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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南枝。”
“小行止。”
“辛苦了。”
“再见。”
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行止怅然地望着这些故友将最后的神格化作天外天的一部分。
南枝怔怔着，在其中看到了清夜的影子。
清夜银发白衣，站在不远处冲她温和笑着，“好好保重自己。”
天外天渐渐恢复，上古神的影子也开始消失，化作光影、清风，流连在天外天这座家园。
行止体内的神格终是不堪重负，纹路遍布，碎成粉尘。
可奇怪的是，本该跟着一起消散的他，却在天外天这样的神明归地，好生地站着。无痛无伤，甚至疲劳全消，困束尽出。
“如今改天换地，天道重生，你那枚神格，本就该消散。”
南枝叹息一声，撑着口气站直，望着眼前焕然一新的天外天，“从此，世上再无被天道困束的先天神明，这里，也该迎来新的生机。”
巨树通天彻地，以树为中心，绿意四面八方地扩展。
原本冰冷灰白的天外天神殿，辐聚周围碎石形成天空岛屿。云雾缥缈，灵气充沛，是一处远胜仙界的好地方。
行止整了整狼狈的衣着，“看来，还得和你一般，去凡间走一遭。”
闻言，南枝眼睛一动，笑地狡黠：“放心，等你回来，我定帮你谋个好神职。”
行止满脸狐疑，正欲问什么，外间却突然出现了奇怪的动静。
是曾经来过天外天的幽兰急匆匆地找了过来，衣衫褴褛，蓬头乱发：
“神君，神君救命啊，那六冥，六冥把魑魅都放出来了！”
***
墟天渊结界破损，数不胜数的魑魅脱身而出，在天边肆意撒欢。
眼见仙界和灵界的人重新露出提防的神态，六冥终于觉得胸口的闷气一扫而光。就该如此惧怕他！
六冥躲在魑魅后面，和凤火滔天的沈璃隔开一段距离。
“孩儿们，给我上，让他们知道知道你们的厉害！把这片天地，搅得翻天覆地吧！”
“哈哈，哈哈哈——”
然而下一刻，六冥的笑容生生僵在了嘴边。
那些奇形怪状的魑魅，浑身散发着强悍气息的魑魅，竟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目光瞧着他。
“这人有毛病吧？”
“别理他，没有经过南大王教化的魑魅，都是些未开化的粗鄙之辈！”
“南大王说了，我们要讲文明树新风，争做新时代的好魑魅！”
“没错没错，南大王呢，怎么还没出来？”
南大王？
六冥心中有了点不好的猜想，莫不是南沐？
他和南沐、凤来一同被关在墟天渊中，但墟天渊自成一界，他和凤来、南沐所在的区域相差十万八千里。
六冥身周的魑魅和之前一般没有神智，只知听从命令蛮干，先前进攻灵界的时候便已经损毁殆尽。
而眼前这些，显然是和南沐关在一处的。他们不仅开了神智，甚至还有些神志不清……
好好的毁天灭地的魑魅不做，要讲什么文明，树什么新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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