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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人走了，南枝才收敛了浑身的冷意，往后面榻上一仰，连剑都撂到一旁了。
切，不做亏心事，怕什么鬼敲门。
雁回放下行礼后，转头就看到了躺在榻上的美人师父。美，还是那么美，就是直接从九霄云天的冰人，落地变成了慵懒纤弱的白莲。
这差别万千的气质来回切换，岂是一个丝滑能形容的？
她叹口气，得，美人师父这无情道确实不是一般人都修成的。就说这人格分裂一般的作风，就足够让她望而却步了。
雁回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咕咚咕咚喝完才觉得润了嗓子。方才在堂上说的话太多，简直口干舌燥。
“师父，为什么每次谈生意，都是我装黑脸要钱，你做那不沾染铜臭的高人啊？”
南枝撩起肩上的发，冲雁回飞去一个挑逗的媚眼：
“不是为师不疼你，而是条件不允许啊。你好好看看为师这张脸，我倒是想装黑脸，装得了吗？”
雁回被逗得满脸通红，说话归说话，请别用脸杀人。
不过，雁回撑着下巴，仔仔细细看着南枝的脸，从眉眼到鼻子嘴巴，每一处都写满了出尘绝艳，稍稍一冷，便更如高岭之花，让人不敢逼视。
这样的人，怎么舍得让她沾染上半分污尘铜臭呢？
唉，还是亲自来吧！
“师父，刘老爷肯出半数家产，这鱼妖是不是道行很深啊？”
“比不得黑风岭的那些妖怪。”南枝眯了眯眼睛，嘴角也露出一丝嘲讽的冷笑：
“深的不是鱼妖的修为，是这刘世美造下的孽。”
雁回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为这刘老爷默哀一声，看来这是要被抄家的节奏啊。
……
……
夜里，明明是夏日，整座刘府却极为寒气阴森，空气中仿佛弥漫着水雾。
这水雾并不清新，反倒有股子难闻的腥气。
正堂上，刘世美战战兢兢地坐在此处，时不时瞥向一旁泰然自若的南枝，生怕对方在闭目养神间没留意，那鱼妖就把他给勾走了。
雁回吸吸鼻子，好像在努力分辨空气中的气味到底是鱼腥，还是血腥。
一阵狂乱的过堂风传进来，从院中水塘一路摧枯拉朽地来到正堂，把刘世美为了心安而点亮的满屋烛光全部吹灭。
来了！
可除了妖气，还有星点南枝未曾料到的气息。
识海中许久未动的结魄灯轻轻震动一下，微弱地像是幻觉，却又绝对不容忽视。
南枝陡然睁开眼睛，在刘世美担惊受怕的哭嚎声中，看向门口出现的身影。
那身形消瘦枯槁，像是一截枯木成精，脸色却是惨白。脸颊，和裸露在褴褛衣裙外的肌肤上，有鳞片形状的伤痕，大片大片的，触目惊心。
踩着湿漉漉的脚印，这面容可怖的鱼妖朝着刘世美缓缓走近：
“男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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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剩下的白天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