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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槎穿透第七重星云时,南宫若曦发现船舵上的星开始结晶化。那些原本流动的星辉凝固成细小的棱柱,每一面都映出不同的破碎世界。
“还有半个时辰。“守钟人布满铜锈的手指抚过结晶表面,“混沌裂隙正在吞噬毗邻的三十六个小世界。“
秦长生站在船首,锈剑悬浮在身前。剑身上的铜锈正一片片剥落,露出内里流动的星髓。“青衣人比我们预想的更快。“他灰瞳微缩,“他在用吞噬的星辰重铸葬道钟。”
南宫若曦突然按住心口,眉心的钟形印记发出刺目光。她看到无数画面在脑海中闪回???青铜巨舰上炸开的星霭花,火流星雨中坠落的星辰种子,以及初代星主墓前那行被血浸染的古篆。
“长生!”她猛地抓住秦长生手腕,“我们弄错了!青衣人要的不是重塑双生钟,而是......”话音未落,星槎突然剧烈震颤。东南方的星空像被无形巨手撕开,露出横贯三个星域的狰狞裂隙。
守钟人突然喷出一口铜锈血:“他开始了!“渔网斗篷无风自动,露出胸膛上正在消融的星图,“混沌同化………………”
秦长生锈剑骤然劈出,剑光在星空中划出千米长的星痕。但更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了??那些被剑光触及的星辰突然凝固,继而扭曲成青铜锁链的形状。锁链相互纠缠,竟在虚空中组成巨大的葬道钟轮廓。
“晚了。“南宫若曦星眸中倒映出恐怖景象,青衣人的身影从钟体中央浮现。他胸口的混沌核心已扩张到全身,水晶状的躯体里流动着被吞噬的星域光影,“他已经与混沌本源融合。”
青衣人抬手,无数青铜锁链从葬道钟虚影中激射而出。这些锁链与先前不同,每节锁环上都刻着星霭族文字,正是当年青铜巨舰上牺牲长老们的名讳。
“小心!”秦长生推开南宫若曦,锈剑横挡。锁链撞上剑身的刹那,竟发出星霭族祭祀时的吟唱声。剑身星沸腾,秦长生右臂的青铜纹路突然暴起,像活物般缠上他的脖颈。
南宫若曦骨刺暴涨,星辉在尖端凝成古老符印。她纵身跃向锁链源头,却在半空被突然出现的混沌漩涡截住。漩涡中伸出十二只青铜巨手,每只手掌心都睁着星霭族特有的星辰眼瞳。
“若曦,别看它们的眼睛!“守钟人甩出渔网,网上每处绳结都亮起星纹。但为时已晚,南宫若曦已经与最近的那只眼睛对视????那正是她三百年前战死的祖母的眼瞳。
骨刺悬停在青铜巨手前寸许,南宫若曦全身星辉忽明忽暗。秦长生见状怒吼,锈剑突然自行碎裂,剑身内藏的星化作流光没入他心口。他灰彻底变成星云状,右臂青铜纹路如蛇般游向全身。
“长生!不要!”南宫若曦突然清醒,星划过脸颊,“别让恶念吞噬你!”
但秦长生已经跃入混沌漩涡。他周身缠绕着青铜与星辉交织的光流,所过之处锁链尽断。青衣人冷笑,葬道钟虚影突然收缩,将秦长生包裹其中。
“你以为我为何要故意激怒你?”青衣人的声音从钟体内传出,“三十七万年来,混沌一直在等待完美的容器。“钟身突然透明,露出内里景象??秦长生被无数星霭族亡魂缠绕,那些魂魄正将青铜液体注入他心口星纹。
南宫若曦眉心钟形印记突然裂开,星髓如血液般涌出。她双手结印,脚下浮现初代星主墓的投影:“以星主之名,唤双生之契!“星髓在空中绘出完整仙帝钟铭文,竟与葬道钟虚影产生共鸣。
青衣人突然惨叫,水晶躯体出现裂纹:“不可能!善念核心明明已经……………”
“你永远不懂。“守钟人突然扯下渔网斗篷,露出真容??他胸膛星图中浮现的,正是当年天子的面容,“善与恶从来不是对立,而是......”
“选择。“南宫若曦接话,星髓铭文突然收缩,化作流光刺入葬道钟虚影。钟体破碎的刹那,秦长生的身影从中坠落。他全身覆盖青铜甲胄,但心口处仍有一点星辉不灭。
青衣人疯狂大笑,混沌裂隙骤然扩张。无数被吞噬的星辰从他体内喷涌,每一颗都变成了微型葬道钟:“那就让所有世界陪葬!”
星槎在这股力量冲击下开始解体,船舵上的结晶星纷纷炸裂。守钟人跪倒在甲板上,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铜化:“南宫丫头......最后的星………………
南宫若曦骨刺尽碎,却突然平静下来。她望向坠落的秦长生,对方灰瞳中的星云正在消散,但嘴角却挂着解脱般的微笑。这个表情让她想起火流星雨中,他将星辰种子交给自己时的模样。
“我明白了。”她轻声道,眉心彻底裂开,星核悬浮而出。这是星霭族最后的传承,也是善念核心的本相。星核飞向秦长生的同时,南宫若曦的身体开始星化,无数光点从四肢百骸飘散。
“双生非罪,执念成劫。“她念出墓前古篆,声音在星空中回荡,“长生,这次换我救你。”
星核没入秦长生心口的?那,混沌裂隙突然凝固。青衣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水晶躯体正在被星辉同化:“不!混沌怎么可能被…………………
“因为混沌本就渴望完整。“秦长生的声音响起。他睁开双眼,灰瞳已变成纯粹的星髓色。周身青铜甲胄片片剥落,露出内里星辉凝聚的新生躯体,“谢谢你帮我斩断最后执念。”
星槎突然发出震天长鸣,解体部分重新聚合。守钟人铜化的身体开始褪色,渔网化作星轨缠绕船身。南宫若曦完全星化的身影出现在秦长生身旁,两人同时抬手,星辉与青铜交融处浮现完整的双生钟虚影。
“不!”青衣人发出最后嘶吼,混沌裂隙突然坍缩,将他水晶躯体碾成粉末。那些被吞噬的星辰纷纷挣脱,像一场逆行的流星雨回归原处。
秦长生握住南宫若曦透明的手腕:“值得吗?”
她微笑,星眸映出他新生模样:“你当年在青铜巨舰上为我挡箭时,可曾问过自己?”
星槎降落在初代星主墓前时,守钟人已恢复天工子本来面目。他抚摸着墓碑上新浮现的星图,轻声道:“三十七万年的轮回,终于等到正确的人。
南宫若曦星化的身体开始实体化,但眉心钟形印记变成了双生纠缠的纹路。秦长生心口星核则分化出青铜脉络,与星辉完美共存。
“原来这就是初代星主的计划。”秦长生望向墓前星图,那里显示着万千世界的复苏景象,“不是分离善恶,而是......”
“平衡。“南宫若曦接话,指尖星辉点在书院方向。那里的老槐树下,并蒂莲正在晚风中摇曳,两枚种子发出微光,“从现在起,我们就是新的双生钟。”
星槎再次启程时,船首多了两尊雕像??秦长生锈剑指天,南宫若曦骨刺向地。守钟人,或者说天工子,将青铜酒壶中的星酒向星空,每一滴都化作微型星槎飞向不同世界。
“老师,天上有好多流星!“书院里的小学子指着夜空。
执教的老先生合上《万界星穹志》,浑浊双眼映出星槎远去的剪影:“那不是流星,孩子们......”他翻开扉页,上面浮现出新的星图,“那是星主在巡视她的疆域。”
星空深处,南宫若曦突然回头,星眸穿越无数星云望向书院。
南宫若曦的星眸穿透三十三重星云的阻隔,落在书院那株千年老槐树下。暮色中,并蒂莲的金色花蕊正吞吐着星辉,两枚莲子在晚风里轻轻摇晃,仿佛在应和她心口新生的双生纹路。
“在想什么?”秦长生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侧,新生的星辉躯体流转着银河般的光晕。他指尖缠绕的青铜脉络突然亮起,在虚空中勾勒出书院屋檐的轮廓。
“当年你在这里教我观星术时,可曾想过有朝一日......”南宫若曦的星化手指拂过那些发光的星图,指尖突然凝出实体化的星砂,“我们会成为星辰本身?”
秦长生灰瞳中星流转,忽然伸手接住一片?落的星砂。那砂砾在他掌心化作微型星槎,船头站着两个米粒大小的雕像??正是他们此刻的姿态。“记得吗?你说过星砂是宇宙的记忆碎片。“他弹指将星槎射向星云深处,“现
在,我们也在创造记忆了。
两人脚下的星槎突然震颤,船首雕像的锈剑与骨刺同时亮起。天工子从控制室走出,手中青铜酒壶已化作星轨罗盘:“混沌裂隙的余波还未平息,西北星域有七个小世界出现法则崩解。”
南宫若曦眉心的双生纹路突然发烫,她看到无数画面在星眸中闪回????被青铜锁链缠绕的星辰,在星霭花雨中哭泣的亡魂,还有青衣人消散前那个充满不甘的眼神。“他在最后时刻,似乎察觉到了混沌本源的真正渴望。”
“不是毁灭,而是完整。”秦长生接过话头,心口星核与青铜脉络共鸣震颤,“就像善恶从不是对立,而是......”
“必要的平衡。“天工子抚过船舷上新生的星纹,那些纹路正随着双生钟的韵律明灭,“初代星主留下双生钟,本就不是为了区分善恶,而是为了维持这种平衡。”
星槎穿越第七重星云时,南宫若曦的眉心双生纹路骤然灼热。她伸手按住额头,星眸中倒映出星云深处扭曲的裂隙??那并非混沌侵蚀的痕迹,而像是某种更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
“长生,你看。“她指向星云深处,指尖星辉凝聚成一道细线,穿透层层星雾。
秦长生锈剑悬浮于身前,剑身青铜脉络与星髓交织,微微震颤。他的灰瞳深处,星云流转,仿佛在解析某种晦涩的法则。
“那不是混沌。”他低声道,“混沌吞噬星辰,而它......似乎在创造。”
天工子立于船首,青铜酒壶中的星已化作一片星图,悬浮于掌心。他凝视片刻,眉头紧锁:“初代星主留下的星图里,从未记载过第七重星云之外还有世界。”
星槎继续前行,船身周围的星云逐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璀璨的星河????无数星辰排列成巨大的钟形,钟体透明,内里流淌着比星更为纯净的光辉。
“那是......另一口钟?”南宫若曦星眸微缩。
“不。”秦长生锈剑骤然嗡鸣,“那是混沌的源头。”
星槎停驻于星河边缘,三人立于船首,凝视着那口横亘星空的透明巨钟。钟体上刻满古老星纹,每一道纹路都仿佛在呼吸,星辰在其间流转,如同血液在脉络中奔涌。
“这不是葬道钟,也不是仙帝钟。“天工子沉声道,“这是……………源钟。”
“源钟?”南宫若曦指尖触碰星图,试图解析其中法则,却猛然被一股浩瀚意志冲击,眉心双生纹路剧烈闪烁。
秦长生伸手扶住她,锈剑横挡,剑身星化作屏障,隔绝那股意志的侵蚀。
“它在窥探我们。”他低声道,“它知道我们来了。”
话音未落,透明钟体骤然震荡,一道涟漪扩散而出,所过之处,星辰凝固,时间仿佛停滞。星槎的船身开始结晶化,船舵上的星髓化作棱柱,与先前混沌侵蚀时的景象如出一辙,却又截然不同??这一次,结晶并非毁灭,而
是某种......重塑。
“它在解析我们的法则。“天工子脸色骤变,“它想重铸双生钟!”
南宫若曦猛然抬头,星眸中映出钟体深处的一道身影??那是一个与初代星主面容相似的存在,却比星主更为古老,周身缠绕着星河般的锁链,每一节锁环上都刻着早已湮灭的文明之名。
“它不是混沌………………”南宫若曦喃喃道,“它是混沌之前的......‘造物主‘。“
源钟震荡,钟声穿透星云,响彻万千世界。书院里的老槐树突然摇曳,并蒂莲的金色花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莲子脱离花座,悬浮于半空,化作两枚星辰种子。
“老师!”小学子惊呼,“莲子飞走了!”
执教的老先生抬头望向星空,浑浊的双眼映出星槎的剪影:“双生归一,源钟现世......原来这才是初代星主真正的预言。”
与此同时,星槎之上,秦长生锈剑骤然碎裂,剑身星尽数涌向他的心口。他闷哼一声,青铜脉络疯狂蔓延,几乎覆盖全身。
“长生!”南宫若曦伸手拉他,却被一股无形之力弹开。
“它在同化我………………“秦长生咬牙,灰瞳中的星云逐渐被青铜侵蚀,“它想用我重铸源钟!”
天工子猛然掷出青铜酒壶,壶中星化作锁链,缠绕住秦长生,试图延缓同化。然而,锁链刚一触及他的身躯,便迅速被青铜吞噬,反而加速了侵蚀。
“不行!“天工子低吼,“源钟的法则高于双生钟,我们无法抗衡!”
南宫若曦眸中星辉暴涨,眉心双生纹路彻底裂开,星核悬浮而出。她双手结印,脚下浮现初代星主墓的投影:“以星主之名,唤双生之契!”
星核飞向秦长生,却在半途被源钟的涟漪拦截。透明钟体深处,那道古老身影缓缓抬手,星核竟被硬生生定住,无法前进半分。
“若曦……………“秦长生的声音已变得低沉,青铜纹路爬上他的脖颈,“......”
南宫若曦咬牙,骨刺暴涨,星辉在尖端凝成审判之矛,直指源钟:“放开他!”
她纵身跃出星槎,冲向源钟。天工子想要阻拦,却已来不及。
“南宫丫头!别过去!”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及钟体的刹那,源钟骤然收缩,秦长生的身影被彻底吞没。
“长生??!”
南宫若曦的骨刺刺入钟体,却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钟体深处,秦长生的身影逐渐模糊,青铜脉络彻底覆盖了他的躯体,唯有心口那一点星辉仍在挣扎。
源钟的声音回荡在星空中:
“双生归一,方见真源。”
天工子猛然想起什么,翻出《万界星穹志》的最后一页,上面浮现出新的文字:
“源钟现世,双生劫起。唯有星主真血,可破青铜之缚。”
“星主真血?“天工子瞳孔骤缩,“初代星主的血脉早已断绝,除非......”
他猛地看向南宫若曦。
南宫若曦的星眸中,倒映出源钟深处的秦长生。她缓缓抬手,指尖星辉凝聚成刃,划破自己的手腕。
星?如血,滴落虚空。
“我不是星主血脉。”她轻声道,“但我......是星髓所化。”
她的身体开始星化,无数光点飘散,融入源钟。钟体震颤,青铜脉络开始崩解,秦长生心口的星辉骤然爆发。
“若曦......不..…………”他的声音终于恢复清明,灰瞳中的青铜褪去,星云重新流转。
源钟的透明钟体上,裂痕蔓延。那道古老身影低语:
“原来如此......双生非劫,平衡为道。”
钟体破碎,化作无数星辰碎片,散落星穹。秦长生坠落而出,南宫若曦的星化之躯已近乎透明。
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星重新凝聚,她的身体逐渐恢复实体。
“值得吗?”他低声问。
她微笑,星眸映出他的面容:“你当年在青铜巨舰上为我挡箭时,可曾问过自己?”
天工子长叹一声,望向星穹深处:“源钟已碎,但它的意志仍在......我们只是延缓了它的苏醒。”
秦长生握紧锈剑,剑身星?重新凝聚:“那就继续前行,直到......找到真正的答案。”
星槎再次启程,驶向更深邃的星域。
而在万千世界的某个角落,一颗星辰悄然亮起,内里沉睡的身影,缓缓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