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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杉在斩出一剑无果之后,飞至刘长青身旁,脸上的神色有些不太好看,始终在搜寻那名想要夺走季玄机缘之人的踪迹。
而城墙上的两位老者此时也踏空而起,身上凌厉的剑意不加掩饰地显露,让城下众多剑客皆是望而生畏。
两名老者与季云杉两人隔空对峙,显然是要对方给一个交代。
一时之间,双方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变得极为沉重,众人皆是噤若寒蝉。
这时,季云杉转头望了眼季玄满脸焦急的模样,最终深吸口气,冷声朝悬剑城的两位老者开口:
“我们并非针对你们悬剑城,而是有人正在窃取剑仙的传承,你们如果非要拦我,只会便宜对方,让其得逞。”
她眼下也不怕暴露剑仙传承已经显现的情况,当下最为重要的事情,是立刻揪出那暗中夺取剑仙传承的人。
至于她这样做,是否会让显现的剑仙传承便宜悬剑城,对此她倒是丝毫不担心。
因为,那剑仙传承只有季玄能察觉。
即使告知悬剑城的这些人,他们对此也是见不到、摸不着,而只要能先解决那暗中之人,剑仙传承最终依然会落在他们的手上。
听闻季云杉之言,身形佝偻的矮个老者和另一位华服老者急忙低头,朝身下的城墙望去。
然而,此时的城墙之上空无一人、静谧无声,并无半点异象显露,更不用说有什么剑仙传承出现。
两人对视一眼,华服老者眯了眯眼睛,随即目光盯着季云杉:
“城墙上根本什么都没有,你凭什么让我们相信你的话?”
闻言,季云杉俏脸冰寒,她正准备开口,一旁的刘长青伸手拦住她,朝两位老者道:
“御剑神宗并无与悬剑城为敌的打算,城门上的剑仙传承数千年未曾显世,如今只被我宗小公子感应,这便是他的机缘,也是那位剑仙的抉择。”
说着,他环顾城下众多剑客一眼,沉声道:
“悬剑城开放面对天下所有剑客,想必也没有横加阻拦的道理。”
一时间,整个悬剑城外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刘长青的声音。
悬剑城的两位老者沉默不语,望着刘长青和季云杉不说话,他们自然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放弃剑仙留下的传承。
然而,十分尴尬的是,他们根本见不到剑仙传承半点显现的迹象,能见到的似乎只有御剑神宗那位剑心通透的少年。
“现在将城中所有剑道天才都叫来此处,全力去感悟剑仙传承,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佝偻的矮个老者向华服老者悄声开口,对方皱眉思索片刻,正准备说话。
就在这时,一道年轻的身影忽然凭空从城墙之上一步走出,同时,一道极为平淡的声音在众人耳畔响起:
“没必要那么麻烦,我送给你们一个机会,只要谁能伤到我分毫,我便将剑仙传承拱手相让。”
霎时间,整个悬剑城外所有人的目光,皆是齐刷刷地望向城头,望向突然出现的年轻人。
御剑神宗的刘长青、季云杉,悬剑城的两位老者,以及那位悬浮半空来自城主府的掌剑者之一的老者,还有不少暗中隐藏身份前来观摩剑仙传承的高手,全都是面色一惊。
众人第一时间窥探打量,这个看起来也就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
对方无声无息地出现,他们所有人之前竟然都没有半点察觉。
晨光微曦的朝阳下,年轻人面容清秀,静静地站立在城墙之上,他脸上的神色平静无波,自始至终只是淡淡地扫视众人一眼。
刘长青和季云杉等一众高手都是眉头一皱,因为无论他们再如何探查,但是却始终看不透年轻人的底细,对方仿佛就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普通人。
“你是谁?难道你已经得到了剑仙传承?”
佝偻的矮个老者注视着城墙上的年轻人,率先开口问道。
对方看似毫无威胁,但他也不会因此就对其轻视,相反,他觉得对方能堂而皇之地出现,身上必然是有某些底气。
比如那种能躲过众人感知的隐蔽身形的术法,或许就是对方的依仗所在,能让对方随时从众人的眼皮底下潜逃离开。
念及此,他跟身边的华服老者暗中对视一眼,随即悄然以剑意封锁悬剑城外的整个地域。
而与此同时,包括御剑神宗季云杉和刘长青在内的众多高手,也是全都锁定年轻人的气机,避免他突然潜逃。
尤其是御剑神宗的人,此时皆是死死地盯着年轻人,因为对方很大可能便是夺走季玄机缘的人,虽然如今还不确定,但他们也绝不可能轻易放过对方。
宁山将众人的所有举动都看在眼里,他缓缓摇了摇头: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想不想要剑仙传承?”
说着,宁山好整以暇地侧眸看向御剑神宗几人所在位置,目光落在那少年季玄的身上:
“还有你,小小年纪不要乱说话,剑仙传承,能者得之,我天赋能力比你强,两位剑仙将传承交给我却不给你,这是无可争议的事实。”
“劝你以后可不要再妄言什么我窃取你的机缘,败坏我的名声,否则……”
说到这,宁山摸了摸下巴,随意道:
“否则你的小命可是不保。”
宁山的这番话不轻不重,但是在场的人几乎全都听入了耳中,尤其是季玄。
他被四位老者守护在中央,双拳紧攥得咯吱作响,满脸愤怒地瞪着宁山:
“原来就是你,是你夺走了我的机缘,那剑仙传承本该是我的!!”
季玄歇斯底里地怒吼出声,剑仙传承对于他,对于御剑神宗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此时只知道是宁山夺走他的剑仙传承,夺走了属于他和御剑神宗的大机缘,至于其它的话基本完全忽视,心中除了对宁山的愤怒再无其它。
面对季玄的喊话,宁山也不恼,面色如常地看了对方一眼。
“小心!”
而在下一刻,上方的季云杉和刘长青皆是脸色蓦然大变,身影自原地消失,瞬息出现在季玄的身边。
刘长青手中的古朴长剑刹那出鞘,恐怖的剑光照耀天穹,直接斩向身前的虚无地域。
而季云杉身上的剑甲化作一道流光飞出,顷刻间形成一张赤芒缭绕、厚重如山岳的剑盾,挡在了季玄周遭,将其包裹守护在内。
轰!
整个城外的空间音爆如雷,即使是一些修为高深的剑客,也急忙以真罡之气屏蔽五感,用以抵抗周遭的剑音余波。
以御剑神宗所在的位置为中心,无形的剑气余波刹那远去,直接将周围方圆百丈内的所有人都给掀飞出去。
整个城外大地的地皮都被削掉数寸厚,一时之间,滚滚尘土从地面直冲天际,仿若遮天蔽日的沙尘暴降临。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打破音爆后的平静,穿透灰尘土霾骤然响彻在周围所有剑客的耳边。
“玄儿!”
“小公子!”
两道急促的声音响起,季云杉和刘长青皆是神色慌张地立刻转身,冲至季玄的身边。
悬浮半空的两位来自悬剑城的老者,以自身实力抵挡剑气余波自是无碍,不过,他们此时却是皱起眉头。
当即出手以磅礴剑气压落漫天的尘土,使得城外的天地重新变得清明。
与此同时,视线已然清晰的城外剑客们,皆是齐齐看向惨叫声来源的御剑神宗等人所在。
然而眼前的一幕,却是让众人倒吸口凉气。
那位被御剑神宗几人护住的少年郎,此刻正瘫倒在血泊之中,他的一对双脚不知何时竟被齐根斩断,面色苍白如纸地痛苦惨叫不止。
“玄儿别怕,二姐以真阳之气护住你周身血脉,你不会有事的,现在你忍着点痛,我将你的双腿立刻接上,绝不会留下任何伤患。”
季云杉满脸心疼地望着血泊中的季玄,随后以真阳之气包裹对方被斩掉的双腿,准备以自身气机牵引接连上。
然而很快,她却突然脸色大变。
季云杉发现,眼前看似完好无损的季玄双腿,里面的经脉骨血却早已被残留的剑气绞成了烂泥,根本无法再继续接在季玄的身体上。
“不!”
被斩断的双腿从季云杉的手中滑落,她面色一白,整个人顿时变得失魂落魄。
随即,她猛地转头,看向城头之上依然平静站着的宁山,双眸之中涌现出暴戾之色,声音森寒开口:
“你竟敢废了玄儿的双腿!”
宁山面对季云杉愤恨的目光,不以为意,微微耸了耸肩:
“我已经提醒过了,他却不信邪,原本我想要他的命,你们应该感谢我这人心软,否则你们现在看到的便只是一具尸体。”
此话一出,季云杉瞳孔一缩,她此时丝毫不怀疑宁山的话,对方刚才出手太快,快到她和刘长青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即使他们两人全力想要抵御对方的出手,但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让季玄失去了双腿。
而也正如对方所言,对方刚才也确实完全能要了季玄的性命。
这时,一旁的刘长青手握古朴长剑,眉峰之间满是杀意地死死盯着宁山,冷声道:
“你不是心软,你只是不敢而已,你根本不敢得罪御剑神宗!”
“你以为你只是伤了小公子,我们便会饶过你?你错了,你对小公子造成的伤害,我们会百倍奉还!”
说罢,刘长青整个人自原地消失,天地之间瞬息失去他的身影,只余一道剑光从城墙上宁山的头顶斩下。
宁山当着刘长青的面砍了季玄的双腿,既是对他的蔑视,也让他有负宗主所托,早已激起他的杀心。
今日如果不杀宁山为季玄报仇,他无法面对季玄的父亲,而且,宁山身上还有剑仙传承,他也根本不可能放过对方。
剑光如雷电般一闪即逝,没有惊天动地的动静,甚至连空气的震动都没有。
而关注场中的众人,只是见到刘长青突然消失,而下一刻,城墙上那道年轻人的身影便被斩成两半。
前后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发生,众人根本还未察觉到刘长青任何出手的迹象,对方便已经将对手刹那斩杀。
快,实在是太快了!
包括悬剑城的两位老者以及暗中的诸位剑道高手在内的所有人,此刻都是同样的感觉。
甚至连两位老者都自认为在面对刘长青这一剑时,即使全力闪遁,也根本无法避免。
这时,刘长青的身影缓缓在城墙之上显现,他手中握着的长剑剑意内敛,锋锐无匹。
微微侧头,刘长青看向身后被砍成两半的尸体,但很快,他眼中的目光便猛地一缩。
只见那年轻人的身体竟然在快速消散,继而化作了一团水气从空中消失不见。
“怎么可能?!”
刘长青下意识地出声,而与此同时,城外的众人也将这一幕看在眼中。
“那人竟然没死,这不是真身!”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竟能躲掉刚才那一剑,那可是刘长青威震剑州的惊鸿剑意一斩!”
“如此恐怖速度的一剑,这世上有几人能躲过,那年轻人究竟是谁?”
……
城外的众人为之轰然,而悬剑城老者等一众高手,则是当即以阳神搜寻周围,都想要第一时间找出宁山的所在。
对方能躲掉刘长青的那一剑,但是却不一定没有受伤,而且就这样当着他们所有人的面消失,他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对方,毕竟剑仙留下的传承很可能便在对方身上。
与此同时,刘长青也在极力寻找宁山的踪迹,他对自己刚才的那一剑极为自信,也几乎是他出手的必杀一击。
他此时依然不相信,宁山能轻易毫发无伤地躲过。
“别找了,你那一剑着实很一般,接下来该轮到我出手了!”
不轻不急的声音传来,刘长青看向宁山之前化作雾气消失的位置,对方竟然又一次凭空出现。
“你……竟然真的躲过了?怎么可能!”
刘长青面色难看地望着宁山,手中的长剑猛然颤动起来。
一时之间,剑气纵横沸腾,浑身的剑意已攀升至巅峰。
他从宁山出现的瞬间,便已是全身心戒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