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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
宁山目光平静地望向九号。
闻言,九号眼珠子一转,心中忽然冒出一个想法。
觉得宁山这该不会是在点她吧?
对方想借着这次师门对她的考察,掌握一部分话语权,然后吃喝拿要,趁机拿捏她。
毕竟,她之前才出了些风头,爆出自己来自城主府的身份,出身剑仙世家。
而宁山又痴迷于研究剑道,对方刚到悬剑城却不进城,硬是要待在城外领悟什么烂大街的剑仙留字。
如此欲盖拟彰的行为,显然是在暗示她没给好处,想要自己将家里的剑经都双手奉上。
念及此,九号飞至宁山跟前,用翅膀拍了拍宁山的肩膀,一副我懂的样子,小声道:
“你尽管放心,我九号不是那种不懂人情世故的人,只要你在师门给我说好话,让我顺利通过这次考察,你的要求我肯定妥妥地满足。”
宁山眼皮一跳,不知道这只鸟在说什么,只得摆摆手道:
“懒得跟你解释,你先进城,我办完我的事,之后再去城主府找你。”
闻言,九号眼睛眯了起来。
好嘛,这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肯定是见她空口无凭,没有实质性的表现,根本不信任她的话。
“行吧,我现在就回去安排妥当,肯定让你看到我的诚意。”
九号昂首挺胸地说着,随即也没有废话,直接飞至那一行已经搬好东西的兵士上方,然后翅膀一挥:
“走,我们先回家。”
说罢,她便隔空摄起那柄之前扔掉的木剑,率先朝悬剑城中疾飞而去。
重装玄铁铠甲的兵士也是立刻跟上,之前周围的不少剑客都被这一幕吸引。
有人认出城主府的兵士,皆是议论纷纷为之震惊,不知刚才那只口吐人言的鸟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也导致不少人的目光落在宁山的身上,见他跟那只鸟关系匪浅,也在好奇猜测他的来历。
不过,显然并没有人知道他和九号的情况。
经过这一个插曲,一些剑客觉得盯着剑仙留字实在看不出个什么,也深知自己的天赋不高,便陆续放弃离开。
与其在这耗着,还不如进入悬剑城中,那里有着众多剑道高手亲手留下的剑痕,这才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
帷帽女子从九号离去的方向收回目光,转而看向宁山。
对方有着与悬剑城城主府这样的关系,何愁缺少剑经和剑仙遗留剑痕参悟。
她轻轻摇了摇头,朝宁山道:
“我答应给的古籍剑经,回头会让人送去城主府。”
接着,她一个纤瘦的女子提起从九号那挑选的一堆越州特产,转身正准备离开,不过,想了想,她又忽然回头提醒道:
“实在没什么收获,也不用耗在这太久。”
说罢,帷帽女子便提着大包小包也朝悬剑城中走去。
宁山看了对方一眼,什么也没多说,只是依旧观察着城门上方的剑仙字迹,等待着时机到来的那一刻。
少年郎以及那四位老者,皆是微不可察地朝宁山这边看了一眼。
悬剑城城主府引起了他们的一些关注,但是见宁山只不过才气脉境的修为而已,很快便没有了关注的心思。
如此年纪却才气脉境,修行资质一般,即使在剑道上有些天赋,未来的成就也极其的有限。
面对众人投来的审视目光,宁山不以为意,始终神色如常。
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原本聚集城门之外想要参悟剑仙留字的众多剑客,便已经离开了将近了一大半。
而剩下的部分剑客之中,也时而有人陆续离开,留下来参悟的人越来越少。
就在这时,悬剑城外的官道上来了两批行商,骡马驮货、铜铃声响,浩浩荡荡地向悬剑城进发。
当行商来到城门口时,由于双方的队伍太长,只得排着队等待守卫的查验才通行。
“于掌柜,前几日路上的绊子是你使的吧?真是阴险歹毒的手段,在溪水中下毒,你祸害的可不只是我们这些对头?”
两方行商的骡马正在排队,双方领头的两个中年人却在城门外的空地上相互对峙。
“彼此彼此,你们朱家也不是善茬,故意引诱妖魔袭击我等,殊不知让那妖魔出山,还不知将祸害多少无辜百姓。”
双方争锋相对,眼神之中皆是赤裸裸的杀机,周围两队行商的伙计们也是泾渭分明,彼此视之对方为仇敌。
显然同行是冤家,两伙行商之间的仇怨,从两名中年人的对话可见一斑。
这时,朱姓掌柜目光森寒,冷声道:
“等进了悬剑城,可有胆子与我在剑台上分个生死?”
闻言,那于掌柜丝毫不怵,阴恻恻道:
“想要分生死何必进悬剑城,你我之间的仇怨无解,就在这城外解决,这里没有比斗规矩的限制,你伤了我们这么多人,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说罢,于掌柜便毫不犹豫突然出手,只见一道寒光从其腰间窜出,凌冽刺骨的杀机如闪电般射向朱姓掌柜的咽喉。
“来得好!”
朱姓掌柜睚眦欲裂,周身真气爆发,身形一动,躲过对方的致命一击。
随即手中的长剑霸道地横斩而出,砍向那于掌柜的脑袋,而那于掌柜堪堪躲过之后,再次杀向对方。
两者之间皆是杀招,显然是生死之斗,只要一方稍有差池,便会成为对方剑下的亡魂。
而他们的争斗,自然也引得前来悬剑城的剑客侧目关注,不过众人都是尽量远离双方的战场,避免被伤及无辜。
毕竟,从两人展现的实力来看,都是六品元海境的高手。
而在场的众多剑客之中有一大半的境界实力都不及两人,万一被波及,只怕会顷刻间丧命。
而很快,原本排队入城的商队伙计们,见自家的掌柜都打了起来,也是不再忍耐,皆是豁然出手杀向对方。
一时之间,两方的行商伙计全部厮杀在了一块,城外顿时乱了起来。
城门口的守卫见到这一幕,却是始终守在门口,丝毫没有插手的意思。
他们只管悬剑城中的事情,城外之事与他们无关,他们管不了,也无心管。
而且,类似这样剑客之间厮杀之事,他们也早已见怪不怪。
随着两队行商之间厮杀愈演愈烈,偶尔有人惨呼一声,头颅飞起血溅当场。
周围的人顿时一哄而散,包括原本坐在地上参悟剑仙留字的不少剑客,也是纷纷快速远离,给双方让出了一片场地出来。
守在少年郎身边的四位老者对此漠然视之,始终半步不移,区区行商之间的厮杀,显然没有被他们放在眼里。
至于宁山,则是如同周围的剑客一般,远离之前的所在,只不过他的注意力一直都没有离开剑仙留字。
随着时间的推移,两方行商之间死伤也越来越多,城门外的空地上到处都是斑斑血水。
“杀!”
于掌柜和朱姓掌柜爆喝一声,皆是杀红了眼,完全不管不顾,彼此之间的战场竟然开始向周围的剑客之间转移。
“搞什么?”
一名年轻的剑客抱怨一声,急忙向后方撤离。
不过,在他经过宁山身边的时候,眸中忽然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正准备张口吐出一道剑光,射向宁山的眉心。
但是下一刻,他便发现自身忽然半点动弹不了,而眼前景象也骤然一变。
他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竟然已经不在悬剑城之外,周围也没有厮杀的行商和众多剑客。
眼前有的只是一头虚幻的诡异生灵,而对方此时正充满恶意地盯着他。
年轻人心神大骇,这一刻,他发现自己突然又能够动弹了,当即没有任何犹豫,吐出嘴中那道未吐出的剑光,斩向那诡异生灵。
然而让他绝望的是,那能轻松斩杀妖王境界妖魔的剑光,在诡异生灵面前毫无作用。
对方只是张嘴一吸,不仅将剑光吞噬,甚至连他也给吞了进去。
并且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神魂很快便被一种邪恶的力量侵蚀殆尽,意识快速消散。
与此同时,站在众多剑客中的宁山则是依然神色自若,只剩那原本走在年轻剑客旁边的一名中年剑客发现异样。
“诶?我记得刚才这里好像有个人,怎么突然就不见了?”
然而,他后面的人却在使劲推搡他:
“先别管什么不见了,快走,那两人都快杀过来了。”
中年剑客没有办法,只得满脸疑惑地继续远离战场,不过,走过之后他倒是回头瞧了一眼:
“真是见鬼,难道是我看花眼了?”
宁山同样跟着众多剑客远离,他以阳神时刻锁定四周,但凡有人想对他出手,都能随时感知。
之前,在那名年轻剑客靠近的那一刻,宁山便有注意到他,而在对方露出杀意之后,他便毫不犹豫施展定身神通,随即将其收入壶天空间。
“这些人倒是终于开始动手了。”
宁山心中微动,不过,他也发现,这次的出手和之前出手明显不一样。
之前,山雨楼和文家的目的都是想擒住他,从他身上获得请神之法以及背后师门的秘辛。
但是这次对方却明显是奔着杀他而来,以他气脉境的修为,那年轻剑客口中的剑光,完全能将他秒杀当场。
当然,无论是对方想活捉他,还是想暗杀他,在宁山看来都并不怎么在意,只要不是二品掌域境出手,最终都会成为他获得功勋值的经验包。
念及此,宁山分出一缕心神进入壶天空间,此时那年轻剑客已经化作诡异生灵的傀儡,而诡异生灵的实力也恢复了一丝。
接着,宁山意念一动,悄然弹出一道剑光射入壶天空间,瞬息将那年轻剑客的傀儡斩杀。
里面的那头诡异生灵立刻释放出强大且邪恶的意识,席卷整个壶天空间的所有地域,想要找出暗中出手之人。
但显然,她不会有任何的发现。
“是谁?究竟是谁将吾困在这里?”
女子的声音传遍空间四面八方,但是宁山却丝毫没有理会对方。
斩杀掉年轻剑客的傀儡之后,获得一百万功勋值。
对于现在的宁山来说收获不算多,不过,他从对方的记忆画面中倒是发现,那年轻剑客来自山雨楼,而且此次对方派出了四位杀手。
年轻剑客便是其中之一,而在这悬剑城城外另外还有三位杀手隐藏。
而且,那三位杀手的实力一个比一个强,按照山雨楼的规矩,当前一名杀手任务失败之后,才会轮到更强的杀手进行暗杀。
只不过,山雨楼对于杀手的保护,有一套极为成熟的方法,各个杀手之间皆是彼此独立,并不互相知道对方的身份和行踪。
“这山雨楼不愧为屹立千年不倒的杀手组织,光从杀手的记忆中,能得知关于他们的信息都很少。”
“而且,他们所修炼的隐蔽术法也极为高明,如果蛰伏不出手,几乎很难发现他们的异常。”
宁山心中思忱,对于那隐蔽之法,他自然从年轻剑客的记忆中看过。
虽然远比不过掩日神通,但在整个大乾和江湖上也属于顶级一层的隐蔽术法。
不过,这对宁山来说却作用有限。
因为只要杀手流露出一丝杀意,他便能立刻感知,对方不可能伤他分毫,反而会被他直接扔进壶天空间。
收起符文之书,宁山若无其事地待在众多剑客之中,一边观摩剑仙留字,一边同周围其他人一样,望向两行商客之间的厮杀。
此时,双方之间互有伤亡,那于掌柜和朱姓掌柜也各自负伤,但是彼此之间依然还在缠斗不休。
“给我死!”
商队的伙计之中有人爆喝一声,突然一拳轰在对手的腹部,将其直接给砸飞出去,径直朝着围观的剑客人群中落下。
“快跑!”
剑客中的一名中年男子大声喊道,提醒即将被砸中的一名老者。
老者身上背着一柄铁剑,白发苍苍,形销骨立,连走路都颤巍巍的,反应十分的迟钝。
眼见天上飞来的人就要砸到自己身上,他急忙迈开步子想躲,但似乎还是慢了一步。
而就在这时,旁边的一名青年急忙出手,猛地拉过老者,不过,因为用力太大,惯性使然地朝一旁倒去。
而恰好,两人倒落的地方正是宁山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