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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只看到这姑娘的背影，元莫这一转身，才看清了她的模样。
砰！
好像冥冥中被鼓槌砸中了脑袋。
整个人如坠云雾，只能昏昏然地望着她。
她很白，鬼市昏黄的灯笼照不亮她，光芒像是透过她，又像是她周身笼罩着一层温润美丽的光。她又很单薄，鬼市无风，她却裙袂飞扬，快要随风而去。
她望着他的眼神更奇怪，只对视一眼，就将他拖入一场苍茫的大雪。漫天的白色里，有一个白衣银发的男人缓缓走着，不知疲累，也不知蹉跎几个年月，错过多少次轮回……
终于，在这双怀念的泪眼中，看到了熟悉的轮廓。
下一瞬，眼睫颤动，那张脸在斑驳的泪光中变作碎片。
元莫瞬间回过神，心跳却依旧如擂鼓。
他的声音不自觉温柔小心：“在下元莫，姑娘认识我？”
南枝缓缓眨了眨眼睛，把那冷冽如冰雪的人重新收回心底，轻声道：“无事，认错人了。”
元莫有点失落，还想再问问，身后的老季几人却不耐烦了，拉着他赶紧往前走：
“不是，你对着个男人喊什么姑娘？”
“那男人坐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却不肯起来，定是等着碰瓷！咱们快点走！”
“走走走，这条街空荡荡，说不定是有人得到了风声，提前撤走了。我那些流民租户里，有个姑娘夜里来鬼市摆摊，就再也没回来，今夜一定得帮我查查！”
人影晃动，街角阻隔，元莫望眼欲穿，却再也没看到那动人心弦又奇怪的姑娘。
“他能看得见我。”南枝捂着心口，惊喜道：“见鬼了！”
苏无名这时已经拍拍屁股站起来，他瞅了瞅那离开的男子，又看向两眼放光的师姐：“还不知道是谁见鬼了呢。”
南枝却不计较，只提裙往那边追：“我去看看。”
苏无名诶了一声，伸手想拦，手掌却穿透了南枝的鬼影。他望着空荡荡的手，闪过一丝悲凉，转瞬没好气道：
“师姐，莫忘了你是陪我来的！我知道那小哥长得好看，但你可不能见色忘义啊。”
南枝脚步一顿，转身抱起胳膊打量苏无名，也觉得他这小身板有点危险。
她抬手打了个响指，空荡荡的街上黑气乍现，片刻后，一个黑衣冷面男子站在苏无名面前。容颜俊美，却邪肆冷漠。
“南沐，帮我保护好师弟。”
话落，她再不停留，转眼就飘到了巷尾。
南沐冬眠许久，猛地被放出来，没好气地斜眼盯着苏无名，声音低沉：“去哪？”
苏无名轻咳两声，恍惚觉得师姐的鬼朋友比这鬼市所有穷凶极恶之徒加起来都可怕。
冷不丁一瞅，就像见到了吃人的猛兽。
“就——”
苏无名不露声色地离远了点：“就随处逛逛。”
因为长安红茶，鬼市比之前热闹太多，五湖四海的人汇聚此地，鱼龙混杂。
元莫心神不定地跟着老陆走，却越走越慢，三步一回头。
他……还没问到那姑娘的名字呢。
“元莫！”
一道轻快的呼唤从身后响起。
【老邶邶！】
【小柳子！】
【相柳！】
不知为何，耳侧却恍惚响起不同的呼唤。
一样轻快喜悦，称呼却每个都不同。
“元莫——”
循着声音，元莫望过去，正好看到街角冲他招手的姑娘。
眼睛亮若星辰，嘴角两点梨涡，冲他笑地比蜜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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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菌：\“感谢【米迦勒的小翅膀】点亮的年度会员，专属加更五章，这是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