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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真的。”
张以拿着牌子看了半天，最后得出他自己都吃惊的结论。
“当然是真的，明年开春我就要进搜山队了，难不成你要我用木箭射妖兽？”
周榆拿回牌子，抱怨了一句。
意识到自己怀疑对方的牌子真假，冒犯了对方，张以立即赔笑。
“嘿呀，这不最近身子有点虚，眼神就不太好，大哥您别跟我一般计较。
爹娘催着要个孩子，我也没办法，一夜三次，一周了都，你看我都瘦了。”
听着张以的抱怨，周榆有点诧异：“你和我年纪差不了多少，都成家了？”
张以同样困惑：“我都十七了，还不成家，要等到什么时候？”
周榆这才想起，这个时代男人十五、六岁结婚是常事。
他会下意识的用前世的常识看待一些事情，不经意的就闹出笑话来。
看到张以困惑的表情，周榆打个哈哈掩饰过去：
“没什么，祝你早生贵子。”
张以笑了：“借您吉言，我这就给您去打包箭，一共二两四钱。
刚刚对您多有得罪，给您打个折，您给二两三钱就成。”
周榆听到这个价格有些心疼，但想到这次木箭射不穿妖兽的皮，要发挥牛角弓的威力，必须得用更好的箭。
没一会儿，张以捧着用麻绳捆好的三十只铁箭，交给周榆。
这些铁箭的箭头有着宽大的刃，在光线的照射下闪烁寒光。
周榆知道，这是专门的狩猎箭，宽大的刃可以割开更大的伤口，射中之后，就算不能一击毙命，也能让猎物流血而亡。
“客人，您刚刚是不是说，您要明年开春要加入搜山队？”
买完了箭，周榆正准备走，却又被张以叫住。
“是啊，怎么了？”
“搜山队对弓箭有每月的份额补贴，您拿了补贴到我这儿买。”
他压低声音的同时，不断用手比划：
“我给您打折，您要是带搜山队的其它人来，我另有重谢。”
周榆听懂了。
张以许诺自己到他这儿，可以用更低的价格拿到箭，还希望自己给他拉客户。
“这是送你的，别告诉别人。”
看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张以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咱们店里的秘方，对妖兽效果奇好的麻药，您整个棉团卷一点，抹在箭上，七八个时辰都管得住。
哪怕是山里老虎中了，也得变成虫。”
周榆看着这个还没自己小拇指大的瓶子，乐呵呵的收下，他没想到自己还没进搜山队，别人就巴结上了。
“行，只要东西好，我肯定再来。”
张以见周榆答应，笑了：
“哥，瞧您说的，坑谁也不能坑你啊，咱这店里，都是一等一的好货。
哪怕您要什么，店里没有的，我给你去锻造铺预订，价钱保证实惠。
您慢走啊。”
出了锻造铺，周榆捏着小瓶子，放在阳光下，能看到里面墨绿色的膏药。
“难怪不怕风干，做成了药膏。”
“时间还早，先去师傅那里。”
管连山的身份，通过户曹的官差证实了，但万寿教和妖血丹，周榆想问问石伯阳。
到了医馆，政元瞧见周榆手里提着弓，腋下抱着箭，腰后还有把短刀，有点摸不着头脑。
“你这是要去投军？”
“说啥呢，刚买的，正好顺路来见见师傅。”
政元哦了一声，感觉不对劲：
“你怎能买到铁箭的？”
周榆拿出牌子，这下政元更吃惊了。
“你才练武半个多月，就能杀妖兽了？”
他知道脱贱籍入猎户籍的要求，得杀一头妖兽。
周榆才练武半个多月，政元不知道具体进度，但寻思着这么点时间，和普通人也没啥差别。
普通人要杀妖兽，太过困难，就算是经验老练的猎户，也得花上大功夫准备，而且成功率不高，很多低阶妖兽也开了灵智，能识破人类的陷阱。
师傅和他说过周榆，周榆的父亲虽然是猎户，但周榆是樵夫，根本没什么狩猎经验。
“没什么难的，一刀的事情。”
周榆风轻云淡的回了一句，又问：“师傅在吗？”
政元嘴角抽了抽，回了一句：“后院。”
看着周榆径直去往后院，他心底泛起一股酸味儿。
“师傅只教我医术，武功上一招也不传我，是为了等你吗？”
他嘟囔一句，走回药柜后头，继续替人看诊。
后院里，石伯阳躺在摇椅上，翻看一本医术，听到听到脚步声，余光一瞄，瞧见了全副武装的周榆。
“你投军了？”
听到石伯阳开口也是这么一句，周榆有些哭笑不得，他拿出木牌，将自己换籍的事情说了，包括管连山的事情。
“哦，你见过那小子了，呵，他还是这么个性子。”
石伯阳合上书，从摇椅上坐起来。
“你来，是想问妖血丹的事情？”
周榆点头，对石伯阳能猜到，不怎么惊讶：
“那天您就知道了吧？”
石伯阳哼了一声：
“吃了妖血丹死的人，血都是一个味道，腥臭浓烈。”
“师傅，如果杨计得了妖血丹，丹药来源大概率是傅家财，傅家财可能已经万寿教勾结。”
周榆将自己的猜想说了出来，石伯阳哦了一声：
“然后呢？你想报官还是怎样？”
周榆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弟子还没有物证，不过，弟子曾经偷听到傅家财和杨计的话，提到过一个人。
叫做‘神算子’，师傅你知道吗？”
“神算子？自称这个的算命先生不知有多少。”
石伯阳应付一句，随后又告诫道：
“查案是捕快的事情，你就别掺和了，天塌了也塌不到你的头上，别给自己徒增烦恼。
真个怕了，就好好打熬力气，你要是能一拳打死傅家财，会来问这些？
怕不是知道的第一时间，就把傅家财吊在树上拷打了，到了那时候，你想知道什么，就能知道什么。
今年冬天，好好打熬气血，等到血气如筷子粗，我便教你如何激发血气，这是众多招式的基础，也是搜山队的门槛。
开春达不到，名额被别人顶了，可别来师傅跟前抹眼泪。”
周榆明白石伯阳的意思，道了声谢：
“多谢师傅点拨。”
石伯阳摆了摆手，重新躺下：
“对了，你喜欢什么兵器？你的弓不错，但万一被近了身，总不能用来抽人。
站桩时兵器握在手里，不费甚么工夫，但养成这个习惯，对你日后学习打杀，很有好处。”
周榆想了想，他用的最多的，是劈柴的斧子。
但话到嘴边，他又想起那山神像的特性里，是有刀法精通的。
“长刀。”
周榆回答的同时，心里计划着今夜上山，将那山神像赚进性命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