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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易将法果说过的话事无巨细地告诉萧雪，甚至它臭屁的话也没放过。
萧雪手指轻轻敲打眉心，显然陷入了思考。
法果还想捣蛋，被林易一把按住，小声道：
“你给我安分点，但凡你记得事，我至于这么辛苦嘛！”
法果委屈对指：“人家只是几个月大的孩子……”
大约一刻钟后，萧雪醒来，从抽屉拿出纸笔，开始写写画画。
林易瞄了一眼，大致还是他说的那些东西。
但不知为何，被这么用纸画出来，就是清晰得多。
萧雪圈了两个词，向着法果问道：“你是在汉民广场被种下的吗？”
法果眼神茫然，不过回答倒很清晰：“不是，我是从北方过来的。”
“北方哪里？什么时候过来的？”萧雪继续问道。
“泰山，四个月前。”
二者一问一答，颇为流畅。
萧雪纸上的东西也越写越多，干脆又翻出了一本本子。
林易这才发现自己和萧雪的区别。
自己是让法果自己说，结果这小家伙的记忆像是被切成了片，东一块西一块的。
不但回答不了林易的问题，还想着想着要么跑偏，要么自闭。
而萧雪则是把问题具体化，法果要回答的东西就少得多，也更精确。
萧雪再通过各种问题将回答连成一个完整的脉络，还原事情的真相。
用更形象的方法表述。
这就像解数学题。
林易写了个解，过程答案都由法果来填。
萧雪则是通过已知条件列出方程和等式。
把法果当做计算器，一步步求解，最终得出正确答案。
不愧是求学多年，出了工作仍然坚持充实自己的高材生。
比林易这个快把高中知识还回去的毕业大学生也强太多了。
当然，不是林易就想不到这个方法。
但他既没时间也没精力去做这个事情，光监控他就安了三个，哪有多余的功夫陪法果玩你画我猜的游戏。
林易原以为萧雪还要折腾很久，打算出去给自己煮顿热食。
萧雪突然指着两个词：“两千三百多年前？神魔？”
“那个时间段约莫是先秦，各种神怪轶事大多也发生在那个早已断代的时间段，二者是否有关系呢？”
她突然想起了什么：“林易，我记得你好像提过一个词，网络小说里的，什么什么苏？”
林易想了一下：“灵气复苏？”
“对，就是这个！”
“灵气！”这又是法果叫出来的了。
像是屁股被扎了一下，法果跳了起来：“灵气消退！”
“没错，是灵气消退！灵气消退就是一切的元凶！”
林易和萧雪面面相觑，没想到这么一个词引起法果这么大反应。
半晌，林易道：“所以，还真是灵气复苏！”
“先秦时期灵气消退，人类和万物退化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现在灵气复苏了，万物回归了他们原本的样子。”
“不对啊？人类为什么会变成僵尸？前秦的人类都是僵尸？”
林易忍不住质疑。
法果伸出食指摇了摇：“不不不！”
“我只是说曾经发生过灵气消退，且那是根本原因。”
“但从没说过是灵气消退导致的蜕化，更没说过灵气复苏了。”
“那你辣么大反应干嘛？”林易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这不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吗？
“不，还是有用的。”萧雪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在本子上圈了三个词。
泰山。
封印。
破碎。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几个字被指出来后，林易当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指着法果道：“你不要告诉我，泰山下封印着万物的血脉。”
“如今封印破除，才有了今天的局面。”
法果右拳锤在左掌上：“没错，这就是造成今天这个局面的直接原因。”
林易脑海里出现一个画面。
一位头顶冠冕的君王，在一众臣子的陪伴下拾级而上。
五步一行礼，十步一叩首。
每登上一层，便有一部分臣子留下，行祭祀之礼。
待到山顶，就只有君王一人了。
随着祭祀的开始，泰山发出煌煌之音，镇压下方邪祟，保人间太平。
林易一时间难以接受，合着信了这么多年的无神论是错的？国家做了这么多年的反迷信是错的？
或许是思维发散，林易还想起来一件事。
华国历史上有一位很出名的皇帝，定下了丧权辱国的不平等条约后还跑到泰山去封禅，成为后世的笑料。
难道他做的还是对的？没有他末世还得提前几十年爆发？
法果摆了摆手：“你想多了，封印在泰山和你们的泰山封禅只是巧合罢了。”
“做不做那事都会在今天破碎封印。”
林易这才松了一口气，毕竟他也是嘲笑那位皇帝的网友之一。
随即他怔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法果双手叉腰：“我能催生出读心术的启迪果实，会读心术不是很正常的吗？”
林易脸色难看，这样一来自己的所思所想不都会被这小家伙知道了？
眼轱辘一转，林易笑眯眯道：“你再猜猜看我心里想什么？”
法果骄傲地昂起头颅：“这有什么难的？”
然后……
就没有然后了。
它呆呆地看着林易：“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听不到你的心声了？”
林易呵呵一笑，并不回答。
其实也很简单，他只是调用了体内的【蚩尤甲】。
尝试着在不将其覆在表面的情况下，调用其部分力量。
尝试很成功。
法果果然不能再听到他的心声了。
这个尝试也让林易自保能力更上一层楼，即便没有唤出【蚩尤甲】，也能享受部分保护。
这倒是意外之喜。
萧雪低头看着自己的本子：“看来，这场模式的关键就在泰山了。”
“如果想要终结的话，得去泰山走一遭。”
林易深以为然。
突然，他想起了一件事。
当初，他刚获得【灵感之眼】，试图看见红雾的来源。
来源有两处，一处在北，另一处则是西北。
北方那个应该就是泰山了。
那另一个呢？
林易猛地看向法果：“除了你，还有别人有催生启迪果实的方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