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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0章1.深渊之壁·库尔提拉斯的深秋
「土灵？为什麽这个鬼地方会有土灵？土灵们不都在诺森德大陆的风暴峭壁吗？」
被艾格文从潘达利亚薅过来的布莱恩·铜须这会一脑门问号。
幸好这个名为「卡兹阿加」的隐秘地方距离潘达利亚并不远，就在熊猫人大陆和卡利姆多大陆之间的海域，但它并不在南海航路中，所以一直没有被海员们发现.
唔，极有可能发现了，但被这岛上神通广大的土着们用某种邪恶方法给瞒过去了。
面对布莱恩的疑惑询问，被紧急召唤过来担任「外交大使」的莱兰也眨着眼睛，她回答说：
「我不知道啊，我只是接到了任务，要我和你一起拜访本地土灵们的城市，打听一下这地方的历史顺便弄清楚它们和泰坦守护者之间的关系。
艾格文女士说这里可能有万物统一场的一个节点，我们必须关闭它。
但我猜，本地土灵们肯定不会乐意的。
就我们之前接触到的泰坦守护者仆从们而言，它们对泰坦守护者的命令奉若真理，如果本地土灵们是在保卫这里的秘密，那我们极端情况下可能需要和他们打一架。」
「这麽麻烦吗？」
布莱恩挠了挠头。
他从自己骑乘的铸光巨龙座鞍上向下眺望，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型城市矗立在岛屿之上，还有些奇怪的类似于「狮鹫」一样的生物在绕着城市飞行。
那些鸟身上雷光四溅，看起来威风的很。
「库德兰肯定喜欢这些鸟，他总是抱怨狮鹫很忠诚，但相比巨龙和其他飞行生物少了点酷炫的特效。」
布莱恩吐槽道：
「但我还是觉得咱们俩都不了解这地方就突然跑过来搞外交，很容易被土灵们抓起来吧？如果土灵真是矮人们的先祖，那麽它们也该有矮人一样的臭脾气才对。」
「呃。」
莱兰囧了一下。
大旅行家罕见的对自己的「外交能力」失去了信心，她有信心和任何文明生物交朋友，但眼前这些被泰坦守护者们用岩石和宝石制作出来的生命，是否真的可以正常交流都要打个问号。
不过怕归怕，他们还是互相打着气靠近了土灵的城市。
两个家伙的底气来自于头顶上方化作渡鸦跟随的艾格文女士，这位可是艾泽拉斯战斗力天花板了，如果土灵们没在城里藏一个泰坦守护者，那麽真起了冲突，它们就输定了。
当然，如果卡兹阿加的土灵真的离谱到在城市里藏着一头泰坦守护者，那麽艾格文女士也能保护两名外交大使撤离。
「你们是什麽人？为什麽要随意靠近我们的城市？」
铸光巨龙在飞向城市的时候理所当然的遭受了土灵们的阻止，驾驭着那些雷光巨鸟，全副武装看起来威慑力十足的土灵空骑兵们挥舞着战锤，用宏伟如雷鸣的声音询问道。
它们使用的是泰坦语。
莱兰和布莱恩都会说这种古老语言，于是，布莱恩咳嗽了几声，摘下了自己的帽子，露出矮人那张和土灵很像的脸。
他喊道：
「我们是外面来的人，您看我！我是奥达曼安保队长安威玛尔的后裔，虽然因为血肉诅咒成为了生命，但四舍五入一下咱们也算亲戚。
你们知道『奥达曼』吗？」
「啊？奥达曼来人了？」
为首的土灵吓了一跳。
那股「做贼心虚」的表情根本掩饰不住，随后它怒吼一声，高举着战锤大喊道：
「『压迫者』们又派人来奴役我们了！多恩诺加尔的勇士们，击退这两个泰坦的狗腿子！」
「等等！」
就在土灵们挥起雷霆四溅的战锤准备给布莱恩进行一场「战场开颅手术」的时候，莱兰大吼一声，起手时间暂停把这些「奇奇怪怪」的土灵约束起来。
她眼神古怪的问道：
「刚才是我听错了吗？你们把泰坦守护者叫『压迫者』？还要击退泰坦的狗腿子，你们该不会叛变泰坦守护者体系了吧？」
「狗东西！什麽叫『叛变』！」
被困住躯体无法行动，但可以说话的土灵队长大骂道：
「他们让我们不断的修该死的隧道，活儿根本干不完，土灵死了也不给维修！主机都坏了几千年了也不见有人过来查看，我们的繁衍是需要主机刷新的，现在土灵都踏马快死光了。
所以，让压迫者们的命令见鬼去吧！
多恩诺加尔是自由的，虽然还是有些榆木脑袋死守着『律令』，但我们『无缚者』坚决不再为可恨的压迫者工作了！」
「是的，是的！」
旁边一名看起来像是女性土灵但长着「宝石胡须」的土灵也大喊道：
「奥达曼的领袖就是阿扎达斯！就是那个狗东西派了『多恩尼克』来压迫我们，那个残忍的泰坦守护者根本不把土灵当人看。
我们的反抗是被迫的，我们杀死它也是被迫的。
它不死，我们就要灭族了。」
这一番话和周围土灵们同仇敌忾的愤怒让莱兰和布莱恩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的震惊根本掩饰不住。
这群土灵果然有问题！
它们不知道为什麽脱离了泰坦守护者为它们预设的程序，有了自己的思维和性格而且因为被残酷对待居然反抗.不，起义了！
它们还杀死了苛刻对待它们的泰坦守护者？
嘶，这也太劲爆了吧。
连飞在高空随时准备支援的艾格文都听傻了。
她见过被古神腐蚀叛变的泰坦守护者，也见过因为程序错误失心疯的守护者，但眼前这种主动反叛的守护者眷族还是第一个，你们土灵气性这麽大吗？
「哎呀，你们早说你们是反抗者嘛，大家这不就是一夥的吗？别动粗，来，慢慢听我说。」
莱兰咧了咧嘴，浑身轻松。
她也不装了，语气简短的把他们的任务和他们对待泰坦的态度说了一遍，随后解除了时间暂停，土灵们疑神疑鬼的看着这两个家伙。
这群「无缚者」的队长想了想，说：
「你们说你们要破坏『主机』？那可是我们一直想干但没干成的事，主机在地下呢，被冈达加兹的顽固机语者们保护着。
如果你们有胆子当着我们的面砸下主机的一块铁，我们就相信你们。
如果你们能帮我们破坏掉那个压迫土灵的主机，彻底终结泰坦们的『律令』，那你们就是我们无缚者土灵最好的朋友。」
「嘿，这感情好啊。」
布莱恩也开心起来。
这群土灵甚至表示愿意带他们去那个万物统一场的节点，会帮助他们破坏掉那个装置。
虽然还不太懂为什麽这些土灵不喜欢泰坦的律令，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立刻召集人马，准备冲入那个叫「冈达加兹」的地方，毁掉那台主机。
哎呀，这次出使可真是太顺利啦。
跟着无缚者土灵向地下前进时，莱兰忍不住又得意起来。
虽然她的外交天赋这一次以奇奇怪怪的方式发挥了出来，但不管怎麽说，自己这个「外交家」的人设总算是维持住了。
——————
南海，库尔提拉斯海域附近。
一艘伪装成商船的侦查船只正沿着海浪起伏，今日浓雾笼罩着整个提拉加德海峡，让船上的侦察者可以冒险靠近伯拉勒斯港进行情报搜集。
德雷克·普罗德摩尔王子亲自带队，但船上除了他忠诚的大副和水手之外，剩下的全是气势阴森的逐影猎手。
鹿盔将军也在船上。
他很快来到了甲板，靠近正在用魔法望远镜眺望城市的德雷克，低声说：
「观察到什麽了吗？」
「码头附近全是海盗船踏马的倒反天罡了！」
德雷克咬着牙骂道：
「老子活了这麽大，在喝的烂醉的最疯狂的梦里都不曾想过，有一天，伯拉勒斯居然会被一群无耻海盗包围，而且这些海盗还是城里的上层人物主动邀请来的。
该死的艾什凡家族把他们的一块锚地给了这些海盗当海港，这些不要脸的家伙给那里起名叫『自由镇』。
焯！
等光复库尔提拉斯的那一天，老子要把那个狗屁自由镇一把火烧了，把里面所有的海盗都丢进托尔达戈黑狱里去，让那些混蛋们在那里永远的腐烂。」
「控制你的怒火，我需要你冷静下来，德雷克。」
鹿盔将军伸手放在王子肩膀，动用一缕煞之力让他平静下来，他说：
「我们得赶在迷雾散去之前脱离这片海域，必须带回去有价值的情报，斯托颂谷地那边不必去了，目前已经可以肯定那里的风暴教会已成恩佐斯的邪教徒大本营。
千须之魔派遣了使者去一个叫『卡兹阿加』的地方，邀请一夥蛛魔加入它们的事业，但安薇娜女士正在着手处理那里的情况。
很抱歉。
但你的国家似乎成为了虚空势力在艾泽拉斯最后顽抗的堡垒。」
德雷克阴沉着脸不说话。
正因为他出生在伯拉勒斯，在这座城市里长大，他才更理解这里的情况坏到了什麽地步。
在他的望远镜里不但能看到那些在码头来去自由的海盗船，还能看到被海盗们点燃的汇帆市场，那可是整个南海上最繁华的集市。
连城区最繁华的地带都被祸祸成这样，这座城市中的平民会被如何对待可想而知。
而且德雷克还发现了大量娜迦正在伯拉勒斯港外海活动，那些来自深海的软皮蛇要把这里变成它们的巢穴。
哪怕德雷克只是个暗影之道的初学者，这会也能通过逐影者派系独有的「真理之眼」看到整个城市中「妖气冲天」。
如鹿盔将军所说，在千须之魔恩佐斯的「合纵连横」之下，整个艾泽拉斯四处溃败的虚空势力真的已经齐聚库尔提拉斯。
事实证明，它们在北疆扶持洛丹伦龙裔与洛萨元帅作对只是一个障眼法。
虚空势力真正中意的「最后堡垒」是这座孤悬海外的王国。
「城外的山上有德鲁斯特的邪木巨人，那些家伙是活跃在德鲁斯瓦山区的半巨人，他们和库尔提拉斯人的祖先打过仗，据说躲在了腐蚀的黑色噩梦里苟延残喘。
现在也被恩佐斯呼唤着在库尔提拉斯现身了。」
德雷克有些不解的看向鹿盔将军，他说：
「但我不理解，它们到底要在我的国家里干什麽？」
「或许是想要重塑『黑暗帝国』？」
鹿盔给了一个回答。
看着德雷克一脸茫然，他便解释道：
「警戒者曾对我描述过，恩佐斯的本体被封印于大海之下的泰坦囚笼中，娜迦们在那封印之上建立了它们的潮汐之城纳沙塔尔。
这一万年的时间，娜迦本可以破坏封印将恩佐斯释放，但它们没有那麽做。
恩佐斯是狡猾的古神，德雷克。
它深知在其他古神被处理掉之前，它待在泰坦囚笼里才是最安全的选择，而且恩佐斯驾驭着梦境，它在清醒之梦中保留着黑暗帝国的倒影。
那是某种很奇特的威能。
或许在满足一定条件之后，黑暗帝国时期的虚空圣地尼奥罗萨就可以在物质世界重现。
那将是无光之海延伸到艾泽拉斯最大最宏伟的裂隙，届时，恩佐斯就可以依靠黑暗帝国的力量从噩梦中腐蚀世界之魂。」
「但这没意义啊！」
德雷克皱着眉头说：
「它就算把尼奥罗萨真的召唤到我的国家中又如何？警戒者一人就足以摧毁那可笑的古神之地。」
「那是之前！」
鹿盔警告道：
「在虚空神战之后，警戒者被虚空褫夺了权能，现在只要迪亚克姆圣人刚踏入尼奥罗萨那样的虚空圣地，立刻就会迎来虚空势力的疯狂反扑。
你能理解吗？
虽然我不认为恩佐斯能狡猾到这个地步，但我觉得虚空神战引发的结果绝对利好恩佐斯，它如此大摇大摆的干涉物质世界，就是吃准了现在整个无光之海的伟力都会站在它这边。
那些虚空大君对于警戒者的憎恨，会驱使它们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恩佐斯建立一道『虚空之壁』。」
瓦斯坦恩·鹿盔眯起眼睛，看着眼前这座被灰色海雾笼罩的阴森城市，他说：
「不幸的是，恩佐斯决定把它的『虚空城堡』修筑于你的故乡之中，但考虑到海潮贤者教派的起源就和恩佐斯有关，所以我们姑且可以认为，库尔提拉斯这个国家在诞生之时就已经被笼罩在了千须之魔的阴影里。
不愧是上古之神中的阴谋家。
它是最弱的，却也是最强的。」
「将军，快看海面，幽灵船！」
一名逐影猎手提醒了一声，让鹿盔将军和德雷克的望远镜同时转向另一侧海域，就在那冰冷晦暗的海潮之中，组成一个舰队的大大小小的幽灵船从水下浮起。
溺死的亡魂驾驭着战舰，幽灵们攀附在破破烂烂的桅杆上，在那阴森的海雾之中依稀可见白骨塑造的甲板，以及驾驭着亡灵战驹矗立于甲板之上的死亡骑士们。
「巫妖王的死灵也来了？」
德雷克握紧了拳头，他半是愤怒半是茫然的说：
「我们的国家天呐，它未来会变成什麽样？艾泽拉斯邪恶势力大本营吗？传说中的『魔鬼之岛』？啊，我们用来吓唬小孩的鬼故事居然成真了。
真是见鬼！」
「这里不能待了，如果那些亡灵带来了传说中的魔剑霜之哀伤，那麽我们的生命气息就会被它们感知到。
走吧。」
鹿盔将军说：
「你来决定下一个地方去哪？」
「德鲁斯瓦！」
德雷克沉声说：
「维克雷斯家族可是库尔提拉斯的建立者阿罗姆·维克雷斯的后裔，他们的家族传承不允许他们和这样的黑暗生物同流合污。
而且如果提拉加德海峡的人民要逃亡的话，他们要麽去斯托颂谷地，要麽去德鲁斯瓦的山区，但斯托颂谷地已成了邪神大本营，任何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该往哪去。
如果我所料不差，我们应该可以在德鲁斯瓦找到反抗者，若一切顺利的话，我们甚至可以在那里扶持一个用于战斗的前线！
这也是洛萨元帅的意思。
他不会放弃库尔提拉斯，但帝国大军要登陆也需要一个前线阵地。」
「你应该称呼他为『皇帝』。」
鹿盔将军提醒了一句，德雷克呲了呲牙，说：
「他只是陆地人的皇帝，如果洛萨元帅想要成为库尔提拉斯人的皇帝，那他最好让这片大地上勇敢的人们看到他的人格魅力和他的勇武，我觉得.嗯？
等等！
前面海上有东西，靠过去！」
德雷克的视力很好，他远远看到了有个奇怪的东西在海上飘着。
但大副有些不安的说：
「殿下，虽然我不该这麽说，但这里现在确实是『敌国海域』，既然在邪神领地，那我们最好还是别随便碰那些来历不明的东西。」
「这里是库尔提拉斯人的海域，我们绝不会放弃它，把船靠过去！」
德雷克呵斥了一声。
商船改变方向，随着水手们抛下渔网，片刻之后那个奇怪的东西就被拖上了甲板。
小小的个头还挺沉，上了甲板后众人发现那是个奇怪的「金属造物」，银灰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个金属「蛋」。
鹿盔将军也被这东西吸引了注意，他绕着这个蛋走了几圈，眼神奇怪的对德雷克说：
「你们库尔提拉斯人的工程学水平这麽高吗？这玩意可不像是人类能做出的东西，太精密了，我甚至找不到哪怕一条裂缝。」
「唔，应该是传说中的『机械侏儒』。」
德雷克耸了耸肩，说：
「伯拉勒斯一直有机械侏儒的传说，那些像是『妖精』一样的东西就藏在我们的城市里，每当暴风雨之夜来临时，那些家伙就会用一些机械装置送物资去他们的岛屿上。
大家都知道他们是存在的，却没有人真正见过他们。
这个金属蛋肯定是机械侏儒的造物，只有他们能做出这种奇怪的东西，就是不知道为什麽会漂流到海上？」
「能打开吗？」
鹿盔问了句，德雷克咧了咧嘴，招呼其他人让开，随后拔出自己腰间的矮人手铳，瞄准了金属蛋，说：
「父亲给我说过他少年时的一次奇遇，说是在城市中捡到了类似的东西，是机械侏儒们的飞行器出了问题，导致那些物资砸在了海岸边。
父亲用一颗子弹激活了某种奇怪的装置，让金属蛋打开了。
我觉得我们可以复制一下。」
随后，他瞄准，扣动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打在了那金属蛋的外壳上，溅起一团火花，但确实把这玩意激活了。
在机械齿轮的咔咔作响中，金属蛋弹开从里面跳出一个大半个身体都是机械组成，只有头部还有少量血肉的「机械侏儒」。
后者察觉到进攻，便举起双手，那些复杂的零件跳动着组成夸张的武器，弄出了一把比他人还大的「巨炮」。
刺眼的电弧在那武器酷炫的线圈上跳动着，但下一秒，这个机械侏儒就被周围一群猛男给控制住了。
「放下你手里的.呃，放下你那奇形怪状的手！」
鹿盔提着熵能缠绕的煞染战镰，他呵斥道：
「别让我说第二次！」
「你们.你们是虚空仆从！却不是它们那边的，它们那边的可不会警告.」
这个机械侏儒酷炫的电子眼中浮现出绿色的字符串，他语气沙哑的说：
「你们来自大陆上？你们能联系到诺莫瑞根吗？我现在急需我们的『血肉同胞』的帮助！麦卡贡的国王疯了！他察觉到了库尔提拉斯被虚空势力占据，便要将可怕的『归源武器』用在这里。
他说要给世界带来『纯净的回归与净化』，但他只会毁掉一切！
总之，我必须立刻联系到诺莫瑞根！
该侏儒们拯救世界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