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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晴比较会安慰人一些，上去说了几句，黄婷才点点头没在哭了。
可两人随后来到黄婷家门口时，还是被眼前的一幕给惊住了。
门口的走廊本来就狭窄，这会摆了不少看起来老旧的衣服之类的东西不说，地上竟还躺着两个老人。
黄婷说道，“医院打来电话的时候她就开始发火，找人把我爷爷还有外公给抬了出来，她说我爸死了，她也没责任养我们，可是这些年根本就不是她养的，这房子也是我妈妈的，但是她拿走了房产证，那上面还是她的名字。”
她也不懂得法律，知道以后都没地方住了后，就感觉天旋地转。
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用，关键的时候除了哭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岳晴也一脸为难，顾盼说的时候，她还觉得不至于，现在亲眼看到就不得不信了。
现在的情况是不想管都不行。
于是几人商量了下，先让岳晴联系了亲自暂时把老人安置好，等她回去学校问问看能不能腾出房子先租给她们。
她们教师楼那边还有外租的，租金不是很贵，因为是特殊情况还可以申请下，除此之外也想不到其他方法。
安排好老人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随后岳晴回去。
顾盼领着黄婷去了医院。
她后妈为了先把房子腾空，医院打电话的时候怎么都不愿意说是哪里。
不然她早就去了。
两人去医院的时候，医生发现来的是两个孩子，皱了皱眉，“大人呢？这患者情况可不能拖，医院已经做了手术，后期情况不确定但这治疗肯定少不了，这是要先缴费的，不然医院怎么给用药。
黄婷有些无措，家里的钱都是后妈拿着，她在哪弄钱，“可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顾盼便道，“我同学家里老人身体不好，她家她就是最大的，我们过来就是交钱的，麻烦医生安排治疗。”
医生似不相信她们手里有钱，便指着一个方向，“去那边咨询，然后缴费，记得把患者治疗表填一下，我估计这次治疗时间不短，结果也不容乐观，你们做好心里准备。”
说罢便离开了。
顾盼看去时，黄婷隔着门看着里面躺着的人，他全身插满了仪器，看起来就跟睡过去一样。
“顾盼，你说…要是我放弃治疗可以吗？”
顾盼刚准备去缴费，听到这话便回头看她，本来以为她开玩笑的，却看到黄婷表情很是认真，她意外道，“为什么？”
“为什么？”黄婷似想笑却又笑不出来，她目光又看向里面的人，“有记忆以来，我就记得两种味道，老人身上的酸味，还有家里的臭味。妈妈是被累死的，就是因为我爸说老人可怜必须自己照顾不让送养老院，听着是孝顺，可是他从来不动手，就知道每个月拿几个钱回来，根本连学费就不够…”
“妈妈要同时上班还要照顾我们，好不容易奶奶和外婆老了去了，她也跟着去了。本来以为爸爸这次能明白，家里没有条件可以照顾老人，结果他又娶了个，这次更加离谱。我跟弟弟苦点就算了，外公他们也没一天安生日子，范吃不饱还要被骂，都这么大年纪还被人打，还不如去养老院，现在好了，家也散了，他倒好在这躺着，你说我为什么还要救他？”
也是，手术费用不是一笔小钱，她还是一个学生，这可能会让她背负一辈子的债。
“我不懂，凭什么让我来承受这个后果！我只要弟弟就行了，别的我都不想要了，一个都不想要。”
顾盼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于一般家庭是什么情况，但对黄婷来说决定是灭顶之灾。
便道，“符纸你给他带了吗？”
顾盼突然问了这么一句，问的黄婷也有点愣住。
似乎这时她才想起自己忘了一件事。
“对了，你之前说过人灾…原来是真的。”可能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换做平时她肯定会惊讶还会感叹，这会也只是震惊了下。
想到顾盼的询问，她点了点头，“戴了，偷偷放在他衣服里。”
“那不应该，符纸可以抵消一部分灾难，不至于伤这么重。”
“第一天回来我还检查了，临走时换的新的，然后就不知道的，是不是他发现了所以没拿？”她也没注意。
顾盼更不知道了，如果是在房间她可以进去看看，但是病房里不允许随便进去，还要消毒，太麻烦了。
她让黄婷等着，拿了他爸的证件去咨询缴费问题，最后去了一楼交了一万二千块钱。
这钱还不一定够，医院说要看看后续情况才行。
住院期间还需要单据，顾盼就把单据都递给了黄婷。
结果看到上面的金额，黄婷又气哭了，“这么多钱，他怎么不干脆死了，为什么总是这样，自己惹麻烦还要让我们帮他承担，我要怎么样才行。”
黄婷情绪明显不怎么稳定，但偏偏自己又是个外人。
顾盼叹了口气心想要是老师在还能安慰一下，她实在不擅长这个。
想到这里，她道，“只要人在，钱就不是大问题，你要是真的有难处，到时候就帮我做事，或许能解决现状。”
“这怎么能解决，我家里根本就没钱，我还是个学生，又能帮你做什么，总不能去打架吧。”黄婷觉得自己还算是心里素质好了，要是以前出现这种局面，她大概会直接选择终结自己一了百了。
可是想着在亲戚家的老人，还有对这些是俨然不知在学校的弟弟，就不敢了。
“的确是打架，但是对象不是人。”顾盼道。
黄婷以为她是在故意逗她，摸着脸上的眼泪，抽泣道，“你不用安慰我了顾盼，今天又不是周末，这是我家的事，你别操心了，快去学校吧，老师不是说帮我找地方，大不了我就辍学去打工。”
顾盼无奈，“你就这么不信我？”
黄婷刚想点头，又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之前说算命也是，结果真的应验了。
这会看到顾盼认真的模样，她才迟疑了下，“那你想让我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