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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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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师青若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躺在一叶扁舟之上,随水漂流。
    本已近乎枯竭的经脉间,在呼吸吐纳中逐渐恢复了一丝细流。
    头顶的青空朗日,闲云悠悠,让她并不着急于醒来。
    反正,多日来她殚精竭虑,耗尽心血,现在随着元十三限身死、傅宗书阴谋败露,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阵了。
    上头的那位小皇帝人虽年轻,但从他在迷天盟中的行事,以及他和殷羡之间的交谈,并不乏动手的魄力与心计。这出偷天换日的谋逆,或许还能被他借题发挥,牵连出更多的东西。
    那她需要做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了.......
    可为什么??
    当她醒来的时候,她居然并不在迷天盟中,而是在一个陌生的地方!
    若不是她的手边蜿蜒着一缕雪白的长发,还有一张熟悉的脸就枕靠在床边,她险些要怀疑,自己这是打通关了剧情,又一次穿越了。
    在睁开眼的瞬间,师青若就已将这屋中的陈设尽收眼底。
    屋子不大,但一应器物都是时兴的贵物,从刻着宝象缠枝纹的乌木鎏金床,到楠木云腿细牙桌,以及远处的那盏玉钩云纹灯,全不是等闲匠人的手笔,却也一看就是??
    公子羽的爱好。
    “你没什么想说的吗?”
    她此刻的内力还未全然恢复。就算已有一种预感,当她完全恢复过来的时候,功力能比先前强出不少,现在也没法一招制住这个家伙。
    斜靠在床柱边的白发青年也已从目养神中睁开了眼睛。
    然而他开口的第一句话,却是:“我先前中了元十三限一箭。”
    师青若:“…….……你好像没有回答我想听到的答案。”
    现在是她出现在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罪魁祸首正是眼前之人,结果他倒是先委屈上了。
    不错,元十三限的伤心小箭确实非同寻常,若是打在常人身上,必定摧心伤肝,但公子羽所修炼的大悲赋中有一门特殊的武功,能够将人体内的筋脉骨骼,在必要的时候挪移开来,避开旁人的杀招,因此先前的那一箭并不算太要紧。
    若非他先前帮了大忙,师青若恐怕也没有这样多余的闲心,去看他此刻确实要比先前苍白的面色。
    他垂着眼睛,发丝与眉峰处的浅淡之色,像是一并染到了长睫上,倒是让那双冷灰色的眸子衬得比先前深些,也多出了几分乍看起来无辜的气质。
    “我还挨了一剑。”
    “......说人话。
    “把你劫走的时候,被那位飞剑客砍的。”
    当日师青若被元十三限所伤,又先后耗尽真气毁他面容、断他一只手、取下他的性命,就算是再铁打的人也不可能还能强撑着保持清醒。
    距离她最近的,是陆小凤和公子羽。
    陆小凤收功慢了一步,便被公子羽抢在了前头,将人给接住了。
    虽说公子羽和他掌控的青龙会好像该当算是对立的一方,但先前他与师青若的熟稔表现,和他在围杀元十三限中的表现,又实在太有迷惑性了。
    以至于他提出要随同他们一并前往迷天盟的时候,根本没人察觉出这其中有什么问题。
    至于当先到来的是公子羽统率的青龙会部众,而不是迷天盟的人,也确实是因元限逃亡路径所限。
    他甚至邀请了几乎没有负伤在身的阿飞与他同车,说是要就沈浪的事情说上两句,解决些过往的困惑。
    哪知道,他上车不久,便在车中施放了迷香,阿飞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只来得及一剑刺伤了公子羽,制造出了不小的动静,便已被这个不干人事的家伙带着师青若逃走了。
    这件事到底有没有给阿飞再添一份江湖教训不好说,反正公子羽是已将这负伤当做了向眼前人抱怨的筹码。
    师青若的指尖难以克制地动了动,却发觉不知在什么时候,有一缕白发缠绕在了那里。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迷天盟手里现在有你这边的人质。”
    公子羽笑了笑:“不错。你让关大小姐挑唆六分半堂残部对上了唐蓝,又让那位温姑娘带着洛阳王的爱将前来渔翁得利,无论如何都是贼不走空,唐蓝落到你们手里,也算是她技不如人。”
    “至于狄飞惊,如果他也能勉强算我这边的话,那就纯属咎由自取。”
    他提醒过狄飞惊了,跟一个有自己立场的聪明人也没必要讲那么多。
    但当日的月圆相斗,明知师青若将关纯放在那个位置上必定有她的作用,狄飞惊还是冒险又出手了一次。
    这一次可没有公子羽来帮他的忙了,只有他被王小石和楚留香联手逮了个正着。
    事到如今,六分半堂大堂主成为阶下囚,二堂主死于非命,本应该是继承人的雷大小姐更是已经给自己改了姓氏,还参与策划了先前那两位的结果,谁看了都得说,六分半堂已再不能于汴京掀起任何一点风浪了。
    公子羽问:“你提唐蓝和狄飞惊做什么,觉得我将你带回来,是要用你为人质,将他们两个换回来?”
    师青若冷笑:“你是这么负责任的领头人?我的意思是,你耽误我的大事了。”
    公子羽一噎。
    师青若已调整了片刻内息,强撑着坐起了身,说道:“元十三限是匹独狼,但怎么说也是宗书麾下武林高手中的第一人,迷天盟主持了对他的围杀,又由我亲自取他性命,在武林当中的影响不容小觑,足以弥补关七破碎虚空离去后的损失。”
    武林一代新人换旧人。提升名望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上一辈的恶人。
    当年的名侠沈浪对上快活王柴玉关是如此,她此次对上元十三限也是如此。
    师青若咬了咬牙,此前被元限击中的伤处,仍在隐隐作痛,但自她身旁的公子羽看来,那双翦水秋瞳深处,分明点着一把火。“有这一份凭据在手,先前在迷天盟中做不得的事情,都已大有可为,却叫你这一出给折腾没了。”
    “还有那六分半堂,本在抓获了狄飞惊后能收找来不少帮众。元限身死后,方歌吟旧部之中本已在洽谈的人手也有了入盟的机会……………”
    公子羽忽然打断了她的话:“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做的太多,却只是个帮派领袖,有些人会怎么想?我刚入汴京,就听人说起金风细雨楼。说的却不是他苏梦枕多有本事,而是天泉山的那句谶语!”
    说那金风细雨楼的立足之处,在天泉之下,有一座只冒塔尖的九层宝塔,其上刻有两句诗,写的是“天泉山下一泉眼,塔露原身天下反”!
    一个帮派领袖做到了一流,便要被人顾虑有更大的野心,这便是天下的真理。
    或许上一任金风细雨楼楼主在世的时候,正值那位荒唐的昏君在位,确实有过这样的想法,但这种话,是不能随便往外说的。
    师青若坦然答道:“你真以为,由我和苏楼主联手去对付元十三限,仅仅是为了防止诸葛神侯对他那位师弟下不了狠手吗?江湖事江湖了,这对谁来说,都是最好的结果。”
    若是她已做到了这一步,还有把柄握在别人的手中,那她也绝不做个任人宰割的软柿子!
    “你也不必打着为我好的旗号将我带来这里......”
    “可你考虑到了所有的事情,难道就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公子羽一把握住了她的肩头,将她转向了自己。
    在他略显难看的脸色中,眼神里游移的血丝,也能清楚地被师青若看到。下颌的紧绷发力,虽是让他那张清俊的面容更执拗,又隐约透出了三分脆弱。
    “当年你我一并学艺成长,一并走上江湖。明明你也不是师父那样的性子,却好像总跟谁都隔阂着什么。那也无妨……………你将人生当做一场游戏,我便追名逐利,将其他人的生死摆在你的棋盘上。”
    他朝着师青若迫近了几分,眸色愈深,“你说要带我一并超然物外,寻求极道长生,自此只有我们两人,我信你了。但为什么.......为什么当我重新醒来的时候,我又回到了刚拜入师门的时候,而我问遍了岛上的人,也等了一年又一年,却再没有一个名叫师青若,又偷偷告诉我自己叫做子衿的人出
    现在我面前!”
    他难道不应该索要一个答案吗?
    师青若张了张口,却忽然觉得这话有点难解释。在公子羽的一声声固执发问中,她也忽然惊觉,自己先前对那个99的好感度有一种错误的认识。
    但彼时的她也并不知道,对她来说,那只是一个古风恋爱游戏,因为人物角色精良,在全息模式下有着更好的代入感,对于公子羽……………
    不,应该说还有苏梦枕和叶孤城来说,那都是实实在在经历过的人生。
    公子羽已继续说了下去,“我用了比上一世更短的时间出师,到这江湖上来走动,想着你或许是流落到了其他的地方,可一直都没有你的消息。”
    “去年唐蓝给我带回消息,说在东海之上还有一处神秘岛屿,上头的一座赌坊中有着一位神秘的美人,我不顾岛上坐镇的高手闯了上去,却发觉那并不是你。等我养好与那吴明岛主交手的伤,就听到了你在汴京的消息。”
    或许是牵连到了他先前的伤势,公子羽的呼吸急促了起来,又在胸膛的起伏中压了下去。“再便是你我这重逢了。”
    师青若沉默了片刻,“......那你对方巨侠动手,算是个什么意思?”
    这次轮到公子羽说不上话了。
    他该怎么说?
    说他当时被师青若嫁给关七的消息气了个半死,更气她的欺骗让他这十余年间备受折磨,见她满心满眼都是她新交的朋友,和她执掌的迷天盟,干脆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偏偏他一边骂狄飞惊不争气,被关纯拿捏住了心志,自己又何尝不是一听到局势失控的消息,就眼巴巴地送上了门。
    “方歌吟纵容方应看为恶,确是识人不明,但他本人于江湖有功,就算要判他死罪,也不该由你来做。”
    他怔愣之间,已被师青若一把推开,从这钳制住她的对峙中挣脱了出来,起身朝外走去。
    然而当师青若打开房门之时,看到的竟不是屋外的院落,或是客栈的长廊,而是一片惊人的石窟。
    在这石窟之上开凿着数以百计的洞穴,中间凭靠着一处处平台、吊索以及窟上木桩相互勾连。
    若非此地出入的都是江湖人士,要在这样的石窟中出入,简直就是个天大的难题。
    但更为惊人的是,明明在师青若一眼望去的地方,还能看到不少走动的人,以打扮装束以及举止来看,并不像是出自同一方势力,却愣是保持着同样的安静。
    让这座四处明火的石窟,看起来就像是一座住了人的鬼窟。
    她思忖间,一顶黑斗篷已落在了她的头上。
    转头回看,就见公子羽也已披上了黑斗篷,遮住了他最为醒目的白发,也戴上了他那张青铜面具。
    像是知道她想问什么,他抓着师青若的手往斜上方的另一处小窟走去。
    这座距离她先前所住之地不远的小窟,比起先前的那间要逼仄得多,在整座山壁石窟之中,也显得没那么起眼。
    但从此地向外张望,却又恰能将前方的种种尽收眼底,又不至于被外头的人瞧见。
    “这是青龙会在安阳的分坛,当然,对外还有一个身份,就是北方的一座黑市。
    师青若有点手痒,简直要被气笑了:“你还把我带得挺远的?”
    公子羽低头答道:“你我本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为何还要与那些人纠缠。”
    “这不是纠缠。”师青若眸光微冷,“我有我要做的事情,也有我要关照的人。你可以站在我的对面,但也烦请按照较量的技法来。’
    他抿了抿薄唇,“可世人大多虚伪,根本不值得你为他们做那么多事。就拿那方歌吟来说,他顶着仁义巨侠的名号走在江湖上,却分不清他的弟子,他的义子都是什么样的人。那诸葛神侯也算是汴京武林的标杆,还不是对元十三限太过放任。你能杀得了方应看,杀得了元十三限,难道能事事管过
    去吗?”
    “还有??”
    他将师青若带到了这石室的窗口,伸手指向了高处的一片。
    师青若敏锐地留意到,这些石窟虽然都开凿在那岩壁之上,却并非全部相同,越是往上的位置,洞口就越宽,在洞口之前的石台石柱也就越是醒目,连带着门前的旗幡也更为张扬。
    毫无疑问,那是贵客的标志。
    “那里,住着一个很有意思的人。他有个兄长,凭借着剑术,在江湖上闯荡出了血衣人的名号,却因为兄长对自己的要求太高,觉得永无出头之日,便在家中装起了痴傻,暗地里却建立了一个杀手组织,正是此地的常客之一。’
    “那里??”他转了个方向,“住着个对你来说应当熟悉的人。她的两个儿子因为被你拆穿了在丐帮的阴谋,已在汴京受审。奈何天一神水失窃,让神水宫的水母阴姬前来汴京,她不敢见这个老对头,便先暂时落脚在了此处。”
    “无花道貌岸然,明明满口佛门真义,却四处骗奸女子享乐,还以杀人手段敛财。他的母亲更是技高一筹,为了夺取龟兹宝藏,混去做了个王妃。”
    “还有那里??”他又指向了另外的一处,语气愈厉,“我带你离开汴京的时候,因京中格局突变,有些人坐不住了想要谋求同盟,也动身北上离开。这个人在江湖上的名声更好,假面也更加漂亮,正是无争山庄的少庄主原随云。可世人又怎么会知道,他以另外一个身份行走江湖,号称蝙蝠公子,
    却尽干的是泯灭人性的买卖。”
    “你想说什么?”师青若淡淡发问,“说这黑市看似鬼斧神工,规模庞大,实则满是污秽恶臭吗?”
    公子羽双眸凝上了一层寒霜:“自然是说,既然世人都有万千假面,虚伪不已,如今你我重逢,只需坐在云端看这一场游戏厮杀便够了,何必劳心伤神,将自己弄到这样的地步,却也不过是治标不治本而已。”
    她说他们对于人世的见解不同,以至于陌路殊途,可他越看着这个人人假面的世界,就越觉可笑。
    他也更不想看到,他失而复得的珍宝前几日躺在那里,像是一尊不会动也不会出声的瓷器。
    师青若却似乎浑然没有被他的话所说服,回答的语气轻描淡写:“既然戴着假面,那就将他们一一摘下来不就好了?”
    “你说的......”
    公子羽的声音忽然停在了当场。
    因为就在他刚刚开口的刹那,师青若已将手放在了他那青铜面具的边缘。
    指尖的温度突然贴在他的脸侧,让他险些忘记原本要说些什么,更是忘了阻止她将面具从他的脸上取了下来。
    她的声音轻缓,却像是一道惊雷劈了公子羽的耳边:“你现在看到自己了吗?”
    师青若的武功还没完全恢复,可这并不妨碍她问出这话的下一刻,公子羽就看到,那张面具在她的掌中一寸寸化为齑粉,飘洒落下。
    而他的面前已无面具的遮挡,只有那一双莹润包容的眼睛。
    石窟之中并无日光,唯独那小室洞口之外的一盏宫灯,将昏黄的光线投照进来,却也足够让他看到??
    他的面容与身影,就飘荡在那一汪碧湖的中央。
    陆小凤猛地一捶桌子,又大叹了一口气。
    这平日里嬉笑怒骂尽是随性的小凤凰,现在怎么看都像是一只蔫吧的走地鸡。
    他怒道:“我先前真不应该让他得手的。”
    “这话你已经说了第三十一遍了。”司空摘星瞪着一双疲惫的眼睛,转头接道。“不行,我再去找道上的朋友问问。”
    “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功夫了,要我说,你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也问不出东西。青龙会龙首想要避开你们的追踪,简直再容易不过。”唐蓝冷笑了一声。
    她此刻被铁链锁着,与唐零一样动弹不得,但这一点也不妨碍她说话的语气里仍旧满是傲然。
    那是属于昔日唐门大小姐的底气。
    不错,她确实是遭了连环的算计,败下阵来,但非要说的话,迷天盟也没赢。
    天子因他们协助破除傅宗书等人的阴谋,颁发下来了嘉奖,偏偏最应当得到嘉奖的人却不在。
    这问题大了去了!
    迷天盟中的势力本就混乱,其中还有颜鹤发、朱小腰这样原本投靠过金风细雨楼的,又有关纯这种曾为雷损养女的,再加上那些还没被养熟的新人………………
    谁知道等师青若回来的时候,此地又会是何种局面。
    至于金风细雨楼那边,比迷天盟还麻烦。
    唐蓝能隐约猜到公子羽对师青若的态度,知道她此刻绝没有生命危险,苏梦枕却未必。
    元十三限临死反扑的一击,将他先前挨的那一记伤心小箭伤势,又给恶化了不少,再加上他本就因“奇迹”才能维系住的身体条件摆在那里,就连前往风雨楼探看的诸葛神侯,都觉得很是棘手,只能勉强维系住伤势不再恶化下去。
    但看他接连七八日没有出来主持大局,而是由杨无邪代为打理风雨楼事务,就能大略猜出他眼下的情况了。
    ??这都是唐蓝这几日在这里听到的,倒不是她真生了一双千里眼。
    “唐姑娘难道不觉得,自己并没有说这种话的底气吗?”关纯拨弄着手上的扳指,眉眼间压着一份烦躁,说出来的话却仍是温和而从容。
    “唐门是必定不会赎回你这个叛徒的,至于公子羽,他若想将你交换回去的话早就这么做了。说白了,你现在的性命完全掌握在我们的手中,现在让你活着,自然是因为你有更重要的作用。你连自己的前路都没看明白,有什么资格评点他人呢?”
    唐蓝扯了扯嘴角,没再说话。
    或许这也并不全然是因为关纯的威胁,也是因为在屋外有人走了进来,陆小凤一见来人就迎了上去,“怎么样?“
    花满楼摇了摇头:“江南花家常用的商路沿途都已让人去探看了,没有任何线索,公子羽应当没有带着师夫人南下。”
    “西面也没有。”温柔与花满楼前后脚踏进的房门,开口回道。
    这个说起话来就叽叽喳喳的姑娘,很少只说五个字这么简单,也更让人相信她所说的话是真。
    陆小凤敲了敲桌子,“风雨楼和迷天盟在水陆漕运上的人脉都不少,尤其是大河沿岸,确实不太可能往西或者往东去,那这么说来??”
    “只能是往北?“
    他当即跳了起来,“我去寻戚捕头。”
    先前围攻元十三限的时候,陆小凤既与戚少商有过合作,也就自然多聊了两句。他这人交友广泛,对戚少商这种生性阔达、有豪迈之风的英雄向来敬佩,顺势还问起了戚少商统御连云寨时候的情景。
    连云寨并未遭到傅宗书针对前,在北方武林的地位着实不低。
    为了供给连云寨中抗衡外寇的兵马,从北往南来的商路也打通了不少。
    虽说连云寨经历过顾惜朝的背叛后,一度支离破碎,但铁手此前在北方重建连云寨,现在已重成气候。
    若要在北方找人,以连云寨为中心牵连出去的人脉还算好用。
    但陆小凤刚跳起来,就听花满楼说道:“你不用去了,这消息刚告知神侯府的时候,无情总捕就已带着铁手、戚少商二位动身起行了,若有线索一定会尽快送来。你有另一件事要做。”
    “什么?”陆小凤疑惑。
    花满楼也不太明白,只是转述道:“叶孤城想见你。”
    陆小凤更糊涂了。
    说起叶孤城这个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他看起来像是个远离红尘俗世的剑仙,却又好像练的是一把有情剑。
    当日他与西门吹雪比剑,以他的剑胜出。围观的武林群雄也不难看出,叶孤城的剑术又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变化,就好像是因为足够优秀的对手,加上这个比剑的契机,让他越过了剑术上一道至关重要的门槛。
    但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在比剑结束之后,他便被天子下令,由诸葛神侯监管,扣押在了神侯府中,随后再没了消息。
    倒是有白云城的人来到了迷天盟中,说起了一桩惊人的消息。
    原来早在这场剑客对决发生之前,叶孤城就已将白云城托付给了师夫人。如今叶孤城暂为人所扣留,却不见有人宣告其他的消息,按照先前的约定,白云城中人也要听从师夫人的号令。
    上门的人手不用白不用,这些人也都被派遣去找人了。
    倒是叶孤城这边………………
    想到前几日听闻神侯府中有一阵惊人打斗的消息,陆小凤虽不知道为何叶孤城要见的人是他,还是点头应道:“好,我去一趟。”
    只希望不论是哪边,都尽快有一点蛛丝马迹吧。
    否则,不管是谁,估计都得有人先疯了。
    然而此刻,这引起四方云动的主角却好似局外人一般,正在黑市的一角悠闲地逛着摊位。
    她绕过了一堆装着毒虫毒蛇的笼子,停在了一个暗器摊边,和一个身着黑衣的年轻剑客同时将手伸向了一支金色的圆筒。
    但还是被师青若抢先一步将那圆筒拿在了手上。
    她弯了弯唇角,朝着那一旁的年轻剑客歉意一笑。“是我先要看的,还请阁下莫要见怪。”
    那年轻剑客却突然定在了原地,惊疑不定地朝着她看来。
    “喂,你看我做什么?总不能是等在一边准备抢吧?”师青若挑眉笑问。
    年轻剑客没有即刻答话,只是看着这身披斗篷,面容若隐若现的女子陷入了沉默。
    当日金水河前,他跟着师父混在人群中,曾经看到过这张脸。
    因师父身份特殊,创立的是个杀手组织,连带着他也是个杀手,并不方便出现在人前,但这并不妨碍他们将当日的情况尽收眼底。
    眼前之人,和那位迷天盟的圣主生得别无二致!
    虽然随后他们又知道,当日的圣主是由旁人易容而成的,真正的圣主已去围杀元十三限去了,也当真被她得了手,但脸就是那样一张脸。可惜此刻,人被公子羽劫掠而走,不知所踪,弄得汴京以及周遭各方动荡,只为了将她找回来。
    这名号“中原一点红”的剑客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
    更奇怪的是,她的脸上丝毫不见为人所掳劫的拘束,反而很有几分天真散漫的模样,就好像是来此地游玩的。
    不,应该说,以他出于杀手的直觉,她此刻的样子全然不像是个执掌风云的迷天盟圣主,而像是………
    “阿羽!”她忽然回头,扬起了一抹更为璨然的笑容,一把将手中的金筒放了下来,朝着那头奔去。
    中原一点红循声看去,就见她奔向的男人,虽然笼罩在漆黑的斗篷中,却有着一头异常醒目的白发,以及一张青铜假面。
    但最让人为之一震的,不是他的打扮和其代表的身份,而是当一点红看到此人的时候,只觉自己瞧见了一只蛰伏的凶兽,在下一刻便能将此地的人撕成碎片。
    然而当那只素白的手挽上他胳臂的时候,那种引而不发的杀气,又已彻底消散不见,只剩下了隔着面具也能窥见的温柔。
    他抬步走到了一点红的面前。“替我给你师父送一封请帖。”
    一点红没有问他有没有认错人。
    此人刚在汴京露出真面目,就做了这样的一件大事,绝不可能将人认错。
    而当他伸手接过了公子羽递交过来的东西时,便惊愕万分地看到,那张鲜红的请帖??
    竟是一张婚宴的请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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