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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还要给我调息?
幽暗的丹房中,跳跃的金光不断于炉膛之中摇曳,散发出气息应和着修道者最本心的渴望。
季忧对其凝视许久,眼眸之中的金芒与其不断交错闪现。
元采薇的表情跟他也差不多,甚至更凝重一些,
按道理来讲,世间万物都是天道孕育,暗含天道之力不是怪事,但如此至纯,完全由天道之力组成的果实她从未见过。
这东西,功效要比他们丹宗所有用于悟道的丹药都强。
莫非,仙宗寻到了仙缘不成?
可问题是,遗迹与世隔绝了千百年,其中又有煞气可隔绝天道,如何能结出这般仙机涌动的果实呢。
「除了天道之力,其中可还有其他。」
「还有一些组成之物,不过与这果实的本性无关。」
季忧微微皱眉:「直接将其吃下会如何?」
元采薇侧身看着他:「修仙者悟道,所获得的本就是天道之力。」
「今日之事就当做没发生过,元掌教也好,元辰也好,最好都不要知道。」
「采薇知晓。」
丹宗之女昨夜被调息了,虽然嘴上不说,但心理上却也有不由自主的依从,听到季忧的话后格外乖巧地点了点头。
黄昏时分,西落的残阳在天际线燃烧出一种动人心魄的红。
丹炉之中所炼化的物质被以玉瓶装入,由季忧收入了自己的储物葫芦之中。
这东西不能留在丹宗,所以他要将其带走。
不过带走是带走,他却并不打算用于自身的修行。
他亲眼见过岐岭的惨状,对遗迹二字仍有所避讳,不相信里面出来的东西真的是什麽好果子。
其次他本就害怕定道不成而入了魔障,先前天道多次唤他破道境都被他压制,他总不会自己撞上去。
随后二人走出丹房,辗转之间回到了小楼。
红烛点亮的微光之下,季忧俯身于桌案之前,将炼化结果写为了书信,打算将其交给齐正阳,
带回给颜书亦。
青云天下千百年,无数人族都在潜心修行升境,如今却出现了可以跨境的仙缘,一定会打破现有的修仙格局。
哪怕东西本身不坏,与人族本身的贪欲纠缠在一起,也未必会酿成善果。
尤其是一些本该死去的人,如今不用死去了,影响将会错综复杂。
玄剑峰与天剑峰之间的传承之争或许的会加剧,说不定还可能会引起仙宗内部的圣器之争。
毕竟一枚果子便可抵百年修行,在这充满压迫的青云天下,谁又会甘心屈于人下。
如此想来,天下格局也许会更加复杂。
他希望颜书亦不要因此陷入被动,所以洋洋洒洒写了许多。
将书信折好放入袖中,季忧转头看向了元采薇:「丹宗风雨停息,元掌教决定封山,所以我想了想,决定明日离山。」
幽暗的灯光中,肤白貌美的丹宗之女正坐在床边,一副思索的样子,听到后忍不住仰头:「这麽快就走—」
「遗迹被打开了,尽管炼化之物未出现什麽祸事端倪,但我心中总觉得不安,想要下山看看。」
「爹曾对我说,这不只是我丹宗的劫数,也是我青云的劫数,虽然我不清楚他所说这劫数指的是什麽,但想来一定不是好事,公子一定要当心。」
季忧点了点头:「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冲动冒险。」
元采薇听后看着他,犹豫半响之后忽然眼眸一颤:「那个—·昨夜的调息还没完成。」
「嗯?」
「药力堆积于体内,有些危险。」
丹宗之女抬头凝视着他,耐心地解释着药物残留会在人体内激发毒性。
昨夜以丹气探查了季忧的情况之下,她已经知道他体内的药力被挥发乾净了,但还是假装需要调息,结果被反调了,之后两人就没提过此事。
但她觉得既然已经装模作样地开始了,总不能就这麽假装这件事就这麽过去了。
因为若是这样的话,她觉得季忧肯定会认为昨夜其实根本不用调息,继而怀疑她纯粹是想要摸姐妹男人的身子。
元采薇其实一直都很想在季忧面前维持端庄形象的,所以打算假装也要把戏装的完整。
而听到这句话,季忧的眼神里则闪现出一抹怪异。
他心里清楚自己已经不需要再调息了,所以这调息落到他的耳中就成了另一个意思。
「昨夜.不是调息了?」
「昨夜丹气才刚刚入体就总之药力还没催发,不够。」
元采薇一本正经地说着,只是中间说到就字的时候忽然脸红了一下,没敢说清丹气刚入体之后发生了什麽。
而季忧听到不够两个字后,则忍不住抬头看向元采薇,表情有些严肃。
方才炼丹的时候元采薇的臀儿还是疼的,所以他本不打算再折腾她了的,谁知会听到不够二字这句话与不行丶太短丶时间不够一样,颇为损害男子尊严。
于是季忧看向她:「现在就来麽?」
元采薇听后抬起头,睫毛轻颤着道:「公子既然明日就要离开,便只能今夜了。」
听到这里,季忧起身走向了床榻。
元采薇一直知书达理地叫他公子,不叫相公,搞得他也不太能自然地与她亲近。
不过人家作为女子都已经放弃矜持主动要了,季忧总不能如渣男一样,要完之后就假正经地再也不给了。
元采薇看着他伸手而来,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
入夜时分,夜色慢慢涌来,星斗逐渐遍布此时有夜风不断,噗噗地拍打着纸窗。
季忧坐在床沿上,缓缓将丹宗之女抱坐进了怀中。
落下之际,元采薇紧紧搂着季忧的脖颈,嘴唇紧咬着,踩在木塌之上的脚脚蜷缩不断,心里婴着不是这样的。
她说的调息是真的调息。
不,也不能说是真的,但假装调息也确实是调息,不是现在这样才对。
不过随着被反调的感觉不急不缓地深刻进去,丹宗之女却没有做出丝毫的反抗,反而有点配合地被请入座。
然后,调息。
竹片所制作的闺床与小楼的整体气质极其搭配,而且弹性十足。
坐落之间,嵌在床下的竹条弯曲弹起,弹起之后又弯曲弹起。
季忧扶着她纤细的腰肢,逐渐从以静制动,变成了以动制静,多次反覆,耳边全都是季公子的喃喃轻呼。
听着这略显疏远的称呼,季忧有些不清楚这算什麽桥段。
调息一直到了凌晨,啵一声后,浓郁的夜色开始缓缓流淌。
黎明时分,红日从山头升起。
连绵群山在东方吐白之际渐渐清晰,山峦的轮廓如同被描了红边,盈盈放光。
远远看去,峰峦叠翠,飞瀑流泉。
季忧于卯时早早起床,随后在屋内收拾着行囊。
元采薇则在卯时三刻醒来,乖巧地在床上躺了一会,随后就开始帮他叠起了先前洗乾净的衣物,但出于害羞没有说话。
眼见着气氛有些沉默,季悍匪颇想叉腰问她这次够了没有。
不过元采薇脸皮太薄,画个画都要藏的严严实实,他又怕把她问哭了。
昨日之事说来也怪,明明她说不够的,后来又哭着吵着说不行了。
正在此时,一阵敲门声响起,元辰和雾月来到了竹楼小院。
雾月是元采薇的贴身婢女,每日清晨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来,而元辰则是来找季忧,结果听说季忧要下山,脸上写满了不舍。
「姐夫一定要走啊?」
「丹山有护教大阵,丰州可没有,我杀了五个无疆,引了那麽多的仇恨,总不能一直躲在丹山。」
元辰听完之后靠在桌前:「这次封山不知何时能开了,姐夫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季忧将东西收入储物葫芦之中道:「你这句话都嘱咐了几百遍了,我知道了。」
「上次说的时候,姐夫没答应。」
「那叫默认,何况我就算不来看你,也是要来看别人的,总归是要再来。」
元采薇听后心中微动,随后将手中叠好的衣服递过去:「公子那件天书院的衣衫破碎的有些厉害,月儿帮你把宗徽剪下,又重新做了一件。」
元辰有些奇怪地转头看向元采薇:「昨日泡的金银花没有作用麽?阿姐的声音怎麽更哑了。」
话音落下,元采薇忍不住给他一个冰冷的眼神,成熟长姐的气质不加遮掩。
元辰看后有些茫然,转头看向了雾月,就见雾月也将眼神飘忽到别处,假装什麽风雨都没听见。
于是,他又转头看向了季忧。
季忧咳嗽一声:「调息累的。」
「?」
元采薇听后看了他一眼,发现季忧也在看他,脸颊瞬间微红。
她昨晚说的调息明明是真的调息,不是连汤带水的那种。
关键是这次还是没来得及海誓山盟,就又帮姐妹伺候了男人收拾好了行囊,三人将季忧一直送到了前山。
灿烂的日光之下,丹宗的众人已经来到了山前,所有人都看着他踏步走过了九重阶。
微风之下,元采薇于山门之前站住,轻轻向远处挥了挥手。
而元辰则看着阿姐,眼神不禁眯起。
方才阿姐说要单独的道别的,然后嘴巴忽然变得好红。
丹宗掌教元黎也来相送,此刻正站在另一边的高处,看着季忧从山上走去,眼眸渐渐变得深邃。
青云天下的一切都是有因有果的,劫数来时有因,劫数来后有果,但唯有季忧,似乎不沾因果,也叫人不清楚他扮演的到底是何角色。
但在元黎看来,季忧绝对不可能是个没有关联的小角色。
日暖风天的清晨,季忧来到了悦来客栈,将信交给了齐正阳,随后从回春镇离去,前往了青州东南的大荒林。
同时,一道剑气冲天而起,朝着灵剑山的方向呼啸而去。
此时距离丹宗遭袭才刚刚过去了一天半,有一些距离较近的仙宗门人已经在昨夜回山,而还有些远方的仙宗门人则正进入山门。
对于门下弟子空手而归,所有人都是一脸惊愣。
而随后,关于那夜拼杀的讲述,又令无数人陷入到了沉默之中。
「五位长老,都被他一人斩杀?」
「我们只见到了三个,但另外两个肯定也都死了。」
「这乡野私修,到底修了何等邪术?」
「我等不知——
禹州中部,问道山如一头沉睡的太古巨兽,的山脊在云雾中若隐若现。
从山脚沿山而上,陡峭的岩壁泛着青黑色光泽,像是被无数道剑气劈砍过般棱角分明。
再往上去,便能看到山间终年缭绕的乳白云雾,时而如瀑布倾泻,时而似游龙盘绕。
群山高度并非一致,最中心有一座最高的孤峰,峰顶被整个削平,坐落着一座通体玄黑的大殿。
殿顶铺着暗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檐角蹲踞着九只形态各异的青铜异兽,
兽口中衔着的铜铃在山风中纹丝不动。
此时,问道宗掌教商行道正站在大殿深处一座香阁之中,饶有兴趣地看着浑身是伤的长老商回,眼眸深邃,看不出任何的悲喜之色,唯有手中的两枚玉球在不断地揉搓。
随后,香阁之中响起了副掌教商行空的声音:「天书院是只来了他一个,还是来了多人?」
「只有他一个。」
「但他说他是被天书院派遣来的?」
商回听后立即点头:「他上山之时穿的是便服,但出剑那一夜特地穿了天书院的仙袍。」
商行空听后看向了自己的掌教亲兄:「大荒林一事天书院也有参与,他们与丹宗交好,不便派人上山借人可以理解,但派人为丹宗守山还是有些古怪。」
「小聪明而已。」
「兄长的意思是说,他在胡言乱语?」
话音落下,坐在其对面的一位年迈的老者忽然放下了茶盏。
他是问道宗长老阁的首席长老,名叫商别客,辈分极大,听到商行空的话后冷声开口:「无论是否天书院授意,他既然将商榨杀死,家人自然该被杀个乾净,顺便,我们也该问候一下天书院了。」
副掌教闻声抬头:「那便派人去盛京走一遭吧,不过,朱果之事如何?」
「被选中的几位族内弟子服后,修为一直都在突飞猛进。」
「仙缘啊.」
与此同时,天剑峰门人也都匆匆狼狐不堪地回到了灵剑山。
尽管他们行踪隐秘,但想要入山自然是瞒不过玄剑峰的。
在仔细查看到没有丹师被带上山后,丁瑶与卓婉秋二人从远山的云雾之中离去,随后进入到了玄剑峰的云顶宫阙。
翠儿和杏儿此时正在殿内,站在靠着殿门的一侧,眼神奇怪地看着殿中跑来跑去的女童,一阵窃窃私语。
五日前,他们玄剑峰后山的小院忽然住进来了一大家子人,每个人看上去都是普普通通的,没什麽特殊之处。
可偏偏是里面有个扎冲天的女童,每日在殿中跑来跑去的,还经常闯进自家鉴主的房间溜达她们一开始见到的时候还胆颤心惊的,但后来却发现鉴主好像挺宠她,于是稍稍放下心来。
只是她们到现在也没研究清楚这女童到底是何身份,为何会让自家以冷傲着称的小鉴主如此宠爱。
正在此时,丁瑶和卓婉秋已经迈步进入殿中。
翠儿和杏儿回过神,见她们到来后立刻开口:「丁师姐,卓师姐。」
「怎麽了?」
「这女童到底谁啊?」
「算是—鉴主的乾女儿吧。」
丁瑶和卓婉秋看着殿中的邱茹,心说她当年拜了公子做乾爹,自然应该也算是鉴主的乾女儿。
听到两人这声轻语,翠儿和杏儿忍不住瞪大了眼晴,心说鉴主还云英待嫁呢,怎麽能忽然有个乾女儿啊。
不过没等他们问出来,颜书亦就从大殿的后侧而来。
她身着火红的鉴主仙袍,被映衬的气质高贵,配合周身玄妙的气息及那不假辞色的表情,仙气飘飘。
她新元后自盛京归山,并未因为大荒林的事情停止修行,如今已经接近了无疆中境的门槛,方才刚刚修行出关,见到邱茹后不禁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
丁瑶和卓婉秋见状躬身:「鉴主。」
「天剑峰的人回来了?」
颜书亦起身,转眸看向他们,
卓婉秋轻轻点了点头:「已经回来了,浑身狼犯,不少人还受了伤,看样子应该是经过了一场大战,不过没有丹师的身影。」
邱茹一家是她们带人从丰州接来的,对于丹山面临之事也清楚,同时也知道自家姑爷去了丹山,这几日一直忧心。
此间终于看到天剑峰空手而回,心算是放下了,但又只放了一半。
因为没有带回丹师,说明丹宗算是守住了,可自家姑爷在丹山之战后究竟如何她们还不清楚。
毕竟,五大仙宗这次派出去的不但有十几位应天境,甚至还有无疆境。
不过没等他们的担忧加重,一道凛然的剑气就忽然落到了玄剑峰。
齐正阳以大法力跨州而来,此时来到殿外。
颜书亦见状走出殿外,丁瑶与卓婉秋也立刻跟了上去。
「鉴主,老朽回来了。」
「情况如何?」
齐正阳轻轻点头:「丹宗守住了,掌教元黎在第二日已经下令封山。」
颜书亦眼眸轻颤:「齐长老可曾出手?」
「季忧一个人杀了五个,那些仙宗门人眼见长老死去纷纷下山,这是他托我带来的书信。」
齐正阳说罢拉开衣袖,随后从中抽出一封书信递给了颜书亦。
小鉴主将信接过,逐字逐句地看了一遍,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狗贼,还挺厉害的。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来,忍不住摸了一下自己的小腹,周身渐渐有剑气萦绕。
丁瑶和卓婉秋还在季忧一杀五的消息之中震惊着,直到看见自家鉴主下意识的动作才回过神,
忍不住对视一眼,随后齐齐抿住了嘴角。
从盛京回来之后,她们就发现自家鉴主在走神时会重复这个动作,心中志忑了好久。
最关键的是,回来之后的某一日,她们还发现鉴主偷偷去过山下,找过一位叫秦娘子的孕科圣手拿了些安胎药回来,心中更是一阵打鼓。
不过那安胎药后来并未动过,自家鉴主的肚肚似乎也没变大。
但没变大归没变大,她们却已经能够确认鉴主被姑爷给睡了。
口口声声说要断情绝爱的,结果鉴主还是就范了,还小心翼翼地想要给姑爷怀一个。
但问题是,那夜姑爷丶鉴主和丹宗之女明明是一起的,鉴主怎麽就被睡了呢?
她们天赋不够,不敢猜测这种刺激的事情,只能背地里,心说是不是骗元采薇说外面有人你去看看什麽的。
颜书亦此时回过神,看着两个婢女的表情不禁眯起眼睛,随后转身入殿。
她确实以为一次就能怀上的,回来之后就开始准备安胎了,结果一连内视好久都没见动静,便知道没中了。
而丁瑶和卓婉秋不知道的是,她摸的不是怀崽崽的地方,而是新元时被顶到的位置。
因为没怀上,意味着又会被顶到这里好几次齐正阳将信笺送到后便飞身离去,而邱茹也已经在颜书亦的云顶天阙玩累了,溜溜达达地想要回去。
颜书亦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带着她去了后山的闲院。
院子里的孩子很多,基本都是在季寨上学堂的孩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家中的佣人。
老邱和妻子也在,此时正在院中为他们烹制晚饭。
眼见身穿仙袍的小鉴主及将送女儿回来,夫妻俩擦擦手上前,轻唤了一句少奶奶的。
「住的可还习惯。」
「习惯,乡下人没什麽好挑,这已经是极好的条件了」
颜书亦看着他们:「你们大概还要再次住一段时日,若有什麽不习惯尽管与我说,等季忧有了时间,他就会来山上带你们回去。」
邱忠躬身到底:「一切都听少奶奶的。」
小鉴主听了好几声少奶奶,眼眸不禁眯了起来,随后溜溜哒哒地回了云顶宫阙。
见她飞身而去,老邱和妻子忍不住转头,望着下方楼阁林立,剑气呼啸的灵剑山,心头有些彭彭直跳。
他们一直都操心季忧的亲事,希望他能给季家传宗接代。
后来还是匡诚告诉他们,说少奶奶身份高的吓人,不怎麽好娶。
后来他们就见到了,只觉得少奶奶美的像天仙似的,倒没什麽吓人的。
可直到他们真的来到灵剑山,尤其是前几日见到无数弟子朝她跪拜,他们才清楚自家少奶奶的身份究竟意味着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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