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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英雄迟暮，美人白头，是不是人世间最令人遗憾的两件事？”
姬虎燮躺在院子的躺椅上，满脸餍足地喝了口热茶。
李玄晃荡着手中的酒瓶，却见姬虎燮这个多年老友，已经喝上了养生黑枸杞。
下一刻，他目光一凝，落在姬虎燮带着可疑红痕的手腕。
“啧啧。”
六十多岁的李玄早已满头白发，垂垂老矣，而姬虎燮却依旧一身红衣，手边一把玉剑，满头青丝飘扬，面容俊秀如少年，脸颊晕着健康又朝气蓬勃的红。
李玄没有回答姬虎燮的话，反而调侃道：
“你和萧姑娘却是英雄未迟暮，美人也未白头。”
姬虎燮顺着李玄的目光一瞧，欲盖弥彰地把手腕上的红痕遮住，还紧了紧衣领：
“咳咳，说你的事呢。”
他话落，不免想起曾经，他和李玄一同拜入师门，可资源有限，集齐全门派之力收集药材，也只能供给一个人修炼仙人书上的大椿功。
是李玄提剑下山，他成了修炼大椿功的那个幸运儿。
若没有这大椿功，便没有一百年后他和南枝的相遇，更没有如今他和南枝成婚。
姬虎燮总因为此事，心中怀有愧意。他没有拒绝李玄的谦让，甚至为此得到了许许多多的好处。
所以，姬虎燮更不想让李玄去天启城送死：
“你们两个都分别了四十年，你英雄迟暮，她美人白头，你又何苦要去这一次呢？我若是你，我就不去。”
李玄也学着姬虎燮的样子，躺在另一张躺椅上，悠悠摇晃起来，自在又安然：
“我和她有过约定。”
约定四十年后，他会回去见她，看她再跳一支舞。
姬虎燮却忍不住反驳：“约定这件事，本就是拿来反悔的！”
李玄促狭地瞧着他：“哦，那你和萧姑娘的约定，也是拿来反悔的？”
姬虎燮条件反射地起身，左顾右盼几次才松口气：
“我和她的情况，与你又不一样。我知道她是一定会嫁给我的，而你和秦婉月，却注定是没有结果的。没有结果的事情，你又为什么非要去强求一个圆满的结束？”
见李玄毫不动摇，姬虎燮狠心把话说得直白：“秦婉月是自愿嫁给萧毅，又守着北离江山和大秦的世家权贵这么多年。她是经过权衡后，选择放弃你。
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她后悔没有，记挂你没有，她都得到了她当年最想要的一切，从皇后到高高在上的太后，也保全了秦国旧人。
而你，为她做得已经足够多了。你为她杀了秦国皇帝，开启乱世，为她奔波多年，最后又为了成全她，远离天启，再不相见。”
李玄明明记得清楚，却故意道：“是吗？我都忘了，我甚至快忘了她的模样。”
姬虎燮无奈叹气：“你老了，记性也不好了。”
李玄仰头又喝了一口酒：“你为什么把这些事情记得这么清楚？”
姬虎燮沉默一会儿，手中的热茶泡枸杞让他再没了之前的哀愁：
“因为你们都老了，不知再过多久，你们这些故友或许就要一个个离开我，到时候，这茫茫天下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要记得这些事，记得这些旧事中的你们。若连我都忘了你们，那些传奇和过往岂不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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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博士_741707188】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