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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晓然当机立断，当着三人的面翻开典籍，找到真题后举到离自己最近的符禺面前。
“就是这道。”
符禺伸出三根指头，从上端夹住书脊。孟禾光也跟着探过头来。
空气里隐约有些东西不一样了。
不是某种明确的气味，也许是预示着危机的氛围。仿佛有无数双暗处的视线，死死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颈后汗毛倒竖。
“啪！”
门板终于抵不住监考官的捶打，被砸进房内。薛晓然横跳一步，险险避过朝着墙面飞去的门。
余光一瞥，她不由自主地向墙角躲去。
真题暴露意味着科目暴露。科目暴露则会触发考场鬼怪的狂躁状态。
眼前的监考官正发生着异变，身上的皮肤寸寸脱落，露出灰黑色的血肉。骨头喀嚓作响，从原先佝偻着脊背的矮小姿态延展开来，有如一具沾着腐肉的高大骷髅。
骷髅张嘴欲言，却嘶嘶地漏风。无论他在说什么，眼下也没人有心思听。
尖利的指甲当空袭来，眼看着就要抓到符禺脑门上，他扬手一拍，把典籍压在骷髅脸上一拳砸下去。
骷髅的身形晃了晃，接着又是一爪袭来，符禺飞起一脚，将之踹到陈老师面前。后者安之若素地坐在扶手椅上，拿拐杖点向骷髅的后脑。
监考官似是意识到了那是自己的手杖，注意力登时转移到了陈老师身上。
“不用管红灯。”
符禺从放绿灯的那一堆里摸了两个，在屋角俯下身子，调整光束角度，摆手示意他们带上剩下的绿灯赶紧走。
“答案是abd。”
薛晓然跟孟禾光各自捧着六盏绿灯，冲出房门，往二号房奔去。
在走廊地毯上刚一落脚，熟悉的知觉便透过鞋底传递过来。滑腻的藤蔓窸窸窣窣地在地毯下游走，并从两侧探出头来。
她一手捧着灯，一手抓着木十字，跑动的同时得小心着不让灯摔在地上，因而格外艰难。
藤蔓生长速度比之前更快，才跑出十几米，脚腕就被缠住两次，一次是生生挣脱，另一次是靠木十字划圈脱险。
小腿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每踏一步都疼得厉害。
“呼……呵……”
汗水落进眼里，不知是体力消耗还是疼痛所致。
孟禾光身材矮小，同她奔跑速度相近。他不时地挥舞鞭子，击退袭来的藤蔓。
短短一道走廊，不足半分钟的路途，二人跌进尽头的房间、插上门后，连爬起身、给灯接电的力气都没了。
薛晓然感到天旋地转、头昏眼花，伤口忽冷忽热、火辣辣地疼。
孟禾光显然也意识到了藤蔓的毒性，他率先坐起身，爬到房间角落，拿了三盏灯插上。
“这个考场里没看到解药一类的东西，上锁的房间里也没有。”
虽不至于气若游丝，他的声音也比先前小了不少，边说边喘着气。
“所以，这个毒不会立刻置我们于死地，否则几乎等同于断绝集体协作通关的可能性。
“但我感觉情况不太好……我们得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