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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没问，杨采薇就把大通自白甩了过来。
这潘樾，倒成了杨采薇避之不及的烫手山芋。
南枝失笑道：“好，我相信你。”
杨采薇没反应过来，脑海里还回荡着那句差点被遮掩过去的自证清白，“您说的都是真的？”
“若是还能行动，你现在就可以去查，县衙所有人，包括本公主带来的人，你都可以用。”
南枝托着腮，等着杨采薇的选择。
她如今身边人不少，但得用的女子却不多，荆小六算一个，可远远不够。
只有女子一个个站起来，甚至在多个领域里占据重要地位，她争夺皇位，乃至整个社会的格局才会改变。
杨采薇的后背被打得血肉模糊，只能撑着一口气站起来，脸色苍白，气喘吁吁。
荆小六是跟着南枝一起来的，她素来最是厌恶这些仗着权势肆意欺压弱小的行为，此时看着师爷和一众衙役的神情越发冷漠，下意识上前两步，搀了杨采薇一把。
这些人，纵然得了点权力，却也依旧是被官员权贵压榨的下等人。
但用着这点狐假虎威的权力，肆意欺辱其他可怜人。
上行下效，由此已经能看出这禾阳的父母官是个什么德行了。
杨采薇颤巍巍地站稳，感激地冲着荆小六笑笑，随着她的笑容，从额头斜劈过半张脸的伤疤也跟着动起来，像一只恶心的长虫。
但荆小六的目光依旧镇定，没有丝毫变化。
杨采薇心底意动，这样的人实在太少太少了。即便她在禾阳生活了十年，本本分分老老实实，只做些帮人收敛死后遗体的买卖，甚至这禾阳中多数死者都要经过她的手，但这里的人，男女老少，都厌恶她，嘲笑她，小孩子还会成群结队地拿石子丢她。
她什么坏事都没做过，只因为一张毁容的脸，和从事的活计，已经招致如此恶念。
而荆小六，却对她很是温柔。即便荆小六是个随身带着大肥鸡的古怪姑娘，杨采薇也觉得真是个世所罕见的好姑娘！
甚至，能有这样平和善良的侍女，这位公主，定也是个极好的人。
杨采薇鼓起勇气看向堂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回公主，民女现在就可以查案，还请衙役将那几具惨死的尸体搬到堂上，民女恳请现场验尸，还民女一个清白！”
南枝眼中闪过一抹欣赏：“都听杨姑娘的吩咐，去做吧。”
***
城东李宅满门惨死，数十口人死于非命。
尸体摆在堂上满满当当，剩下的只能放在院子里。
杨采薇走起路来还有些晃，但拿着解剖刀的手却很稳，她面不改色地剖开死者的肚子，胃部，在混杂成一滩看不出形状的食物残渣里翻找。
恶臭味愈演愈烈，顺着今日的和风，充斥着整座公堂。
满堂的人因此色变，衙役和师爷退避三舍，唯有南枝和荆小六还围在杨采薇身边，甚至看得津津有味。
南枝：这姑娘的手真稳啊，是个查凶杀案的好手！
荆小六：这姑娘的手真稳啊，是个能帮公主做鱼脍的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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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原味清风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