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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我现在激发血气，只在瞬息之间，能开始搬运血气了吗？”
后院里，周榆抬起右手，五指合拢，拳头顷刻充血，变得如沙包般大，随着手散开，气血散去，手又恢复原样。
这一收一放，只在眨眼间。
石伯阳瞅了一会儿，点头。
“你进度的速度，着实是快，可惜练武练的晚了。”
“既然火候到位，我便传你搬运血气的法门，你可知道为何要搬运血气？”
周榆摇头：“还请师傅指点。”
“血在体内流经四肢百骸，昼夜循环不断，人因而精神焕发，气力不绝。
你试试这么想，激发血气是将血气集中在某一部位，瞬间爆发，若是血气能如血一般，流转全身形成循环。
日后激发气血，该有何等威力？”
听着石伯阳的介绍，周榆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气生于血，血生于心和骨，将血气磨练粗壮，不断搬运，循环全身，融入血中，便是搬运气血。
带到血气完全参与到血的大循环内，便能依靠鼓动心脏，集中调度和爆发，所以练血的尽头，是敲响心鼓。
而练骨之所以是四练尽头，因为血生于骨。”
石伯阳呵呵一笑：“全然答对，你倒是有些悟性，许多人挠破脑袋也理解不了，为什么血会是生于骨。”
周榆心中暗自庆幸，这辈子的自己虽然没读过书，但上辈子的生物成绩还行，至少骨髓造血的常识还记着。
说完原理，周榆本以为接下来就是具体练法，却没想到石伯阳直接告诉他没法练：
“你没有练一门正经外功，长春功是内功，铁布衫也是内功外练，本质上也是内功，没法搬运气血，搬运气血的练法，柔和在武功的练法里，不好单独摘出来。”
周榆这下给难住了，石伯阳不能传本门武功给自己，自己难不成得去再拜个武馆？
“不过，解决办法也不是没有，说到底，问题不在你，而在我。”
石伯阳颇为苦恼：
“自家的功夫我不能教你，外门的功夫我也懂一些，可稍微好些的，如今都在传承，你学去了，人家必然追杀你。
下乘的，你若是学了，只会白白耽误你，但这些年，我自创了一门武功，唤作狮吼风雷鞭，用短棍和锏也能练，只是……”
他最后叹息一声，说出让他迟疑的真正原因：
“我从未教给过别人，只是依照自己的经验所创，难说到底是什么层次的功夫。
说不定练到最后，只是个下乘功夫，最后误人子弟，白白浪费你的光阴，何况你又选了刀做兵器……”
“我学！”
石伯阳正犹豫着，没想到周榆突然抬高音调：
“师傅，既然武功创出，无人验证，弟子愿意做第一个大成之人。”
周榆表面坚毅，心中却是大喜，他得到一把好兵器，正确配套武功呢。
看到周榆眼中透出真心实意的向往，石伯阳迟疑片刻，点了头：
“好！既然你愿意试试这门武功，为师便传你，只是这门武功，你不可说是我教的，这世上没有几人知道这门武功存在。
今后每周一碗汤药，一瓶丹药，算为师补偿你，铺子里的丹药，你要买，算你七折。”
周榆开心的眼里要放出光来：
“师傅，弟子一定不辜负您的期待，将来您的狮吼风雷鞭，必定名扬天下！”
当天，周榆在回春医馆演练一下午，终于过了一部分基础。
按照石伯阳所说，这套武功适配棍、硬鞭、锏，挥动起来如同狮吼、风啸、雷动，理论上是上乘武功，但实际上，石伯阳难以确定。
他解释说，武功是他自身所创，这世上无人比他更加契合，威力不俗是必然，但其它人修炼就不能保证了。
离开时，周榆累的气喘吁吁，仅仅几个练法动作，就耗尽他全身气血。
石伯阳在临走前，又告诉他一个消息。
“后天就要去搜山队？不是明年开春吗？”
“本以为你要到明年开春才能激发气血，谁曾想你小子天赋还可以。
如今学了武功，更需要在打杀中磨炼打法，你学的又不是舞蹈，天天闭门练怎么都成不了。
后天就去搜山队报道，管连山也在，你们兄弟俩好好处处，有啥不懂的问他，他也不懂就笑话他。”
周榆对搜山队知道的很少，他只知道，这是一个由武者组成的队伍，活动在瘴气弥漫的大山里。
流水县三面环山，但除了最近的一圈，往外的山都被瘴气包裹。
瘴气外是人类活动的区域，瘴气内则是妖兽的国度，普通人在云峰山，一年未必见得到一次妖兽，但在瘴气内，一天见三次都算少的。
时间一转，到了去搜山队报道的日子，管连山一大早就等在周榆家门口。
“师兄，好久不见。”
管连山还是和当初一样，穿着一身锦衣，只是背上背的长矛换成了一杆大枪。
“好久不见，我不太明白，我入门时间比你短，为什么你叫我师兄？”
周榆问出之前就在意的问题，管连山讪笑着解答：
“这个嘛，是师父那辈的事情，我师父他跟石师伯打赌，一较高下，赢得人，日后弟子，不论入门时间，只要在同一辈，都是另一人弟子的师兄。
石师伯赢了，我遵守规矩，也算尊师重道。”
他轻咳两声，恢复正色：
“师兄，走吧。”
两人出发，目的地不远，目的地是与云峰山相连的金盆山。
金盆山就像它的名字，山的中央有一片巨大的盆地，从云峰山顶看去，就像一面大盆，天气好的时候，阳光会给盆地边缘镀上一层金光。
金盆山绝大部分都被瘴气覆盖，山中妖兽横行，同样也孕育着许许多多的天材地宝。
绕过云峰山，两人的眼前出现两道高耸的山壁，两片山壁之间是山谷，是进入金盆山的山门。
山门处有一间小屋子，是守山人的住处，金盆山的守山人确认过两人身份后，这才放过他们过去。
穿过山门，周榆走着走着，发现空气越发浑浊，吸进去后，身体都变重了。
“师兄，距离营地还有五里路，周围的瘴气会越来越浓烈，保持气血运转，别分心，如果坚持不住，就抓住我的肩膀。”
听着身旁管连山的话，周榆嗯了一声，他感谢这番好意，但自己早有准备。
填补贰负神像，食气特性加持，周榆顿觉空气清爽，脚下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