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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三人找了个角落坐下。这破庙虽然简陋,但总算能挡住风沙。庙内光线昏暗,只有门口透进来的一点微光。墙角堆着一些破旧的木板和杂物,散发着霉味。
“沈哥,”谢然压低声音,凑到沈默耳边,“你说这几个人是干什么的?那些钩子看着怪吓人的。”
沈默瞥了他一眼:“少打听别人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等风停。”
陈晖也点点头:“保持警惕就好。”他的手始终没有离开腰间的匕首。
沈默靠在墙边,把旅行包垫在脑后。虽然看似在休息,但他的神经一直紧绷着。那几个人的装备,举止,还有那诡异的钩子,都让他想起了前几天在镇上听到的传闻。
据说最近有一伙人专门在这片荒漠活动,专挑落单的旅人下手。他们用特制的钩子作案,手法干净利落,受害者往往连尸体都找不到。
风还在呼啸,沙粒不断拍打着破庙的墙壁。沈默能感觉到那几个人时不时投来的目光,就像是在打量猎物。他悄悄调整了一下姿势,确保随时能够做出反应。
风停了,那四个人离开了破庙。
沈默站在断墙边,望着远处渐行渐远的四个身影。他们背着工具包,手里拿着铁钩和工兵铲,在黄沙中留下一串歪歪扭扭的脚印。
“这帮人还真敢来。”沈默眯起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水壶。
汉末年间就有了这个行当,那时候叫摸金校尉,专门为诸侯挖掘前人墓穴。随着时间推移,江湖上渐渐形成了四大门派:摸金、发丘、搬山和卸岭。这些都是沈默从书上看来的,没想到今天会遇上真家伙。
“他们走远了吗?”谢然和陈晖跟了上来,两人脸上都带着些许紧张。
“嗯,应该是奔着玄月王朝去的。”沈默说着,从背包里掏出地图。
“玄月王朝?那不是专家都说是假的吗?”陈晖皱眉,凑过来看地图。
“盗墓贼可不管这个,只要有传说的地方,就会有人来碰运气。”沈默指着地图上一片空白区域,“这里曾经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后来因为气候变迁,整座城市都被黄沙吞没了。”
三人继续前行,谢然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一个小坑:“我靠,这不是之前那个大坑吗?怎么变这么小了?”
确实,原本深不见底的大坑,此刻只剩下一个浅浅的沙坑。风沙已经将它填平了大半。
“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沈默说道,“在这片荒漠上,一场风暴就能改变很多东西。所以走路一定要当心,看似平坦的地方,说不定下面全是松软的流沙。”
谢然讪讪一笑:“多亏了陈晖拦住我,要不然我就掉下去了。”
沈默没说话,心里却明白,谢然之前吹嘘的那些探险经历八成都是假的。不过这种事点破也没意思,反正接下来的路程还要靠大家互相照应。
九月的鬼影谷,虽然避开了酷暑,但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太阳毒辣,晚上却冷得让人直打哆嗦。三人每天都要背着沉重的装备前进,脚下的沙子又软又滑,走一步退半步。
五天来,除了三只不知名的鸟和一只疯狂的沙鼠,他们再没见到其他生物。这片荒漠仿佛与世隔绝,连风声都显得格外寂寥。
“到了。”谢然指着前方的土包,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
一块石碑孤零零地立在那里,上面刻着一个长发男人的头像,额头微微凸起。碑身已经被风沙侵蚀得斑驳不堪,但那张脸依然清晰可见。
“这就是余纯顺?”沈默走近石碑,仔细端详着上面的图像。
“对,就是他。”谢然点头,“当年他带队进入鬼影谷考察,结果全队失踪。这块碑是后来的探险队立的。”
站在墓碑前,沈默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荒凉。照片上看到的和亲眼所见完全是两回事,这里的寂静让人心里发慌。
石碑前整齐地摆放着几排水瓶,有的已经褪色严重,显然放了很多年。但后面几排的水瓶却遭到了破坏,上面布满了砍痕,水都流干了。
“肯定是那四个人干的。”沈默蹲下身仔细查看那些痕迹。
“哪四个?”谢然一时没反应过来。
“就是在破庙遇到的那几个。”沈默指着水瓶上的砍痕,“你看这些痕迹,不是刀造成的,是工兵铲。他们可能是在找什么东西。”
“这帮王八蛋!”谢然怒骂,“有病吧这是!连死人都不放过!”
沈默没理会他的咒骂,开始在沙土中挖掘。很快,他找到了一个看起来年代久远的水瓶。瓶身已经发黄,但商标还能隐约辨认。
“这是十年前就停产的牌子。”沈默仔细端详着瓶身,心跳开始加快。
他又接连挖出几个,终于在第四个瓶子上发现了一个模糊的“沈”字。那字迹歪歪扭扭,像是匆忙中写下的。
灰熊说的是真的,父亲真的来过这里。
十几年前,他确实进入过鬼影谷。
沈默的手微微发抖,攥着那个水瓶不肯松开。父亲当年为什么要来这里?又为什么会突然失踪?这些问题像一团乱麻,缠绕在他心头。
“找到什么了?”谢然凑过来问道。
沈默盯着手中的玻璃瓶,眉头紧锁。瓶身上那些模糊不清的字迹在夕阳下若隐若现,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戈壁滩上的风呼啸而过,卷起漫天黄沙。天边的太阳像一团即将熄灭的火球,将整片天空染成了血红色。
“这鬼地方,连个信号都没有。”谢然一边拍打着身上的沙土,一边抱怨道,“沈哥,咱们真的要在这儿过夜?”
陈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再往前走就是禁区了,要不还是等天亮再说吧?”
沈默没有理会两人的建议,他的注意力完全被手中的玻璃瓶吸引。十几年前,父亲就是在这片荒芜之地失踪的。而这个瓶子,或许就是父亲留下的唯一线索。
“七成把握……”沈默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摩挲着瓶身上的字迹。
按照时间推算,那个年代能进入这片禁区的姓沈的人,恐怕也就只有父亲一个。每一笔都透着岁月的沧桑,却又像是刚刚写下般鲜活。
谢然正要说什么,突然一阵诡异的手机铃声划破了寂静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