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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蕙心里一凛。
方青叶在怀疑高攀签署这笔信托合同的动机！
如果是一心为了银行利益，工作中考虑不周，风险估计不足这都好说，但如果你动了别的心思那就麻烦大了！
是不是从中得到某些好处？...
甄霄莉回到静海银行总部，直接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摘下墨镜，把包放在桌上，深吸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有点多，而且每一件都牵扯到银行内部的敏感神经。
“小李，通知各支行行长和部门负责人，两点准时开会，两点半还要开扩大会议。”她对秘书说道。
秘书点点头，转身出去安排。甄霄莉靠在椅子上，闭上眼，脑海里浮现出刚才在华诚开发公司和罗妍谈话的画面。
“方董那边的情况怎么样？”她问罗妍。
“不太好，”罗妍叹了口气，“现在国家收紧信贷，房地产行业首当其冲。华诚开发的资金链虽然还没断，但压力很大。尤其是长信银行那边，最近也不太愿意放款了。”
甄霄莉睁开眼，眉头微皱：“静海银行这边，我们能帮上忙吗？”
罗妍苦笑：“赵行长那边已经限贷了，你们要是再收紧，我们真的要撑不住了。”
甄霄莉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心里清楚，现在整个金融系统都在紧缩，房地产企业是最先感受到压力的群体。而赵文君那边，已经开始彻查同业业务，这无疑会让整个银行系统变得更加谨慎。
两点整，会议室里已经坐满了人。甄霄莉走进去，目光扫过众人，看到浦东支行的高攀坐在角落里，神情有些紧张。
“今天召集大家，主要是因为最近的市场情况不太稳定，”甄霄莉开口说道，“尤其是同业拆借利率的暴涨，已经引起了监管部门的注意。我们银行虽然不是最大的，但也不能掉以轻心。”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另外，赵行长那边已经开始彻查所有同业业务，尤其是和长信银行的合作。我们这边也要做好准备，自查自纠，发现问题及时汇报。”
高攀听到这句话，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知道浦东支行的那些“创新”业务，很多都是在灰色地带打擦边球。如果真的彻查，恐怕会出大问题。
“甄行，”高攀忍不住开口，“赵行长那边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太突然了？”
甄霄莉看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市场情况变了，政策也在变。我们不能总是抱着过去的思维，现在最重要的是控制风险。”
高攀还想说什么，但被甄霄莉的眼神制止了。他知道，甄霄莉这个人虽然表面温和，但一旦决定的事情，很少会改变。
会议结束后，甄霄莉把高攀单独留了下来。
“高行长，”她看着他，“浦东支行的业务，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高攀低着头，没有说话。
“我不是要针对你，”甄霄莉语气缓和了一些，“但现在整个系统都在收紧，你们那边如果真有什么问题，最好提前处理掉，别等到赵行长那边查出来。”
高攀抬起头，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甘：“甄行，我知道您是好意，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能控制的。浦东支行的很多业务，都是赵行长当初亲自点头的。”
甄霄莉微微一笑：“赵行长那边，我自然会去沟通。但你也要明白，现在不是以前了。金融市场的风险，已经不是靠一两个人就能扛得住的。”
高攀沉默了片刻，最终点了点头：“我明白了，甄行。我会让团队尽快梳理一遍业务，有问题的地方先处理掉。”
甄霄莉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记住，现在最重要的是自保，而不是争权夺利。”
送走高攀后，甄霄莉拨通了赵文君的电话。
“文君，我刚刚和高攀谈过了，”她说道，“他那边已经开始自查，应该会处理掉一些风险点。”
赵文君在电话那头笑了笑：“你还是老样子，总是喜欢给人留条后路。”
甄霄莉也笑了：“毕竟都是同事，能帮一把是一把。不过，你那边的动作确实有点快，会不会引起其他人的反弹？”
赵文君语气轻松：“放心吧，我心里有数。这次彻查，不只是为了控制风险，也是为了敲打一下那些不安分的人。”
甄霄莉点点头：“行，那我这边也会配合你。不过，华诚开发那边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真的断贷，他们可能会撑不住。”
赵文君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我知道，我会找机会和方董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给他们一些支持。”
“那就谢谢你了。”甄霄莉说道。
挂断电话后，赵文君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街道。他知道，这次的彻查不仅仅是为了控制风险，更是为了清理掉那些不听话的“小团体”。而高攀，只是其中一个缩影。
与此同时，高攀回到浦东支行，立刻召集了核心团队开会。
“大家都清楚现在的情况了吧？”他开门见山地说道。
会议室里一片沉默。
“赵行长和甄行都已经开始彻查同业业务，”高攀继续说道，“我们这边的很多业务，恐怕会被盯上。”
“那怎么办？”有人忍不住问。
高攀深吸了一口气：“先把那些最敏感的项目处理掉，能转移的转移，能掩盖的掩盖。总之，不能让赵文君那边抓到把柄。”
“可是……”有人欲言又止，“有些项目，赵行长当初是知情的。”
高攀冷笑一声：“那又怎样？赵行长现在是银行的一把手，他不可能为了我们几个，把自己搭进去。所以，我们只能靠自己。”
会议结束后，高攀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发呆。他知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
而赵文君，此刻正坐在会议室里，听着各部门负责人的汇报。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但眼神中却透着一丝冷意。
“看来，这次的彻查，会很热闹啊。”他低声自语道。
窗外，阳光明媚，但整个静海银行的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息。一场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赵文君坐在会议室的主位上，看着面前的文件，眉头微皱。会议已经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各部门负责人陆续汇报了近期的业务情况，但真正让他感兴趣的并不多。
“高攀那边呢？”他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魏航。
魏航推了推眼镜，语气平稳：“浦东支行那边已经开始自查，不过他们的动作有点快，好像提前就察觉到了什么。”
赵文君笑了笑：“高攀这个人，倒是有点警觉性。不过，他以为光靠自查就能过关？”
“您是说……”魏航若有所思。
“让他们继续查，”赵文君淡淡地说，“不过，我们要在他们查完之前，先一步拿到关键证据。”
魏航点了点头：“明白了，我会安排人手，暗中跟进。”
赵文君摆了摆手：“别太明显，高攀这个人，嗅觉很灵敏。你安排的人，一定要低调。”
“放心，我会让老陈去办。”魏航说道。
“老陈？”赵文君挑了挑眉，“他不是已经退休了吗？”
“是退休了，但他对浦东支行那边的情况最熟悉。”魏航解释道，“而且，他和高攀之间，有些旧账还没算清。”
赵文君笑了：“好，那就让他去。”
会议结束后，赵文君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坐在会议室里，点了根烟。他望着窗外，思绪飘远。
他知道，这次的彻查，不仅仅是针对高攀，更是为了清理掉那些不听话的“小团体”。静海银行内部，早已形成了几个派系，而浦东支行，正是其中最不安分的一个。
“甄霄莉那边呢？”他自言自语道。
甄霄莉虽然表面上一直保持着中立，但实际上，她一直在暗中观察局势，等待时机。赵文君知道，甄霄莉不是那种轻易站队的人，她更倾向于在关键时刻出手，一击致命。
“她应该也在等吧。”赵文君低声说道。
他掐灭烟头，拿起手机，拨通了甄霄莉的号码。
“文君。”甄霄莉的声音传来，语气平静。
“今天会议上的事，你怎么看？”赵文君问道。
“高攀那边，已经开始紧张了。”甄霄莉说道，“不过，他不会轻易认输。”
“我知道。”赵文君笑了笑，“他那个人，向来不服输。”
甄霄莉顿了顿，语气略带迟疑：“文君，你觉得，这次的事情，会不会牵连到华诚开发那边？”
赵文君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你是在担心方董？”
“不是担心，只是……”甄霄莉叹了口气，“华诚开发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如果银行这边再收紧信贷，他们恐怕撑不住。”
赵文君轻笑了一声：“你还是老样子，总是想着帮人。”
“我只是觉得，华诚开发对我们银行来说，还是很重要的客户。”甄霄莉认真地说，“如果他们真的出事，对我们银行的影响也不小。”
赵文君点点头：“你说得对。我会想办法，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给他们一些支持。”
甄霄莉松了口气：“谢谢你。”
赵文君挂断电话，靠在椅背上，闭上眼。他知道，这次的彻查，会牵扯出不少东西，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场风暴中，稳住自己的位置。
与此同时，高攀正坐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屏幕发呆。他的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着，但思绪却早已飘远。
“赵文君……”他低声念道，眼神中透着一丝复杂。
他知道，赵文君这次是冲着他来的。但他并不打算束手就擒。浦东支行的很多业务，确实存在风险，但也正是这些“创新”业务，让浦东支行在过去几年里业绩突飞猛进，成为了静海银行的中坚力量。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高攀低声自语。
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老张，是我。”他说道，“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我已经按照你的指示，把那几个项目的资料转移了。不过，赵文君那边会不会已经盯上了？”
“不好说。”高攀皱眉，“但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抓到把柄。”
“明白。”老张顿了顿，又问道，“那华诚开发那边呢？”
高攀沉默了几秒，然后说道：“华诚那边，我们得想办法稳住。赵文君那边如果真的断贷，他们撑不住。”
“可现在的情况，赵文君已经下令限贷了。”老张说道，“我们这边，还能做什么？”
高攀冷笑一声：“赵文君限贷，不代表我们不能暗中支持。老张，你那边还有几个备用账户吧？”
老张没有说话，但电话那头传来了轻微的呼吸声。
“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高攀低声说道，“把华诚那边的资金，先走我们这边的通道，等风头过了，再转回去。”
老张沉默了几秒，最终答应：“行，我明白了。”
挂断电话后，高攀靠在椅背上，长长地吐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边上，但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就不会放弃。
而赵文君，此刻正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手中的报告，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高攀已经开始行动了。”他低声说道。
他拿起笔，在报告上划了几笔，然后拨通了魏航的电话。
“老魏，让老陈尽快动手。”他说道，“我给你的资料，已经足够了。”
魏航在电话那头答应：“明白，我这就安排。”
赵文君放下电话，望向窗外。他知道，这场风暴，才刚刚开始。而他，已经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