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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无语了：“不用，谢谢，我的原装货就很好用。”
医生大失所望，低声说道：“明明没用过还说好用。”
乌克眼皮一跳，怀疑男人总不至于还有什么楚南膜吧？
“行了，那就说正事吧。”推销失败的医生轻啐一声，先不理他，径直拿出踱步到柜前，掏出一个头戴式的仪器，在厚重的手术椅上捣鼓着，埋头说道：“我叫鼠嘴，你嫌念着拗口叫我老鼠也行。”
“这名字也太假了吧。”乌克耸了耸肩道。
“假你妈，老子亲爹给我取的，经医院审批上报天狼洲法院，如假包换的真名！”老鼠对不能给他创造经济价值的人嘴出奇地臭，骂道：“少废话，坐下来把东西戴上。”
乌克也没跟他计较，不过在戴上仪器之前，他看了眼旁边的维罗妮卡，并问道：“这东西叫什么？有害吗？”
老鼠回答道：“神经扫描仪，当然无害，许多人会担心这种扫描仪会泄露自己脑子里的隐私，但要我说，联邦的第三世纪都已经过了二十九年，人脑子里东西早就不算隐私了。
再者，这玩意儿作用于神经，但扫描出来的内容只有你自己能知道，我只能从旁做些指引和常规的心理学指引。”
而维罗妮卡回答：“无害，我会一直在线。”
闻言乌克才安心戴上扫描仪。
旋即，房间里的灯光变得柔和，微弱的光芒里，老鼠的声音传来：“尽可能地放松，不要紧张，不要有疑虑。越放松扫描的效果就越好。”
乌克尝试逐渐放松，在一个陌生环境，身边还是个嘴臭医生，放松是很难的。
不过随着仪器指示灯闪烁，乌克的意识还是逐渐上传到了宙域。
这次他没有进入河流，而是保持着意识，度过了一段相对漫长的等待时间。
直到漆黑之中传来光亮，他像是坐在一架高速穿过隧道的列车，眼前一个光斑由远及近，迅速放大，豁然开朗。
乌克的眼睛花了些时间适应从黑暗到明亮的过程，睁开眼后打量着自己身处的环境，这个不过十余平米的，房间？
老鼠的声音从把握不准的方向传来：“我收到了仪器运转正常的反馈信号，这意味着你那边应该已经完成了深层意识的模型渲染。除非你愿意共享自己的大脑，不然我没法看到你那边的情况，所以接下来的治疗都将采取对话的方式进行。
现在进行第一步，你要先告诉我，你现在在什么地方，并描述这个地方的一些特征。”
“我在一个房间里。”乌克仔细观察着说道：“大概十多平米，布置得很简单，床、书桌、台灯、书架，都是成人尺寸。窗外的景象模糊不清，隐约有光，但很难分清是白天还是黑夜。”
“有没有日历？”老鼠问道：“或者一切与时间有关的东西。”
“墙上有一个挂钟，时间指向十二点整，至于日历，日历......”乌克扭头寻找，随后在桌上的杂物后边看到了一个小日历。
“还真有，我看看，这是——二零二四年的日历，目前是二四年一月份。”乌克翻动着，很快察觉到诡异之处，立马推翻了自己的说法，惊声说道：“不，不对。这本日历的每一页都是一月份。”
随着他的剧烈反应，周围的景象开始波动，发生失真的现象。
“放轻松，这是正常的。”老鼠连忙道：“这是你思维深处的投影，一切表现都是你精神认知的反映。你要是产生警惕之类的对抗情绪，这个场景模型很快就会崩塌。”
乌克深吸一口气，说道：“明白了。”
老鼠继续说道：“你刚刚说了房间内有书架，上面有没有书？”
乌克走到书架前，轻轻拾取书封蒙上的灰尘，说道：“有。”
“那太好了。”老鼠说道：“通常在人的认知里，书籍象征着收纳知识和记忆之物，出现在深层记忆的世界里，一般都意味着里面记录着你的记忆。
快翻翻看，里面很可能能告诉你，自己是谁。”
维罗妮卡出现在床边，这里不仅是乌克的记忆模型，更是宙域网络的深处，是AI的地盘。
她毫无顾虑，自来熟地抽出书架上其中一本书，递给了乌克。
这是让自己先看这本？乌克接过，堪称“开卷有益”，他拖着长音说道：“嗯......这本书的主人给书署了名，他姓陈，完整的名字我却是看不真切。”
书本上的并非联邦通用语，硬要描述的话，这更像是某种流行在联邦特定区域的方言，文字的笔划简洁有力，相当干练。
乌克却看得懂这种只在小范围内流通的方言。
“二零二四年，中文。”老鼠的声音传来：“嗯——我大概可以确认你来自哪个时代了。公元二十一世纪一个神秘而强大的国家。”
乌克隔空点了点头，继续翻书，翻过扉页，到了正文页面却又只能看见一片朦胧的空白。
“无字天书？”乌克下意识说道。
“这也是正常的，那表面上是一本书，实际只是把你脑子里的东西具象化了，你不是在看书，而是在用一种更直观的方法在进行回忆。”老鼠说道：“这是需要你付出努力才能读懂的天书。
现在放松下来，在心中默念你想得到的答案，之后再去看书本。”
要说他想得到的答案，那绝对只有一个：我是谁。
随着思考的深入，纸上逐渐浮现出一点内容，可那些文字并不清晰，存续时间也相当短暂，很快又化归于无形。
乌克把这一情况告诉老鼠，老鼠沉吟片刻说道：“房间的门可以打开吗？”
“门窗全是锁死的。”乌克用力拽了拽门把手，它仿佛和空间固定在一起一般，纹丝不动。
“书本的空白，紧锁的门窗，只有一个月份的日历，这些都代表着你记忆的桎梏。不过没关系，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多了，足够对你在穿越者的庞大群体里进行归类。”
乌克点了点头，刚想询问怎么离开之类，扭头却悚然一惊。
他看到了一抹媚意十足的酒红色。
伊谛丝正双腿交叠，坐在那张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