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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年轻的公子目光一动,和周围的几名同伴相视一眼,道:
“这位道长既然远道而来,无功而返属实不美,如果不介意的话,倒是可以随我们上山,为道长引荐一二。”
闻言,宁山抚了抚长须,却是没有答应,反而询问道:
“不知诸位可清楚,清风观今日接待的那位贵客是何人?”
几位公子和小姐皆是摇头,一位年轻小姐解释道:
“观主没有言明,不过我们猜他应该是想给我们一个惊喜,想必那位贵客的身份肯定极为不凡!”
“这样啊!”
宁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随即笑了起来:
“既然如此,贫道还请诸位留步片刻。”
闻言,一众公子小姐一愣,皆是露出不解的神色。
而这时,宁山化作的青山道人,忽然并指朝天。
正当众人不知宁山要干什么时,周遭空气温度骤降,只感觉一股凛冽的寒意袭来。
一位年轻的小姐率先抬头望去,突然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明明晴空白日,不知何时竟然下起了鹅毛大雪。
“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开始发现这一状况,全是惊疑不定,最终将目光齐齐望向宁山。
“诸位不必担心,稍等一会,对你们没有什么坏处!”
宁山一脸笑容可掬。
一众小姐公子皆是面色一白,却是不敢再继续上山,同样也不敢离去,只得待在原地心神戚戚,一个个变得极为紧张起来。
很快,漫天的飘雪将清风观所在的山头覆盖,眨眼间便是寒气袅袅,一片银装素裹!
一群公子小姐望着阳光下的雪景,震惊得合不拢嘴,有人余光瞥向宁山时,甚至隐隐露出一丝惧意。
而就在这时,数道身影从山顶的清风观中冲天飞出,一时激荡出漫天的狂风,似要席卷吹散头顶上遮天蔽日的雪花。
然而,纵使狂风能连根卷起山中的树木,却是丝毫无法吹动那纷纷坠落的雪花分毫。
“不用白费功夫,这是剑意,你们吹不散的!”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道观中传出,接着,两道青光疾驰而出,直朝山脚下而来。
顷刻间,青光落入宁山以及众位公子小姐面前,化作两位银发须白的道人。
其中一位穿着一袭宽大宝蓝道袍,眼眸深邃,飘逸出尘。
另一位则身着灰衣,面容干瘦,脚踏芒鞋,腰间悬挂着一只紫皮葫芦,只是眉眼间看起来有些猥琐。
“咦?你这小子怎么来这了?”
灰衣老道见到宁山,顿时大叫一声。
宁山打量对方一眼,却是半点不认识对方,不过从对方的反应来看,倒应该是认识青山道人。
面对对方的问话,宁山神色如常,不发一言。
而这时,周围的一众小姐公子,见到另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皆是齐齐拱手行礼:
“见过余观主。”
被唤作余观主的道人笑容和煦,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
“既然来了,为何不上山?”
闻言,众人支支吾吾,却是看向一旁的宁山。
余光主见状,眯了眯眼,同样是转头向宁山望来。
与此同时,那灰衣老道一脸怒色,瞪着宁山:
“好小子,你有种,这是翅膀硬了,一出门都敢无视你师叔我?”
宁山眉头一挑,暂时没有理会灰衣老道的意思。
只是冷冷地看向那位鹤骨松姿的余观主,以及从上空相继落入对方身后的几名道人:
“今日贫道来清风观是有正事要办,还希望师叔别插手。”
一听这话,灰衣道人嗤笑一声,目光中闪过一丝不加掩饰的厌恶之色:
“狗屁,你这小子光知道打着伏龙观的招牌,在外招摇撞骗、胡作非为,能有什么正事?”
说着,灰衣道人却又神色一敛,目光紧紧盯着宁山:
“不过,那天上的寒冰剑意是你所为?”
宁山目光一动,从眼前灰衣道人的态度来看,似乎并不待见青山道人。
当然,他现在也不清楚,对方跟清风观的这些人究竟是何种关系?
不过在神秘人还未到来之前,他倒是不介意和这些人迂回一会。
另外……他能隐约感知到,这位灰衣道人应该是一位阳神高人。
“师叔觉得呢?”
这时,宁山指尖升起一缕寒芒,目光意味深长地看向对方。
寒冰剑意蕴藏寒芒之中,周围温度再次骤降,这使得周围的一众公子小姐,不自觉地紧了紧身上单薄的衣袍。
灰衣道人见状,目光一缩,盯着宁山手中的寒芒看了好一会。
干瘦脸庞上的神色惊疑不定,似乎是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向来不喜的这位师侄,竟然在暗中偷偷练成了此等极为罕见的剑意。
“师叔,你我同属伏龙观,师侄如今有难,你是帮还是不帮?”
宁山捻着指尖的寒芒,忽然眯眼望向灰衣道人,咄咄逼人问道。
灰衣道人眉心一皱,收回目光:
“你小子什么意思?”
“师侄被人中下噬心虫蛊之毒,而这清风观与那下毒之人沆瀣一气,此次前来,师侄便是想要讨一个公道,不知师叔是否愿意相助一臂之力?”
“你中了噬心虫蛊?”
灰衣道人眉头愈加紧皱起来,随即目光一转,望向旁边的余观主。
见状,余观主眼中流露出一闪而逝的异色,连忙朝灰衣道人作了个道揖:
“三无道长切莫误会,贫道也是第一次听闻此事,当真与令师侄中毒之事毫无关系,大概是这位道长对清风观有所误解。”
闻言,三无道长转头看向宁山,思索片刻后,道:
“你可有证据?否则无凭无据杀到这清风观,老道也不可能偏袒于你!”
宁山缓缓摇了摇头:
“师侄并无证据,不过,等会那下毒之人肯定会追杀至此。”
“你确定?”三无道长目光严肃起来。
宁山点点头,随即朝天边望去,忽然嘴角勾起:
“瞧瞧,这不就来了么!”
这时,一旁的余观主突然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三无道长:
“要不我们还是上山一述,也好将彼此的误会解除。”
闻言,宁山看了对方一眼,冷笑一声:
“师叔可别再上山了,此山有大阵,小心身子骨遭不住!”
一听这话,三无道长眉头皱起,目光朝身后的山上望去,却是什么话也没说。
也就在这时,两道幽芒划破天际,由远而近疾驰而至,眨眼间便出现在众人的上方。
一名瘦削的黑衣男人,以及一位笼罩在黑雾中的身影踏空而立。
两者扫视下方众人一眼,那黑雾中的身影忽然盯着宁山出声:
“是你?你怎么会好端端出现在这?”
宁山抬头看向来人,伸手抚须:
“怎么不可能是我?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噬心虫蛊已经被贫道破解?”
与此同时,宁山悄然关闭壶天空间,并且还以掩日神通遮掩。
“不见了?”
黑雾中的人影顿时一惊,他此时暗中通过噬心母虫,却是半点也感知不到子虫的所在。
“师叔,你这次应该能相信师侄了吧?”
宁山侧头看向三无道长,对方眉头一皱,却是伸手挠了挠胳肢窝:
“说实话,老道如今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你先招惹的别人?”
宁山叹了口气,当即解释道:
“师叔有所不知,师侄被此歹人下了噬心虫蛊毒之后,一直饱受对方操纵,幸好遇到一位英俊且医术高超的年轻人,是他帮我解掉了此蛊毒,才幸免于难!”
闻言,三无道长撇了撇嘴,却是没有说话。
宁山能感觉到这三无道长,似乎对他这一位师侄颇有成见,于是转而望向那隐藏在黑雾中的人影:
“贫道知晓你能以子虫引爆我体内的丹府,不过,这一暗藏杀招如今已经无效。”
一听这话,踏空而立的瘦削男人低声朝身旁人影问道:
“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那黑雾中的人影没有回话,身上的气势却是节节攀升,目光死死盯着宁山,突然喝问道:
“你究竟是谁?”
宁山摇了摇头,心下悄然叹了口气。
来的两人都不是魔道妖人,清风观的道士也不是魔道妖人,这一波好像真没什么赚头!
“他问你话呢?”
这时,三无道长看向宁山。
宁山瞥了对方一眼,眉头一挑:
“师叔既然不愿相助,那就在旁看着,只要别在背后捅师侄的刀子,师侄就感激不尽了!”
话音一落,宁山便抬手朝着天上的两人抓去。
而与此同时,三无道长眉头一跳,却是猛地朝旁边望去,他发现,竟然一下子不见了那位余观主以及几位道人的身影。
“他们人呢?”
三无道长惊呼出声,周围始终噤若寒蝉的一众小姐公子,此时也是终于才发现余观主等人消失了。
一时间,所有人皆是露出迷茫之色,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走!”
天上黑雾中的人影沉喝一声,当即招呼瘦削男人离开。
他可是亲眼望见,在那青山道人出手时,余观主等人便突兀间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虽然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对方搞得鬼,但如今噬心蛊虫失去作用,自己的帮手余观主又突然消失。
而且,下方那被宁山叫作师叔的灰衣老道,也让他隐约感到一股危险的气息。
他本是通过噬心虫跟踪被捉住的紫衣侠客两人而来,但眼下的情况却明显出乎他的意料,已经是事不可为。
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连自己的敌人,也开始分辨不清。
原本以为要对付的是斩妖司的人,没想到却只见到了青山道人,而且,他完全看不透对方有易容或是伪装术法的痕迹。
如此种种,着实让他不敢再继续待下去。
这时,瘦削男人闻言,当即二话不说跟着逃离,同时他心中也暗藏一缕心思。
既然青山道人的噬心蛊虫可解,那么他身上的自然也能解,如果有机会,他必然得暗中找青山道人一趟。
然而,两人即使及时反应过来,朝天际全力飞逃,但对于宁山来说,还是慢了。
“虽然贫道对杀你们没什么兴趣,但是没办法,谁叫你们瞎眼了惹上贫道!”
宁山的声音仿佛在耳边传来,黑雾中的人影以及瘦削男人蓦然转头。
却震惊地发现,宁山脚踏虚幻剑影正紧随在他们的身后,相隔不到一寸距离。
而下一刻,两人又惶恐地发现,自己的身躯竟然已是半点动弹不得,甚至连说话都已经说不出来。
“别望着我,去跟你们的那些老朋友待着吧!”
宁山面对两人惊骇的目光,始终面无表情。
在下方一众人的眼中,便只望见那瘦削男人和黑雾中的人影,竟然就这样突兀凭空消失不见,没了半点踪影。
与此同时,三无道长一步跨出,瞬息来到宁山的身边,脸上露出满是惊疑不定的神色: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厉害了?”
他如今已可断定,余观主以及之前的两人,皆是被自己眼前的这位师侄弄没了。
他很清楚,那位余观主的修为可是阴神圆满,而那两人的修为也同样如此。
不声不响间解决掉三位如此高手,这还是自己那位令人厌恶且不学无术的师侄?
“又或者,你根本不是青山那小子,你究竟是谁?”
三无道长眯眼盯着宁山,口鼻间逐渐缓缓吞吐真阳之息,已经完全锁定宁山的气机。
“师叔不必怀疑,师侄乃是一朝顿悟,早已今时不同往日!”
宁山神情自若地抚须,丝毫没有任何惧意。
他此时能感知到,眼前的三无道长应该只是三品阳神中期境界。
而如今,三品阳神想要杀他,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宁山忽然话音一转,伸手指向下方被冰雪覆盖的清风观:
“师叔,这观中有猫腻,如果师叔信得过师侄,我们可以一起去探查一番。”
“我信得过你才怪!”
三无道长咧了咧嘴,不过,他见宁山气机平静,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倒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宁山仔仔细细打量一番:
“感觉告诉我,你不是青山那小子,但是我又找不出破绽。”
说着,三无道长挠了挠胳肢窝,忽然神色一动:
“这样,你给我施展一门伏龙观的道术,我才勉强可以相信你!”
闻言,宁山伸手抚须,眯了眯眼睛:
“师叔,你着相了,一朝顿悟,今我非昨我,师叔你是想见以前的那个师侄,还是如今眼前的师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