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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年湘跟着荣安的动作，放下的筷子为方才精彩绝伦的歌舞鼓着掌。
舞姬退了出去，伶人抱着乐器继续在殿中奏着新曲。
身侧的侍女又端来了新菜，周年湘瞧了瞧，挑出了一片青笋放到了嘴中。
唔，还算不是很凉。
衣袖上投下的阴影又覆了上来，周年湘没有在意，依旧细嚼慢咽地品味着。
变故也在此刻发生。
一声惊呼骤然响起，浓厚的酱料味先扑到了周年湘面前，身上的衣衫在下一瞬间被浇上了菜汁，上好的锦缎就这样沾上了酱色，污染一片。
周年湘下意识转过头看向身侧，摔倒的侍女已经慌忙爬了起来，身子颤抖地求饶着，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什么，侍女的声音不受控制地逐渐变大，这让周围的人很难不注意到。
荣安听到声音看过来，瞧见周年湘沾染了脏污的衣衫便皱起了眉，冷声问到，
“怎么回事？”
恰好此时，殿中的乐曲也停了，不大不小的声音连最上方的熙和帝和皇后也听见了。
圣上的目光一动，殿下一直注意着的众人也随之移动。
周年湘身旁，跪在地上不停磕着头求饶的侍女自然也成为了视线的中心。
众目睽睽之下，周年湘还能十分冷静地拿出帕子，将溅到手背上的菜汁轻轻擦去，转而对荣安微微笑到，
“这位侍女不知为何不小心摔了。”
荣安有些冷的目光随即就看向了跪在地上正瑟瑟发抖的侍女。
皇后觑着熙和帝的神色，便关切地开口问到，
“周姨娘，可是这位侍女冒犯了你？”
她的话让周年湘心头一颤，正要望过去的目光也立刻停下，移向了荣安。
见她微冷着脸眨了下眼，周年湘便也站起身。
这下，她身上的脏污也暴露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皇后也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周年湘都还未开口回话，便呵斥着跪在地上的侍女。
“来人，把这个笨手笨脚的拖下去！”
侍女一听便又高声求饶起来，不停在地上磕着头，咚咚作响。
周年湘顺着声音看过去时，都能看到她已经发红的额头。
但殿内没有一人敢替她说话，侍卫走进来就拖着着还在不停求饶的她出了宫殿。
求饶声逐渐远去，皇后又笑着安慰到，
“周姨娘，本宫让人带着先去换身衣裳，这脏了的穿在身上可不舒服。”
周年湘按下心中的思绪，微笑着行礼。
“妾多谢皇后娘娘。”
起身时，目光与荣安对上。
见她点头，周年湘便也转身准备离开，候在一旁的雨燕跟在她的身后。
经过护国公府的位置时，周年湘再次侧过头，同齐绍瑞对上视线。
瞧见他眼中的担忧和安抚，周年湘也勾起唇角笑了笑，轻启红唇无声说了两个字。
“放心。”
齐绍瑞便也勾起唇角，目光却没有从她身上移开半分。
身旁的吴氏扫过周年湘衣衫下摆那一大片脏污，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瞥见齐绍瑞完全没有移开的视线，转回头借着饮酒的动作藏下了嘴角的冷笑。
周年湘跟着侍女出了宫殿，扑面而来的寒意让她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雨燕捧着她的披风想要替她披上，周年湘顾忌着身上的脏污便示意她不用。
侍女见状便开口说到，
“周姨娘，您请往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