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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隋敬的要求，陆湛第二天还是准时去参加了会议。
关于B城的项目，如今已经进入了竞标的第一阶段。
陆湛带人做出来的设计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算是无功无过。
不仅仅是设计，就连其他地方的想法也是如此。
熟悉他的人只要对比一下此时的他以及陆湛之前完成的项目就能看出来他对这件事的……敷衍。
但就算能看出，表面上他们却又挑不出任何的过错，所以就算不满，他们一个两个也只能忍着不发。
隋敬就坐在主位上，脸上没有多少表情，但眼睛却一直跟着陆湛走。
当陆湛提出后续的一些费用的明细条款时，隋敬才突然开口，“最近公司的状况想来你应该也很清楚，公司已经决定将大部分的资金用来周转陆氏集团上，所以B城那边，暂时可能抽调不开。”
隋敬的话说完，陆湛的表情却是沉了下来，再说道，“抽调不开是什么意思？现在项目已经进入了竞标的第一阶段，需要……”
“我当然知道。”隋敬打断了陆湛的话，“不过陆总在那边应该是有些人脉和资源在的吧？就这么一个小问题，我觉得应该难不倒陆总才是。”
隋敬这句话落下，在场的其他人也并没有要反驳的意思。
也就是说，他们其实已经同意了这件事。
此时陆湛坐在办公室中，却好像一个从轮船上落水的人。
身边没有任何一个……救命的用具。
——孤立无援。
陆湛的嘴角一点点抿紧了。
就好像看出了陆湛的心情一样，隋敬很快又说道，“我知道这样的事情是让陆总有些为难了，不过现在是特殊时期，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更何况我觉得这样的问题，陆总应该有足够的能力解决吧？”
隋敬的一番话说得倒是好听，也让陆湛无法反驳。
只是他的脸色明显越发难看了。
隋敬见状，唇角的笑容却更深了几分。
就好像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情一样。
“既然隋总都已经决定不对这个项目倾注什么心血，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去B城？”
陆湛问，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谁说不打算倾注心血？只是前期没必要投入太多而已，而且这也是我为什么会提议将这个项目交给你的原因，毕竟除了陆总，我实在是想不到有谁可以在这种情况下拿到这个项目。”
“你放心，只要你能够成功拿下，公司肯定会尽到应尽的义务。”
“当然，如果现在陆总需要的话也可以，只是现在公司的资金本就不多，如果倾注后陆总却没能拿下，陆总能负起责任吗？”
陆湛回答不上来了。
毕竟这样的话语，谁都不敢保证。
而这个会议，说是隋敬特意用来羞辱他的都不为过了。
陆湛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隋敬就在那里跟他对视着，牙齿紧咬。
无声的对峙不知道持续了多长的时间。
直到其他人突然说了一声，“看来陆总也没有多少信心？”
这句话让陆湛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既然如此，那不如陆总就来跟我们说说，对于这个项目，你到底有多少的信心吧？”
“这对我们公司发展的前景很重要，如果陆总实在没有信心，不如趁早放弃为好。”
“就是。”
这一句话下，其他人也立即附和。
那一句句的话和鄙夷的眼神，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人，可能都已经无法接受。
可陆湛只是静默地站在那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终于开口，“所以呢？现在是需要我来立一个军令状吗？”
他这句话倒是让在场的人十分赞同。
陆湛甚至有种感觉，他们大概……就在等自己这么说。
于是，他笑了起来，“好，那就立吧，各位希望我承担什么样的结果？”
“辞职，离开公司。”
对方立即说道。
显然，他们就在等着陆湛这么说。陆湛唇角微微向上扬了起来，是一个略带苍白的笑容。
然后，他回答，“好。”
……
会议结束后，陆湛也准备直接离开。
但隋敬很快又叫住了他。
“昨天说是没有时间，今天机票既然都已经改签了，不如陆总还是赏脸吃个饭吧？”
“隋总这么执着跟我吃这顿饭是为了什么？”
陆湛却是问。
“也没有什么目的，只是单纯觉得你难得回来一趟，我至少得尽一下地主之谊。”
“地主之谊？”
陆湛却是笑了起来，“你是不是弄错了一件事？我才是在衡城长大的，真要这么论起来，你算是什么？”
陆湛的话说完，隋敬并没有生气。
相反，他唇角的笑容更深了几分，“陆总，火气不要这么大，其实我都已经提前跟你说过了，那些人对你的意见不小，其实你当时态度只要稍微软和一下，他们未必……”
“这样的状况正合你意吧？”
陆湛打断了他的话，“表面上是在说和，但其实那些人不都是按照你的想法来的？”
陆湛的声音中带着嘲讽。
但对隋敬来说，他越是生气，似乎就越是有趣。
于是，隋敬又说道，“抱歉，是我越线了，我是觉得我们兄弟两个好不容易见面了，可以好好……”
“兄弟？”
陆湛还是笑，再上下看了隋敬一眼，“你就这么着急想要让我做你的哥哥是吧？不过很可惜，你不配！”
话说完，陆湛也干脆转身了。
气急败坏的样子，倒是隋敬之前从未见过的。
不过也因此，他觉得很满意。
毕竟陆湛在其他人眼里，总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
如今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过的……满足感。
想着，他的唇角也向上扬了起来。
然后，他看着陆湛的背影，轻声说道，“等着吧，你现在拥有的一切，很快就都会是我的，你的公司、资产，甚至你的女人。”
“全部都是会臣服在我的脚下。”
“到那个时候，我倒要看看，我们之间……是谁没有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