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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拒绝吃龙的软饭。
最开始这样想，只是为地狱开局找个心理安慰骗骗自己，哈泊也不知道这是条幼龙。
这下真被喂上软饭了，他很不好意思。
哈泊摸了摸耳朵。
遭到突然袭击的耳朵并没好，事实上，他的耳朵依旧没有知觉，能听见是因为菲莉西娅和他分享了她的听觉。
“人类！我会实现你的心愿！所以我什么都能做到！”
想到菲莉西娅在他脑袋里说的话，哈泊又开始感到不好意思。
满足人类的愿望，又不是圣诞老人，他三岁就知道圣诞老人是假的了。
哈泊的视线跟着菲莉西娅。
她仿佛回到了学魔法前的状态，每次挥出的拳头都卷携着庞大魔力与伊莎贝尔对轰。
极致且纯粹的暴力。
当然，动静也很大。
看着小白龙所到之处没有一块好地，整个议事厅面目全非，三面透风——除了他这边，哈泊有点心惊肉跳。
没关系，砸的不是他家，揍的也不是他。
正这样想着，哈泊看见菲莉西娅抽空瞅了这边一眼，脑中响起她的声音。
“人类！你还是如此弱小！连看打架都会紧张！”
说完，菲莉西娅把战斗带远了些。
“……”
哈泊立刻停止思考，放空大脑。
就是这点不好，小白龙能感知到他的大致想法。
不过相对的，他也能读到菲莉西娅的思绪。
这是她的专属天赋，无所不能。
哈泊第一反应是有龙开挂，但究其背后的原因，他也是酸不起来。
菲莉西娅认为要帮得上他这个麻烦缠身的弱小人类，必须成为一条万能的龙。
而“无所不能”也受限于菲莉西娅的当前潜力，它只能实现她认知中的无所不能，她想象不到，心中留有疑虑的事，就无法达成。
第一次发动天赋是突破地窖。
第二次是建立链接，让哈泊重新听见声音，共享知觉与力量。
理论上，哈泊现在能使用魔力，菲莉西娅可以使用神圣力。
“少爷，快喝掉。”
终于清理完哈泊身上的伤，尼奥打开魔法空间袋，拿出几瓶恢复药剂递给哈泊，迪安与诺提也在一旁释放治愈魔法。
“好……”
哈泊收回视线，看见快怼到脸上的药剂。
有必要喝这么多吗？
抽出一瓶药剂慢腾腾地喝着，忽视尼奥钉子般的视线，哈泊走出安全区。
在魔力护罩下，捡回两颗恶魔之石后，他能看见伊莎贝尔要喷火的眼睛。
故意在她眼前晃了晃手，故意像散步一样悠闲地走回原地，哈泊又拉到了一波仇恨。
“哈泊殿下……”
外交大臣伊桑做梦都没想到能看见两条龙，现在胜算在他们这边，他非常想和哈泊交流一下。
“差点把你们忘了。”哈泊看着伊桑，还有其他缩在一起互相取暖的王国大臣们，“不好意思，议事厅里发生的事，能请你们忘了吗？”
“……”
伊桑明白了哈泊的意思。
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巴德宫里发生的只有弑神者袭击事件。
“布鲁。”
“啧，不喊布鲁大人，连布鲁先生都没了……”
靠着墙的蓝龙直起身体，抹除大臣们的记忆，把他们丢出议事厅。
随后，三大神圣遗物与哈泊各占一方，圣域成形。
这是能让菲莉西娅尽情发挥的复仇舞台。
“现在是我这边的回合。”哈泊微笑道。
伊莎贝尔太阳穴突突地跳，禁魔领域没了，这么快就被解除了，该死的龙，该死的哈泊，他到底从哪找来的帮手？
充盈着神圣力的空间让她感到恶心，在这里用罪力事倍功半。
是想逼着她用魔法和龙打？
呵，她伊莎贝尔怎么可能如哈泊的意。
“真是被小瞧了。”
伊莎贝尔决定解除限制。
主教持有的神圣力防护装置能帮助他们免疫神圣力的检查，但同时也是一道限制。
“我会让你明白，我为什么是主教。”
伊莎贝尔右手握拳，轻敲在自己心脏处。
有什么东西响了，同时，她周遭的气场也变得无比阴湿，淤泥般的力量在她脚下铺开，咕咕地冒出气泡，气泡的模样是缩小的头颅。
当气泡炸开，恶毒的诡叫再次穿透哈泊的耳膜钻进他脑袋里。
菲莉西娅感知到她的小动作，挥出的魔力更加狂暴。
“你这恶心的蚂蚁！我要拔掉你的耳朵！”
啪的一声，魔力拳打在软绵绵的盔甲上，伊莎贝尔脚下的淤泥爬上她的身躯，形成了一副黑泥盔甲。
银色的魔力被黑泥吸走，攻击也随之化解，菲莉西娅急忙退开。
“你这软绵绵的拳头，还是留着去拍面团吧。”
伊莎贝尔打算以牙还牙，握起漆黑的拳头。
“我来教你怎么挥拳。”
拳头表面满是疙瘩，这让哈泊感到不适，并不是他有密集恐惧症，而是那些疙瘩也是人头。
人头拥挤着流动，像是要逃离般往下滴落。
每滴砸落在地面的黑泥，都会溅成一张狰狞的脸。
像是遭受过无数折磨与痛苦的脸。
“菲莉西娅，别被她碰到！”
被这种东西碰到的结果可想而知，那股力量如同沼泽，会吞没触碰到它的一切。
“我知道！”
菲莉西娅在接到脑内传音前就感知到哈泊的想法了，但阴湿的气场早就爬到她脚下，动起来很困难。
伊莎贝尔不紧不慢地走向白龙，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像之前对哈泊施加污染时一样。
目空一切高高在上的姿态，正符合傲慢之名。
但真正的傲慢，不应该将其挂在脸上，因为对待一只蝼蚁，连感情都是多余的。
傲慢，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神，无所不能。
“菲莉西娅，炸开它。”
菲莉西娅读到哈泊的想法，他想让她像炸掉死亡沼泽的毒潭一样，炸开这个女人的盔甲。
但是它会吸走魔力。
她的拳压不比那次的魔力炸弹弱。
“用神圣力。”
“你可以的。”
银色魔力火焰渐渐熄灭，伊莎贝尔见状嘴角微扬。
然而，下一刻。
熟悉又让她厌恶的白金色火焰包裹住那条白龙。
菲莉西娅看着自己的双手，她感觉到和趴在哈泊肩膀时一样的温暖。
她喜欢趴在人类的肩膀上，这样可以贴到他的脖子，随时都能知道他的生命状态。
人类弱小，容易生病，脆弱得用多了力量就会流血，被撞一下就可能会死。
但他也很厉害。
哈泊说她可以，她就觉得可以。
神圣力像魔力一样听从她的掌控，菲莉西娅看着漆黑的伊莎贝尔，想着炸完死亡沼泽后吃到的下午茶。
人类吃得少，陪她吃了一点就困得睡着了，下午茶基本都是被她吃光的。
今天早点结束，让人类休息好，就能一起吃完下午茶了。
白金色火焰下，银色火焰再度升腾。
要打这个臭女人，当然也得一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