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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规模做裙子以前，盛清先去找夏雨几人看了看，等这几人说好看，盛清才把李小翠和周莺接到镇里，让她们学做裙子。两人的衣服已经做的有模有样了，尤其是周莺，她虽然学的比盛清晚，但是因为心细，她做的衣服质量总是最好的，一点错都挑不出来。
周莺没怎么做过裙子，加上盛清的白裙子在周莺看来比较奇怪，初看到时，她吓得直摆手躲避，“都是白色的？多不吉利，真要做这种裙子？”
“有啥不吉利的，”盛清不信这些，“白衬衫也是白的，大家不都挺喜欢的？”
“可这是裙子，能有人买吗？我刚来的时候看你隔壁去了很多人，我记得她也是裁缝吧？清儿，你最近日子是不是不好过？”毕竟是当妈的，看到曹向萍的生意很好，周莺第一反应是盛清会不会难过。
盛清笑道：“没啥不好的，辰梁还去买鱼了，说今天中午给你们炖鲤鱼吃，能有啥不好。”
周莺还是放不下心。
她和盛清学了会，觉得差不多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趁着李小翠还在学习，便跑去院子里，偷偷看曹向萍家。
今天是曹向萍第二次大规模卖衣服的日子，来的人虽然没有上次多，但数量也不少。
最起码在周莺眼中数量是不少的，周莺生在村里，从没见过这么多人聚在一起。
周莺越看越忧心。
而曹向萍一改往日邋遢的穿衣风格，她穿了件整齐的白色衬衫，不染一丝尘埃，下身是黑色的女式西装裤，短发也用发卡别好，看起来别提有多精神利落。
她认得盛清的母亲，见周莺往自己家里张望，不由得微微一笑，轻笑道：“呦，这不是盛清的妈，怎么，也对我这小庙感兴趣？”
周莺是个对所有人都和善的人，即便是总欺负她的盛老太太，现在真让她和盛老太太翻脸她也做不到，加上她不知盛清和曹向萍的过节，只以为她们充其量是竞争对手，虽然竞争，但友谊还在，便没多想。
周莺像做坏事被发现的孩子，羞赧又腼腆，“你好，我是盛清的妈妈，你也是做衣服的？生意真不错啊。”
曹向萍心中得意，又打量周莺几秒，见她老实巴交的似乎不像是奉承，好像是真心在夸奖她，心里就更满意了。
人一飘，话也跟着多了，“一般般吧，我毕竟是二十多年的老裁缝，从小就跟着我妈一起学，这么多年的经验，是毛头丫头比不了的。”
周莺点点头，觉得她的话似乎也有理，虽然周莺很相信盛清的水平，但现在她只顾着担心盛清的生计，已经想不到那么多了。
周莺越顺从，曹向萍就越有成就感，心头隐隐有了满足感，这种满足感她已经很久都没体验过。
就算是在儿子面前，她都没有如此充实过。
曹向萍不由得多说了几句，“你还是劝盛清赶紧搞个正经的工作，年纪又不大，去厂子里打打工，多走走人际关系也是有可能的，不比她现在强多了？”
盛清卖衣服赚的钱其实比普通工人要高出好几倍，但现在盛清在曹向萍眼中已经成了失败者，当然觉得她还不如工人。
事实上，曹向萍这几句话倒是没什么坏心眼，毕竟能在厂子里做工人，那也是很有面子的事情，是好饭碗。懒人听书 nren9.
秀完优越感，曹向萍心满意足地回了房间，她的客人们正在看她新做的衣服。
不过和上次的情况不同，这次几乎没有什么人靠近衣服，更别说问价格。
曹向萍看了并不着急，那天最开始也是这样的情况，但很快大家就都买衣服了，现在没人买，应该是她还没去介绍。
曹向萍大步走上前，一一介绍起衣服的价格来。
这次的定价比上次高了些，不过总体上还算是便宜的，上次周兰兰算过账后，发现两人实际上并没有赚多少钱，这才决定提高价格。
本以为比其他衣服便宜，大家会欣然接受，然而却有人在这时变了脸色，“上次这衣服不是这个价啊，我是听邻居说这里很便宜才来的。”
有人开了个头，立刻有人附和道：“对啊，咋我们来了就涨价了呢？”
“上次我也来了，这衣服的样式根本没变化嘛，说实话不太好看，有点奇怪的感觉，要不是便宜，今天我肯定不来了。”
叽叽喳喳的议论声越来越大。
所有人都和衣服保持距离，连上前看的都没有。
曹向萍的笑容僵在脸上，这僵硬的细胞又逐渐转移到全身，动下手指都是困难的。
大家说的嗨了，有几人已经率先走了出去，剩下几人照顾曹向萍的面子没有走，但也没有要买的意思。
缓了许久的曹向萍终于挤出一个笑容，艰难道：“这次的衣服都是我新做的，质量做工都很好，价格也比其他地方低，你们再看看？”
“价格是低……”说话人为难道“但我家里有好几件类似的衣服了，不需要再买了，向萍，我们先走了，你放心，回家以后我们一定帮你多多宣传。”
剩下的几人也带着同情的目光离开。
曹向萍脚下一软，跌坐在地。
她的衣服明明很受欢迎，明明大家都很喜欢，明明卖了很多……怎么会这样？！
一大帮人一起离开曹向萍家，闹出的动静还是很大的。这时盛清刚好在院子里收洗完的新裙子，想放进自己做的礼盒里试一试大小，一堆人就路过了。
有人眼尖，加上盛清的裙子惹眼，他停下脚步看去，这一看目光就没再移动过。
是个男孩子，看着也就20多岁，是和母亲一起来的，目的不是买衣服，只是陪着母亲而已。
20多岁的男孩子，事业上又小有成就，正是幻想爱情的时候，他看到这件裙子时，一下子就想到了自己心仪的姑娘。他仿佛已经看到心仪的姑娘穿着洁白长裙在草地上翩翩起舞，花儿为之失色，嫩草为她让路，天地之间的一切都比不上姑娘的轻轻一笑。
鬼使神差的，男生撇开母亲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