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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都是皓翎未来的王了，还要嫁给涂山狐狸啊？”
阿念摸不着头脑，“难道，你准备把涂山狐狸娶回来？也成，涂山家的权势虽然不如王室，但确实挺会挣钱的。”
闻言，相柳悠悠地看了过去。
阿念眨眨眼睛，缓缓闭上了嘴。
大荒中，极少人能知道相柳的模样，即便是辰荣义军内部，也没几个能看到相柳面具下容貌。但相柳是陪南枝来见父母的，自然没有再遮掩面容。
阿念觉得自己还挺荣幸的，一日之间得了九命相柳好几个冷脸。
南枝捏了捏相柳的掌心，打断了相柳对阿念的怨气：“到时候，我自有打算。”
皓翎王想的比阿念多，他看着南枝和相柳握在一起的手，就知道南枝要搞事。他试着用自己循规蹈矩几千年的思维来揣摩南枝的想法：
“你难道想要相柳……在婚礼上把你再劫走？”
南枝像是看着傻子：“父王，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是诚心诚意去结盟的，又不是去结仇的！”
“哦——”
皓翎王已经被阿念当面骂过脑袋不好使，如今只是被南枝用眼神暗示，他觉得也不是那么难忍受。他只是试探地看向相柳：
“那你和相柳……”
南枝又道：“相柳是相柳，这怎么能一样呢？”
相柳倒是对南枝的想法有些猜测，但他却也不打算告诉皓翎王。南枝也不喜欢人，即便是岳丈，他也没必要给好脸色。
皓翎王见这对小儿女信心十足却只字不肯透露的样子，觉得没劲透了，他这个岳丈当得没有一点该有的优待。
甚至，因为他的到来，南枝他们也没了慢吞吞吃团圆饭的心思。
皓翎王知道自己讨嫌，稍稍用了几口饭，边准备借口处理政事，给他们留点相处空间。
然而，他才走了几步，就被小女儿叫住了。
他心中带着点不自觉的喜意：“有什么事要求父皇帮忙？”
如果阿鸢也邀请他去参加婚礼怎么办？他可是皓翎王，决不能随意去西炎境内……但这是阿鸢的人生大事，甚至可能出现不少乱子，他作为父亲，应该去帮忙镇场子的……
“当初送我去玉山的路上，死了不少皓翎士兵。”
南枝一开口就打断了皓翎王纠结的思绪：“虽是为了你的命令，却也是为了保护我而死。我那时的记忆太模糊，只记得他们拼力打开了传送阵，漫天箭雨中，有一个士兵，用他的身躯替我挡住了所有的飞箭。
他的墓，在哪里？”
阿念和静安妃只知道当年惊险，却不知如此惊险，几乎是死里逃生。
皓翎王长长叹口气，“皓翎国战死的英雄，都被葬进了烈士园，他也在那儿。”
话落，他又补充道：“他们的家人，我都已经好好安置，给了补贴，还有优待……”
“可再多的优待也比不上他们自己。”
南枝想，用亲人换来的优待和金银，让活着的人如何毫无芥蒂地享用？
即便是皓翎这样，未曾参与过辰荣和西炎之战的国家，陵园里也葬了一座座坟。
几乎，覆盖了大半个山头。
皓翎温暖的节气让漫山遍野都生满了茵茵绿色，于是，这些小坟堆也显得生机勃勃。好像他们以另一种方式继续生活在皓翎的土地上，陪伴着他们的家人。
南枝在坟前放了水灵灵的鲜花，望着坟前有些时日的祭品出神。
砰。
相柳打开酒壶，用辰荣的方式，敬了墓主人一壶烈酒。
风里的花香添了酒气，多了士兵才有的凛冽。
“你总说洪江和辰荣军是不肯放弃的傻子。”
南枝抬头看着着一座山头上的生灵们：“可天下，这样的傻子还很多，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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