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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公公胸襟开阔,在下佩服,日后还得多多来往才是。”
裴少卿笑容满面的拱了拱手。
他为什么贪污受贿、疯狂敛财。
因为在这个世界钱能通神。
而且他也从不吝啬花钱,敛财就是为了花,只要能花得有效果就行。
花完后又继续贪不就是了。
贪污是天底下最简单的事,随便巧立个名目,他过寿、他家夫人小妾过寿、甚至他家的猫过寿都能收钱。
“一定,一定。”中年太监脸都快笑烂了,拱手回礼,紧接着又叹了口气道:“二公子也给我出了个难题。”
“哦?”裴少卿露出疑惑之色。
中年太监翘起兰花指随意指着一箱现银尖声说道:“咱家出宫时是轻装便行,回京却带着大包小包,不知道的还以为咱家在外鱼肉乡里呢。”
“公公无忧,此事易也。”裴少卿爽朗一笑,淡然说道:“本公子可提前安排人送到公公宫外的宅子里。”
“啊哟,咱家在宫外哪有宅子。”
“公公贵人多忘事啊,我都记得您在京中分明有一座四进大院,您怎就忘了?”裴少卿挑了挑眉毛说道。
跟这太监搞好关系。
以后他在宫里也有自己人了。
“哎哟喂~”中年太监笑得嘴角快裂到耳根子了,眼睛眯成一条线乐呵呵的说道:“咱家就多谢二公子了。”
“公公太客气了。”裴少卿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接着话锋一转,“公公一路舟车劳顿,定然辛苦,我去吩咐下人备宴,我们边吃边聊,如何?”
“这是二公子的地方,您看着安排就行了,咱家客随主便。”中年太监一改先前的尖酸刻薄,从善如流。
“好,这便去布置。”裴少卿点点头就往外走,到门口时仿佛才突然想起此事,问道:“还不知公公名讳?”
“看来二公子是真忘了。”中年太监摇摇头,说道:“无根之人,姓甚名谁不重要,公子唤声小刘子吧。”
小牛子?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根本就没牛子!
“原来是刘公公。”裴少卿露出恍然之色,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后又一抱拳说道:“那公公且在此处挑着。”
出门之后,他让柳玉蘅吩咐厨房备酒席,然后就立刻跑去找谢清梧。
还不等他开口,谢清梧便迎上去先一步问道:“听公孙夫人说你带了一群太监和士卒回府,怎么回事?”
“别提了……”裴少卿简单将事情讲了一遍,又问道:“领头的太监叫小刘子,三十多岁,身材清瘦,好像曾跟我有怨,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事我还真知道,在嫁给那废物之前,我就让人把他干的荒唐事尽数打听过。”谢清梧撇了撇嘴说道。
裴少卿立刻道:“快快道来,我对那太监一无所知,只能用钱砸,幸好这招管用,否则方才就麻烦了。”
这就是他力求跟谢清梧绑死的好处之一,若没有她帮忙,他想冒名顶替裴少卿,迟早都会有穿帮的那天。
“刘公公是司礼监掌印太监刘海的干儿,现在御马监任文书掌司。”
谢清梧先介绍了小刘子的身份。
御马监不是字面意义的专门管养马之事,还掌禁军兵权,十分重要。
文书掌司,顾名思义就是负责御马监文书方面的管理工作,正六品。
能被刘海派出宫办事,显然是很信任他,这在宫里也算是号人物了。
裴少卿又问:“那我跟他的旧怨是怎么回事?我怎会与太监结怨?”
太监在皇宫里,他在皇宫外。
理论上来说两人不会有交集。
“前年陛下在宫里设宴,裴少卿酒后去如厕,路遇长公主,遂拦住进行调戏,恰巧被刘公公碰到,他上前制止劝说,被那恼羞成怒的混蛋拳打脚踢、言语羞辱,因此结下仇怨。”
谢清梧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冷哼一声补充道:“若非顾忌身份,刘公公当日能一掌把那混蛋拍成血浆。”
“刘公公武功很高吗?”裴少卿听见这话眉头一挑,有些惊讶的问道。
“宫里的太监武功都不弱。”谢清梧解释道:“他们修炼的是一门只有去势之人能修的功法,可速成,刘公公进宫十几年,最差也是凝气境。”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裴少卿喃喃自语,一个中年娘娘腔竟是高手。
不过以在权力为本的世界,这样的高手也只能任一个废物毒打羞辱。
很庆幸对方是个贪财之人。
而他恰好是个能舍财之人。
否则怀恨在心的刘公公真要报复他的话,这回肯定是够他喝一壶的。
“娘子你说陛下知不知道我与他有怨?”裴少卿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当然知道。”谢清梧抿了抿温润的红唇说道:“他就是为护长公主遭裴少卿毒打羞辱后,才被刘海收为了干儿,更进入御马监任掌司一职。”
“那这么说来我也算是提拔他的贵人了。”裴少卿自嘲一笑,但心里却笑不出来,皇帝老儿居心不良啊!
不过刘公公既然敢收他的钱。
就说明事情没到很严重的地步。
宫里的太监惯会趋利避害、见风使舵,堪称是天底下最知分寸的人。
他吐出口气,“我再去会会他。”
两刻钟后,裴府大厅,一桌丰盛的佳肴已经摆上,裴少卿和刘公公相视而坐,四周还站着几名丫鬟伺候。
“刘公公请,一路风尘仆仆,辛苦了,这杯我敬你。”裴少卿举杯。
刘公公往京城方向拱拱手,笑呵呵的说道:“为陛下办差,不辛苦。”
“当年在下实在是混账。”裴少卿一饮而尽放下酒杯说道:“论起来刘公公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当时若不是您恰巧路过拼死阻止,我真借着酒劲把公主怎么样了,恐怕难逃一死!”
“二公子当年着实大胆。”刘公公由衷叹服,又笑着说道:“不过也是因那件事咱家才入了干爹的眼,从个小小内侍一举高升御马监的掌司。”
“这么说,我与公公也能算得是互相成就了啊。”裴少卿再度举杯。
刘公公也哈哈一笑举杯跟他碰了一下,“公子这话倒是也说得没错。”
有金钱做纽带,而裴少卿又能拉得下脸道歉,给足了对方面子,让刘公公很受用,两人相处得十分愉快。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裴少卿才问起正事,“敢问刘公公,这回陛下差你来通州是所为何事?若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愿尽绵薄之力。”
“二公子是个直爽的,又看得上咱残缺之人,那咱家也就不与你绕甚圈子了。”刘公公满口酒气的说道。
裴少卿忙凑过去作洗耳恭听状。
刘公公打了个酒嗝,下意识压低声音道:“表面上陛下是让咱家来核查二公子杀死开阳圣子一事真假,实际上是想让咱家找您的欺君之证。”
皇帝当日虽然嘴里说着不认为裴少卿会欺君,但心里却就这么认为。
而刘海懂皇帝,所以特地交代小刘子他来通州就是查裴少卿的罪证。
“啊!”裴少卿做出惊恐之状。
“二公子稍安勿躁。”刘公公抬了抬手,轻声安抚道:“原本我也不信公子能杀了开阳圣子,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现在有些信了,只要公子没欺君,不仅无过,反有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