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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阴侯世女刚至京城, 便把持不住本性,沉溺于浮华, 染上世家的纨绔习气, 想必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人品既然如此恶劣,那也就没了与她合作的必要, 若今后被她反咬住,也是一大祸事。
李洪自然也听到了屋内的淫·秽之语,又见太女站住,便问:“主子, 我们还去哪?”
苏容婳道:“不找她了,我们走。”
一道淡淡的嗓音传入耳:“来了又想走?你们是何人?”
苏容婳急急转身,只披着外袍的淮阴侯世女就直直撞入眸中, 只见横疏的杏树林里,那人倚枝而立。她里衣的交领敞着,锁骨如雪的肌肤上有一抹暧昧不清的红色, 蛾眉蹙着,像是被人打扰到而生出嫌厌,只不过眉梢倒渐渐由不悦转为惊疑。
模样有几分明氏女的娇美柔和,可她举手投足间,分明又带着股蒲氏的英气和坚毅。
“太女殿下?”
苏容婳憎恶她, 也不去瞧蒲若斐, 径直从她身旁走过。
“太女殿下擅闯民宅, 现在就想走了吗。”
“胡说八道!”李洪不依, 尖着嗓子训斥她:“普天之下, 莫非王土,你敢大逆不道,放肆!”
“那殿下为何不从大门进来,却去做翻墙的行径?”蒲若斐道:“臣闻天道无私,所以运行寒暑,圣人有作,所以恭授民时,聿令率土之滨。殿下如今做的可不是光明正大的事。”
满口仁义,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李洪,我们走。”
“殿下不可能平白追到王宅,我想,殿下应该还有什么话没有说出来,”蒲若斐拦在苏容婳面前,与她隔着一尺站住,顺带慢条斯理的捋了两下领子,将自己的衣衫拢好。
她以手做请,带笑道:“如今左右无人,殿下尽可以道出。”
距他们几步远的屋舍里一声筋疲力竭吐气声传出来,然后是窸窸窣窣的抖衣,有人娇滴滴的笑言了几句,这些全都清清楚楚的传到杏园里三人的耳朵里。
显然,明清那方的几人太过专注,根本没有听到屋外站着的几人的对话。
蒲若斐似笑非笑的神色僵住了,尴尬的眼神乱飞,不知瞄到哪里。
少年红粉共风流,锦帐春宵恋不休。她见识过世家的靡乱,便知里面是发生的一幕幕有多香·艳,有多好风情。
太女更是侧过脸,不看她。
“大胆,你敢拦太女的路,还不跪下!”
李洪的脸从红转白,翘着两根指头骂她:“不跪不拜,太女是尔等可亵渎的吗!”
“这里对太女多有冲撞,也不是谈事的地方,请太女随我来。”
蒲若斐听了李宫监的话,仍没有跪拜的意思,反倒示意苏容婳同走,自先引路迈开步子了。
这会看着她不做作的举止,倒也似风清月白的静夜一般,幽静的外表让人捉摸不透,苏容婳权衡片刻,跟了上去。
若这世女要讲的话里有自己想要的,那还计较这个人是善是恶作何,左不过自己多几分心思防一防她罢了。
对太女所想浑然不知的蒲若斐将人带到了自己被安排到的书房里,她刚推开门,就见一地坤侧躺于榻上,玉手拨弄着缠颈子的青丝,香衾半掩着懒懒的身子。
“世女,你可算记得奴家了。”
榻上的人未去看开门人,便先娇娇的唤了一声,直教人心魂摇曳。
她将里里外外的衣裳剥尽了,杂乱无章的扔在塌下地上,与她贴身亵衣纠葛在一起的,不只只是她自己绣了花儿的衣裳。
无怪这人敞着外袍就出来了。
原来这屋子,已有过一场被翻红浪的风流之事,原来她,是想带自己来这里。
蒲若斐是故意的,苏容婳认定了这一点,后自感被侵犯,当即怒道:“放肆!”
她便不该信蒲若斐的话,教她进屋做什么,用这等污秽来污一国储君的眼睛?还是想邀自己一同去做什么?
无论如何,自己总是要在父皇面前,参她一本。
苏容婳面似三冬寒,心里被她气得发抖,又有些被欺骗的恨意。
蒲若斐也惊呼,对那地坤不解道:“你为何还不走?”
“她为何要走?”苏容婳冷笑:“你来找她,她在等你,不是吗?”
言罢,苏容婳已踏出屋子两三步,门外消瘦纤长的背影如寒风般凛冽。
若是被太女误解,就大大不美了。蒲若斐连忙追上去,在她身边跟着走:“太女殿下,我绝无冒犯你的意思。”
苏容婳不理她,径自向前走着。
“我在屋里休息,是她进来,一句通报也没有,后来我听外面有声响,就出去见到你了。”
可笑,这人不诚惶诚恐的跪着请罪,竟还追着自己解释起来,苏容婳气极了,只想甩开她。
蒲若斐快走几步,又拦在她面前,可惜这回的苏容婳毫不犹豫的拐了一下,从她肩膀处擦过去。
鼻端是幽冷的梅香,蒲若斐嗅着馨香,止不住的抓住苏容婳置于腰侧的手。
太女的手柔中带着坚韧,紧抓骨节就硬得硌人,不像湘妹的,又软又温,仿佛手上也有暖和的笑……
苏容婳被人抓住,一甩没甩开,恼怒了,手上发了力。
下一刻,蒲若斐被她掀翻,后退几步,一个趔趄跌坐下来。万幸的是,她身下的泥地是松软的,屁股不至于开花,不幸的是,她的腰撞到了存着水的缸上,侧额也跟着撞了上去。
缸里的冷水都被撞得荡了起来,溢出在她的后背上,湿了一大块。
蒲若斐道:“你推我做什么?”她扶着腰慢慢爬起来,摸了两把发痒的脑袋,放在眼前一瞧,竟然是鲜红的血。
“殿下难不成是天乾?”天乾也不应该呀,她一个超品都被掀翻在地,可见太女用的力气有多大了。
她心里嘀咕着,就带着探究的目光去看太女。
苏容婳知道这般粗暴的对待一名世家子,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不好,若有人借题发挥,更会成为她登基前的阻力。但她是不肯服软低头的,就道:“天乾如何?地坤又如何?你要说什么。”
蒲若斐没料到她会如此强硬,争辩的就有些无力和对自己怀疑:“我是被你打了……”
“难不成这天下有种道理,只许天乾为官做宰、读书考学,而地坤就不许识字参政、骑马听戏,就必须由天乾做决定处置,相夫教子。难道你轻薄了本宫,就不许本宫打你!”
难道仅仅是因为本宫是地坤,就必须与大臣联姻,还要忍受齐王叔的虎视眈眈,不得自由。
难道仅仅是因为你是世家子,本宫就要为你让步。
苏容婳立如一棵挺直的雪松,她不是在像怨妇似泪如雨下的控诉,她从不形于色,她是在指责,是在抨击这让她绝望的一切。
这一切根本没有善待过她想要的。
连常伺候苏容婳的李洪,面对周身都浸着寒意的人,这时都噤声,不敢再说一句。
可蒲若斐越听却越发不慌不乱起来,她额上流着血,笑得清清润润:“殿下,你误会我了。”
苏容婳对上她的双眸。
她在午后金色的日光下笑:“殿下,你的心,我会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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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帝又一次翻开这根画轴,画上的女子笑意温润、俊美无俦,放眼京里诸多世家子里,也难挑出个容貌与她相当的人。
江州府大儒朱先生,也曾写信向朝廷推荐过此女,道她才思敏捷,是个不世之才。
如此看来,才貌都可配容婳了。
听说,还是个超品。
这倒有趣了。
元康帝微微眯眼,将画轴放于一旁,他的心里,却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蒲四维糊涂,多少年了,把珍珠闲掷野藤里,这时候才知道将这个孩子藏起来,不想让等闲人有联姻的机会,可惜,晚了。
明公也狡诈,派了自己的女儿去接这孩子,还千方百计要到了这个女婿。
元康帝摇头,苏容婳身子上的天疾是他的心头病,不过一直以来也找不到可医治的法子,也只能暂且搁置下。
若给她寻个超品天乾做伴,会对她的病有用处吗?
啊,即便无用处,她与蒲侯府世女诞下的孩儿也必定会是超品,超品较之上品,无论哪一方面,都好上太多,到时皇家的血脉,也就兴旺起来了。
至于明公那里,还需徐徐图之,不能教他察觉到皇家要跟他抢人,否则他加快婚期,可就不美了。
自己时日无多,要强撑着将这一些后事安排好,可时间再怎么紧迫,容婳也不能嫁一个两婚的人。
要应对这些世家,可真是难办啊。
想到这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然后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连系床帐的黄穗子都瞧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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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我这几天……以后不敢了,真的…
怎么能这个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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