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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只觉得今日的洛子商实在是奇怪得很，那嘴角的笑意瞧地人瘆得慌。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道：“洛太傅那日落水，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洛子商一挑眉，知晓自己的变化太大，怕是引起了叶南枝的怀疑。他略收敛了嘴角的笑意：“劳叶将军挂心，洛某身体还算硬朗。”
只是这话说完，洛子商看南枝依然有些半信半疑，他不免想起了非要给他请大夫看脑子的鸣一。他心中一哂，转而借着给南枝倒酒的动作，躬身靠近对方，抬眼直视着那双过于清湛的眼睛：
“之前未曾发现，叶将军倒是有些男生女相。”
洛子商的眼睛很好看，微微一笑，眼睫微垂，眼角掐成尖尖的花瓣，更像是勾魂摄魄的狐狸。
南枝不太适应地往后一靠，和洛子商瞬间拉开距离。
即便明白那日的意外大概让洛子商察觉了她的女子身份，但南枝依然毫不心虚地和洛子商对视，甚至还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此时此刻，她竟开始感谢李云裳那个大喇叭给她传出去的断袖谣言了。
于是，南枝不紧不慢地回敬：
“说来，我今日在宫中遇见了一桩奇事。云裳公主突然当众拦下我，指控我和洛大人是一对断袖。”
眼看着洛子商那自信闲适的表情一僵，南枝接着道：“云裳公主那嗓门之大啊，吓翻了一众宫人，还有一队御前侍卫，恐怕现在，这流言已经传遍了皇宫。等晌午之后，就能在都城里传一传了。”
闻言，洛子商的神情甚至还有些皲裂的架势。
南枝自觉已经抢回了主动权，好心把接受不了断袖名声的洛子商按回座位，笑眯眯地接过酒壶，反倒给洛子商倒起了酒：
“有了这桩流言打底，洛大人觉得，你那毫无实际证据的话，能在都城掀起多大的波浪？不过又是增添了一桩笑闻罢了。说不定还有人会觉得，是洛大人您为了摆脱断袖的名声，故意诬陷我这个无辜可怜之人呢。”
“皇帝现在正是爱重我，尤其厌恶太子的时候，洛大人作为太子一党，以身犯险闹出如此大的丑闻。只李云裳口中的一桩，便足够您喝一壶的了，若是再添这么一桩的话——”
洛子商简直被叶南枝的倒打一耙给气笑了，他才是被连累的那一个，反倒成了和李云裳一样的罪魁祸首不成？
于是，他几乎是磨着后槽牙把话说出来的：
“若是再添一桩，我怕是没等夺嫡开始，就会被皇帝毫不犹豫地赶出东都了吧？”
“没错！”
这下换成了南枝格外闲适轻松，她夹了一块糖醋肉，发觉今日的菜色和当日在佯州金玉阁一样，都是她喜欢的菜色。
南枝有些惊奇地问：“没想到洛大人喜欢的菜色，倒是与我大致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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