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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平没有回答，移开了视线有些躲闪。
见到启平这个样子，苏意诚脸色微微一变，呼吸也渐渐急促起来，嘴角微扯，语气平和，“你是不是很害怕？”
“觉得我很恶心？”
“或者，你原本觉得还好。但是要是我真说出来确认的话，你会觉得很恶心。”
“嗯。其实，当年我修心理学的时候，我导师曾经告诉过我，学习心理学的人应该是绝对的理性思维占据上风。但我研习这么多年，都以绝对的感性思维在办事。当然，未知事情全貌的别人会认为我是绝对理性主义的人。我也不敢妄加评价自己所做过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都说旁观者清...嗯，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
“.....”
苏意诚少有的语无伦次和没有逻辑的话戛然而止。
启平偷偷将头又扭过来有些担忧地瞥了眼苏意诚的脸。
苏意诚一贯温和的脸上此刻透着几分无奈和讲不清楚的悲伤，那是启平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这个男人一向都冷静的不得了，怎么会是这个样子呢...
“你没事吧？”启平挪了挪嘴角，抬起右手习惯性地想去抓苏意诚的胳膊。然而刚伸出手，就又犹豫地收回。
“我也没怪你什么的...你不要搞得这么伤心啊。我没打算和你恩断义绝，也没觉得恶心...”启平咬了咬牙，又继续说道。
两句话说完，苏意诚脸色和表情依旧没有起色。
气氛再一次沉默。启平浑身都有些冰凉起来。
因为他亲眼看到苏意诚将手机打开滑到了一个加密相册解锁，接着将手机翻转将正面指向了他。
“这就是我的答案。”苏意诚语气冷淡，似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嘴唇打颤，是个人都能看出苏意诚的紧张。
此刻，就算是再强大的心理学自卫也无法拯救一个埋藏多年秘密揭露的人。
启平将手机接过，抬头和苏意诚对视了一眼一怔，接着右手指慢慢往下滑，瞳孔骤缩。
从今年到高中，这么多年的记录被完完整整地安排在了不同的收藏夹内。
每年最后有一张便签总结。
一一点开，都是苏意诚对他说的话。
ps：
又是一年了。今年终于拉着你成功毕业了。填报志愿那天，我故意和你一起填，就是怕你趁我不注意脑子一抽就瞎几把填了其他的学校。毕竟这几年我已经看透了你，脑子缺根弦，还自以为觉得挺聪明。还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我是真他妈的讨厌你啊，讨厌到我这个平时不做噩梦的人在家里睡觉都能梦到你不交作业。不过还好，你后来还蛮招人喜欢的，像我俩一起坑沈白这种事竟然一起达成了一致。虽然你每次都被他发现然后挨一顿毒打，但是没关系，你皮糙脸皮还厚，我也不用担心你什么。毕业了毕业了，终于毕业了。再也不用拉着你补习了，你是真的笨，哎，不行，好不容易毕业了不能再想着你笨了。不然，我就该后悔跟你一个学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