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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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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臧凡离开竹屋后,室内立刻安静了不少。
    白?与宁?依旧相处生疏,少有交流,不知宁公子如何作想,适不适应与一陌生人同处屋檐,但她心里复杂很多,一面对宁?生惧,一面又因窥私目的而稍怀愧疚。
    加之她原本就是安静的秉性,没话找话、故作熟络的行事风格太不像她,所以只他们二人相处时,不生言语才是常态。
    白?努力加强信念感,将自己尽力带入进宁?贴身丫鬟的身份里,如此面对他时,才能克服男女相处的尴尬赧意,稍微自在些。
    宁?洗完漱,要回卧房歇息,路过白?时没有言语,径直而行。
    白?主动站起身,出声询问:“公子,可否需要阿?帮忙解带宽衣?”
    宁?顿步,回头看她一眼,神容有些不自在,他摇摇头,拒绝道:“不必,以后无需再问,我不需要。”
    说完,走得干脆。
    白?松了一口气,她当然也不想问,只是做戏怎能不周全?她没有其他参考,只好学着小尤先前伺候自己的样子,每日惯例一问,佯作关切。
    她第一次开口时,也是羞耻难当的,被宁?冷漠拒绝后更加难为情,可如今她在此处已住上三日,问过他三次也被拒绝了三次,自然已经适应很多了。
    卧房烛火熄灭,白?不敢打扰宁?休息,轻手轻脚去浴房简单净洗了下,而后小心翼翼躺上小榻,尽量不发出突兀的动响。
    虽然累了一天,但此刻困意并不深浓。
    她躺在榻上辗转,因榻面仄窄,每一次翻身都格外费力,不敢做大幅度。
    想到臧凡临走前向宁?提议的考题??「忠心」,虽有了题目,却又不具体要求什么,只要她随心所想,付出一定行动,如此,简直难度倍增。
    忠心……
    要不忠之人自证忠心。
    不得不说,臧凡确实知晓如何为难人。
    白?努力酝酿困意,眼皮刚觉沉重一些,忽的听到卧房内传出一声不同寻常的异响,像是忍痛的闷哼。
    她立刻提起精神,困顿消散,屏气凝听。
    原本她就想打探清楚宁?的伤势情况,帮他换药包扎是最不惹怀疑的查看办法,虽然昨日已帮他换过一次药,但当时情况突然,她见血头晕,强撑忍惧才艰难帮他包扎好,哪顾得上去注意细节。
    若今天还有机会看他伤口,她一定会镇定许多,将其伤势特征全部记下,待到能与山下取得联系时,便立刻寻机告知表哥。
    白?怀揣心事起身,敛好衣衫,走近到卧房门口,伸手敲了敲。
    “宁公子,你还好吗?是不是伤势发作了?”
    里面没有回应,安安静静的,好似刚才她听到的那声闷哼只是幻觉。
    她等了等,再次相唤,依旧无人应。
    白?不信自己空耳,刚刚那一声闷哼绝对真实,她原地踟蹰,犹豫片刻,还是伸手推开宁?卧房的房门。
    门没落闩。
    不知是宁?对她无防备之心,还是根本不屑对她防备。
    屋内很暗,借着月光隔窗透映,勉勉强强看到视线正前伏着一个人影,状似匍匐。
    “宁公子?”
    白?走近,确认那就是宁?。
    月光斜照,微弱的光影打在他单侧面颊上,衬得其五官极其深邃,尤其鼻梁,那样挺翘。
    不知他是何时跌坐到床脚下的,此刻额头冒汗,眼皮虚阖,胸腔起伏着在喘息,但是看上去那么有气无力,皮肤异样苍白,被清冷月色衬托着更失血色。
    白?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反应不是躲,而是伸手探向他额头。
    果然与预料到的一样,额面很烫。
    他正在发烧,但显然烧得不同寻常,眉头深拧,薄唇微颤,冷汗浸出,完全不像寻常的风寒脑热病症,倒像是艰难在忍难挨的痛苦。
    白?不知所措,内心有挣扎,甚至有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恶劣的想法,如果坐视不理,任由他继续痛苦下去,导致元气大伤,说不定能助力到表哥。
    这样,既无需她再费心费力过什么忠心考验,也不必再虚以逶迤陪着做戏,更不用担心万一之后露出卧底马脚,会被乱剑砍死,飞镖扎死……
    似乎一切难题都能迎刃而解。
    白?收回手,肃着面孔站起身,转过身子准备迈步,身后却再次响起一道压抑的闷哼,她像被人点了穴道,脚步灌铅沉重,如何也迈不出去。
    怪她不合时宜的心软,与不自量力的正义感,她确实做不到见死不救。
    她劝说自己,如果宁?真的今晚出事,明日臧凡过来岂能饶了她?她是为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做周全考虑,所以才会施以援手,并非好心泛滥。
    这个理由勉强说服了她。
    白?叹喟一声,重新靠近,弯腰扶上宁?未受伤的那只手臂,尝试将他搀扶到床上去。
    宁?勉强配合一二,白?用力拽动,总算扶他坐下。
    一番折腾后,再看他右臂,伤处位置已经渗出鲜红的血,将单衣都浸透。
    白?嘴唇微抿,昏晕的感觉再次袭来,她赶紧错开眼,不去盯看,缓了缓才恢复正常。
    想到昨日帮宁?上药时,他交予自己的药瓶通体釉绿,药粉粉白,想来那便是有舒缓治愈功效的对症药。
    白?记得那药瓶的特征,连忙跑去置物架前寻找,很快锁定目标。
    她拿着药瓶跑回床边,忍着见血的头晕心怯,小心翼翼用剪刀把宁?的右边衣袖剪开。
    伤口触目惊心,明明昨日上过药,包扎过,可此刻看上去可怖更甚,腐肉泛白,血水黑脓,明显比昨日要严重得多,可才短短一天,何至于恶化至此?
    她困惑不解,可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宁?脸色愈发苍白,唇都在抖,她想尽快缓解他的痛苦。
    手执药瓶,瓶身倾斜,药粉将要倒出时,宁?却遽然掀开眼皮,艰难挪身闪躲开。
    他视线紧锁着她,好像恢复了些思绪清明,紧接声音绷着,质问道:“你做什么?”
    白?指尖微抖了下,听出他语气的不满,赶紧解释误会:“公子昏晕倒地,旧伤复发,我听到动静前来问询,见公子已无清醒神志,我不通医理,不知如何应对,便想帮你重敷昨日的药粉,好减轻公子痛苦。不信你看,是这瓶没错吧?”
    宁?垂目,张手。
    白?会意,赶紧配合着将手里的釉绿冰裂纹药瓶递过去。
    可他看都没看,直接合指将药瓶紧握在手心,不让她再碰,之后阖目拧眉,不悦开口:“自作主张。”
    白?心头一凛,垂下头去,不敢言语。
    先前一直是臧凡对她排斥为难,言语不善,而宁公子一直宽和待她,从未说过如此重话,白?一时无法适应,何况她是好心救治。
    就刚刚时刻,她全无一点窥私心思,只紧张想着快些救人,结果吃力不讨好,不被感谢反被牵责,心里当然不舒服。
    心中委屈,嘴上还得满怀歉意:“阿?知错,以后不敢再不经由公子同意,擅自作出僭越之举。”
    宁?没有继续责难,垂下目,尝试蜷动右手五指,却觉钝钝的无力麻木。
    他叹口气,略显颓然:“帮我把架子二层左边数第三个瓶子拿过来。”
    白?迟疑了下,依言照做,走到木架前,按他所说找到药瓶,回头确认问道:“是这个月白釉瓷瓶吗?上面刻着花卉纹。”
    “是它。”
    白?将药瓶带回,递给宁?。
    宁?左手接过,看了眼,稍微倚正身子,准备自己上药,但动作明显迟拙不便。
    白?见状,想主动帮忙,可她刚被言斥,此刻心怀顾虑,担忧冒然请示会被宁?厌烦,这样于她计划不利。
    她正陷入纠结,这时候,宁?那边又出现状况。
    不知他何处闷痛了下,眉心立刻蹙起来,痛苦弯下腰时,手腕自然偏离,药粉倾撒而出,只有不到一半撒到伤口处,剩余的全部沾污到被褥上。
    白?看不过去,反正她正想加强丫鬟身份的信念感,此时实践当为妥当。
    她双手伸前,作诚意模样:“公子,药瓶给我,我来吧。”
    宁?没应也没否,太阳穴边乌黑的鬓角下已经疼得浸出细密的汗来。
    白?大着胆子,利索地从他手里把药瓶夺过去,也不说话,径自凑近,动作小心翼翼的在其伤处匀撒药粉。
    宁?随她了,阖闭上眼睛,自调呼吸。
    药要涂三遍,每次还要间隔同等的时间,大概过去半个时辰,白?手腕微酸,终于帮他完成了最后的包扎步骤。
    看着手中的白釉药瓶,白?随口一问:“公子,今日这药你确认是管用的吧,昨日用了那绿瓶里的,你的伤势不愈合反而加重,万一这瓶再不行……”
    “这次没错。”
    宁?简单解释了句,面上显出疲意,他躺回榻上,准备歇息。
    白?原地不动,琢磨着他这个回答,脑子有点转不过弯来。
    ‘这次没错’的意思是,上次错了?
    并且他是知情的,又在知情的前提下故意用错药,致使伤口腐烂,受这么大的罪……
    可为什么呢?
    白?不理解,觉得哪里蹊跷,又分析不出来原因。
    此事与她帮助表哥偷窥宁?剑招一事并不相关,她似乎没有探究清楚的必要。
    怀着复杂心事,白?目光移回榻上,此刻宁?的胸腔已经慢慢平复下来,呼吸平缓,她想伸手再去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却胆小不敢,只好作罢。
    犹豫片刻,她起身寻了块干净的毛巾,倾身帮宁?擦拭额头和鬓角的汗珠,自认这是丫头该做的合乎身份的事。
    宁?没反应,睡去得极快。
    白?叠好毛巾,扫净药粉,又将刚刚拆下的带血纱布收拾好,准备顺道一齐带走扔掉。
    她转身,刚走了两步路,身后突然传来气息虚弱的一声??“谢了。”
    语气很平淡,音色却清冽,像月夜里泉水的叮咚,回荡在昏暗的卧房里,激起的涟漪与月光隔窗呼应。
    宁?没睡着……
    白?诧异回头,见宁?不知何时侧过身来,此刻目光与她相对。
    她一紧张,忙摆手回复:“不,不用,都是我应该做的。”
    本应见好就收的,但大概是宁?的那声道谢给了她勇气,白?没忍住,故作轻松多问了句:“公子,我刚才……算表了忠心吗?”
    若能这样通过第四关的考验,便不枉她辛苦折腾到后半夜了。
    宁?对她弯了下唇,很浅的程度,眉眼外露温和,可口吻却带上狠厉:“今夜之事,胆敢说出去,我不饶你。”
    江湖上传言喜怒无常,情义寡淡的冷面剑客,到此刻,白?心头才有骇然实感。
    她赶紧点头,诚意表态:“不会,我保证出了这道门,就将今夜的事忘得干干净净。”
    宁?肃着面目:“以后不经我允许,药瓶勿再乱动,不然碰到毒药,小心丧了小命。”
    白?又被恫吓,低眉怏怏回应:“是,阿?记住了。”
    宁?敛了威厉姿态,语气恢复平和:“木架上那鼎铜雁香炉,你拿出去燃上。”
    白?闻他所言,回头看了眼,寻到香炉,却不解其意。
    宁?道:“满屋都是难闻的血腥味,你若闻不惯便点上香炉,苏合香安眠。”
    白?有些意外,喃喃回:“多谢公子。”
    宁?言毕,平躺回榻,这回是真的准备睡下了。
    白?抱着香炉蹑手蹑脚退出房间,把门关好,之后心有余悸躺回自己容身的小榻上,闭上眼,还是久久难忘宁?肃目警告她时的寒凛眼神。
    原本,经过前两日的相处和谐,她单方面认为宁?性情温和,不难相处,与表哥所言不符,甚至还存侥幸心理,自恃貌美之色,猜想宁?对自己宽和友善可能有怜香惜玉的成分在。
    可现在清醒过来才明白,先前她本本分分,只是未真的惹到他。
    他有秘密,有逆鳞,是个危险人物,尤其冷眼看人时,给人的压迫感极强。
    任务艰巨,道阻且长。
    今后,她不能再有半分的松懈,只盼早日探得他剑法的秘密,好与表哥尽快相会。
    再次辗转,睡意浅淡。
    白?喟叹一口气,起身轻拢衣衫,趿上鞋子走到桌前,点烛将铜雁香炉引燃起来,重新躺下后再次酝酿睡意。
    少顷,鼻息间隐约嗅到淡淡的清雅香味。
    其实她觉不出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腥,但这缕甜香还是帮助她稳下心神,慢慢地,安心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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