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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到水穷处(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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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德不敢轻举妄动, 肩膀背靠木门, 像块木楔紧紧贴合在上面。
    里头的蒲若斐却不等她再风情万种的妖娆下去, 上去就是掌底生风的一招。
    茶桌登时碎成了八瓣,茶水同壶瓷片全都迸溅开, 稀里哗啦的。
    吴夭夭笑意盈盈的躲闪,大红的裙袂翻飞,并不以蒲若斐的狠下杀手为意。
    她的武艺还是称舞技最好,本就身轻如燕, 还似扑蝶逐花, 又像对月弄影。她咯咯直笑,媚眼如丝,眼底伸出的无形触角勾着、挑着蒲若斐, 欲要与她玩闹,还不想让她得手。
    蒲德赶紧进屋,见到的只是一道破窗而出的身影。
    她跃到窗边,女刺客已经被蒲若斐钳制住,也不反抗,落落大方的侧躺在草地上,由着蒲若斐单膝压在自己的细腰上, 双手被按在头顶。
    青丝委地, 艳丽的红裙在墨绿的草上自然大散铺开, 裙边划出优美的曲线, 中央的人更像一朵簇拥在中的娇贵花蕊。
    这打扮, 真不像来干刺杀勾当的。
    “阿德, 你还愣什么,”蒲若斐似有怒:“把她关入县牢,请吴县令一起来审她。”
    蒲德忙让其他亲卫押她去,蒲若斐添了句:“此女狡诈,用绳索绑了抬进去才好。”
    于是,吴夭夭就被缠上了一丈长的绳子,五花大绑的一根手指也屈伸不了,活像熏好挂在屋梁上的腊肉,她被两名亲卫扛在肩上抬了出去。
    微挑的眉梢全是幽怨,她的娇声酥骨:“世人都道世女温柔好性,世女何不亲自送奴家去,让这些粗鄙之人碰奴家的身子,奴家心里泛着慌,好不痛快呢。”
    蒲若斐不为所乱,平静开口:“今人为刀俎你为鱼肉,你还要讨价还价?”
    吴夭夭笑,反而道:“奴家的手,勒得痛呢,世女给奴家揉揉?”
    这媚语若是让周廉之流听了,骨头必像醉仙楼大卖的金黄酥脆的香酥鸡一般,竹箸一挟定散。
    “多说无益,”蒲若斐看透她胡搅蛮缠的本性,命道:“带下去,让人严加看管。”
    吴夭夭轻轻叹息,像一根轻轻鸿毛,飘入每个人的心里,又让他们倍感沉重压力。
    蒲德连忙挥手示意亲卫,眼不见心还静,快带走。
    人被扛下去了,蒲若斐的断指血污斑驳,超品伤肉愈合的快,可是脓血还积在里头,她必须重新割开放血。
    回屋继续给断指上药,蒲德在旁站着,见主子生出的粉肉又切开,有些难捱,她道:“主子让属下去请吴大人?”
    蒲若斐单手拔开小瓷瓶的瓶塞,然后在流血处抖了几抖,白色的止血粉末扑上了厚厚的一层,血又冲开,反复几次,才堪堪抑住了血。
    蒲德连忙递上洁净的白布条,给她包扎好。
    “夜长梦多,你与我一起去请吴县令,”
    蒲若斐又沉吟半刻后,道:“临淄兵力大减,招兵一事还需同他商榷。”
    在蒲德心里,吴县令就是个庸碌的闷嘴葫芦,除了溜须拍马时有些用处,其他时候只会说好,连其他味道的屁都不敢放一个。
    不过这等话可不能污世女的耳朵,且吴县令毕竟是一城父母,若真是略过他,世女就会被人垢为独断专行。世家最重名声,好好的清名被污了,以后回京也不好交代。
    蒲德道:“吴大人战后就不见了踪影,我们住在他府上,方才这么大的动静他不可能不知。”
    后院起火,烧了尊贵的客人,但依旧不见吴县令的人,这不得不让蒲德起疑。
    她猜测的道:“大人许是还未归府。”
    兵荒马乱的,城里又是流民横道,在小巷偏陌里,到处可见杀人夺粮的暴乱,即便是数名天乾结伴,也有可能第二日就命丧黄泉。他不在城上,还会去哪呢。
    蒲若斐干脆站起,道:“我亲自去请。”
    结果二人吃了个闭门羹,吴大人园里的管家道大人未归,应还留在城上与将士同甘共苦。
    “我家夫人也着急,使了几回人去催,老爷发了脾气,说天不明他是不回的。”
    这话听得好笑,蒲若跌不去拆穿他,只是道:“大人归院,还请告知蒲某。”
    管家惶恐应下,看着他们走远才紧闭院门。
    然后他穿过空无一人的院廊,这里没有留下一个人服侍,寂寞的草木在银白色月色下有些阴冷,城外的血腥气好似也遥遥传过来了。
    管家推门入书房,向吴县令行礼:“老爷,世女已经被小人打发走了,天亮前是不会再来的。”
    吴县令道:“你做的不错,再到书房门口守着,记住,谁来都不许说我在府。”
    管家佝偻着背,退了出去。
    县令宅邸没有多余木石修建暗室,书房偏安一隅,外面守上心腹就算个谈事的好去处了。
    孤灯枯油,只照明吴县令桌上的一角,屋子其他角都笼在黑暗里。吴县令对着书架投下的阴影,继续道:“李大人,您放心,不必损兵折将,我明日看住机会,派上知底细的精兵良将,就把那个淮阴侯世女给解决了。”
    “不行,”阴影下有声音阻拦他:“世女是超品天乾,她身边的暗卫俱是上品,来去无踪,是京里世家里独一份。你那些虾兵蟹将,还不够人家的开胃菜。”
    “超品?”吴县令追问:“难道没有应对的法子了吗?”
    “有,不过,就看你敢不敢了。”阴影里扔出一方小纸袋,缓缓道:“这包毒,压成油膏,用指甲挖出一小块,研开拌在世女的饭中,呵呵,能毒倒一头壮牛,难不成还怕她吃了无事。”
    “下官给其他人也拌上。”
    “糊涂!”那人责道:“倘若有人毒先发了,世女自然是不吃的,再说,那些暗卫吃得都是自己打的鸟虫,你如何给他们吃!”
    “是是是,下官疏忽了。”
    “就怕,世女毒发身亡,她身边的那些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那人道:“到时,你可要做好逃出去的准备。”
    吴县令连忙表达自己的赤诚的忠心:“下官入了大王门,就是粉身碎骨也心甘情愿,这个,大人不必担忧。”
    “这就好,等我回营,一定向大王举荐吴大人,来日共富贵,哪里像今日在小小临淄里受气。”
    吴县令称是,青色修身官服因弯身时过长,不可避免的多了几道褶皱。
    “那,这几日大王就不攻城了?”吴县令心有余悸,他一个与文墨打交道的官身,哪里见过杀人如麻的场面,一批批人命断刀下,血肉横飞,还是有一批批人冲上去送死。太震撼,不忍看。
    “攻克临淄是小事,只是大王偏宠的田将军,一直不肯耗兵强攻,”那人道:“才留了你等的一条性命,不然,大王早追上了淮阴侯。”
    “下官的命也就交代在临淄了。”吴县令抹了把汗,忙道。
    那人与吴县令往来三回,这次是第一次笑了:“吴大人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大王可不是京里的那个地坤皇帝,只要世家做官,他是凭才用人,不论平贱富贵,不讲出身,大人是跟对人了。”
    两人都笑了。
    油灯也在为他们欢欣鼓舞,跳动着。
    窗纸被劈开了,蒲若斐跳下窗台,先揪出阴影下的人,是个干瘦巴巴的老头,她匕首刺上,心头热血顺刀喷了出来。
    吴县令被突如其来的人吓到,下半身僵住动不得,嗓子也叫不出声。
    叫出来又如何,不过多添屋外管家的一条性命。
    蒲德抓住他,摁到地上,踩着他、扳着他,下手又狠又重。
    她喝道:“城里士兵在与齐军卖命,你却在这里卖国,该死!”
    蒲若斐蹲身先用老头的衣襟擦净刀上血,又转而问他:“什么时候的事?”
    一把利刃逼在脖颈,吴县令全招:“齐军射了信箭后,小人猜是在劝降,就私下与齐军有了联系。”
    “你们约定好什么时候受降?”
    吴县令有些犹豫,随后蒲德的刀锋紧了几分,他就连忙道:“不出意外两日后的午时,若是,无法毒死世女,就再定日子。”
    他急切的解释:“世女,您也知道,我府里头上上下下几十口人,都靠着我的俸米,我老母年纪八十,我是她的第三子,前两个考武举——就是侯爷选的武举人,都去漠北从军战死了,单剩我一个从文,原想到能奉她一生一世,没想到,做个文官也能遇上战事。这几日她听到城里城外的鸣金吹号,总是说我的两个兄弟来找她了,说要带着我走,她饭也不吃,偏要以命抵命,用她的命换我的。我实在无法了,否则我逃走躲着也不会把城给卖了,世女,您也有父母,哪个人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呢,您说是吧。”
    蒲若斐道:“我母亲——早就去了,你毁了这城,就毁了我父亲,你的老母,我会尽力替你赡养。”
    “还要再说什么,城里孩子的父母,不照样被齐军杀了,难道他们就不可怜了?”蒲德手快的戳进他心窝,再拔出,吴县令瘫倒在地,没了气息。
    “这人说得对,”蒲若斐用匕首指着倒在阴影里的人:“齐军势重,我们躲不过,再战不过是生灵涂炭。”
    蒲德一脚拨开吴县令的尸体,问她:“那我们该怎么办?城里仍有快马数匹,大开城门,放流民,趁乱我们可以跑出去,就近到泰城还是可以的。”
    “真这么做,是让天下人耻笑,”蒲若斐道:“你安顿好方姑娘,把粮都煮了给难民和士兵吃,我们后日出城投降。”
    “万一齐王用主子威胁侯爷——”
    蒲若斐笑道:“他是甘于受人威胁的人吗?更何况,这个筹码还是我,我对他大概也没什么用处了。”
    “我为父侯拖了几日的时间,算是为他挣了一线生机,尽了为人子女的本分,还了恩情。”蒲若斐道:“这就够了,今后我是死是活,与他再无干系。”
    次辅周早文通齐谋逆罪名判定,罪名下来后,立即问斩。周家天乾,无论大小,全都一起走了黄泉路,襁褓里的婴儿也摔死了。
    唯有一名例外,就是周早文此女周廉,已逃入齐地,被全国通缉。
    有牵扯的其他大臣,也是如此。问斩的菜市口血流成河,乱葬岗上野狗的肚子也饱了。
    尚家没有受到牵连,他被赵仁凤这巨树牢牢护在树冠枝蔓下,虽没有更上一层楼,但也是安稳度过了这场血风腥雨。
    赵仁凤是想趁此档口排除异己,安插自己人,不过陛下态度明确,空出的官位,到沙场走过的人才有资格坐,他这才罢休。
    不过,也不能坐观武将独大,赵仁凤想到江西行省一直不报喜的旱情,就挑了几个得力的亲信,想让他们去历练一番,这也是好个加官进爵的契机。
    折子上去几天,才迟迟被批下来,自然是允了。
    赵仁凤面不改色,实则得意,叮嘱后就让那几人去了。
    前院的事,后院是不清楚的。
    赵夫人是一品大员的明媒正娶,作为朝廷外命妇,她是逢初一和十五都要入宫在太后面前伺候的。
    这是常事了,她无非是听太后讲些宫中闷事,然后拣自己的好听有趣的事讲给太后。
    她听说宫里新招了名漠北女官,陛下为了她一人,与前朝大臣起了不少事端,此次入宫,也不知能否见到。
    即便是与陛下有实情的淮阴侯世女,也不过是与陛下暗地来往,这名漠北奴好大的手段,竟光明正大的留在了宫里。
    入宫,被小宫女带入殿中,已有不少人在此等候,只是太后还未至。
    这回,她身边站的是一名眼生的地坤,圆脸笑面,浅浅的梨窝是一直带在两颊边的。
    太后女官介绍:“这是明府里的尚公子。”
    明将军上书要册明清为世女,陛下准了后,尚明德的地位也就水涨船高,不仅使唤的下人多了,也有了入宫请安、赴宴的权利。
    尚明德先向赵夫人问好,直道自己年轻不懂事,还要请赵夫人给自己多多些指导才好。
    女官笑道:“尚公子都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了,太后也想要后宫子嗣绵长,就特意要公子入宫,给宫里带点喜气。”
    尚明德将手放在肚上,笑着道:“还是这未出生的孩子懂事,没出生就先让明德到宫里见识了一次。”
    有人应和,不乏谄媚:“不错呀,还在肚子里的孩子和不知人事的小孩子,是最有灵气的,知祸福,见鬼神。尚公子,你肚子里这个,可是个小福星哟。”
    夸孩子就是赞明府,明眼人谁都看得出来,国家临战,就是明将军这类武将受用,自然要好好巴结。
    命妇公子们七嘴八舌的,讲这个未出世的孩子夸的天花乱坠,比科举考生做的锦绣文章还好。
    尚明德带笑听着,适时点头。
    这时,赵夫人突兀道:“我与相爷成亲数十载,哪里还有过孩子?”
    众人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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