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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心光如满月(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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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叛兵叛将剿尽,妥静调遣兵马,回京都收拾残局。
    如今京都的残破景象,并不比二十余年前的战火后好多少。渤海皇室死得死,残得残,妥静升座后招拢在一处,数来数去,人竟还没殿中的柱子多。
    蒲若斐随她去朝上议事,看臣子们站得五零二落,穿红着紫得尤为少。渤海的臣子有气节者居多,宁死也不肯对叛军折腰,未来得及躲起来的大多就遇了害。吏部极其壮烈,无一人屈服叛军,一部的官吏被赶到办事衙门,就生生被屠戮尽了。
    朝后去看望小皇帝,皇帝昏迷未醒,黯淡的唇瓣有时倒会动一动,吐出几个含糊不清的字节。
    妥静俯身听了几次,眸中色顿时幽沉,对蒲若斐道:“她唤的是赵小姐的小字。”
    伺候的太医不谙世事,持着一颗医者仁心,立马跪禀道:“殿下,有那位赵小姐在,陛下恐怕恢复的还能快些。当务之急,是尽快将那人找到。”
    立于床榻边的两人不由得相望,又是一阵沉默。赵小姐人在何处呢?这青春性命自然是葬送在那个大火燃烧的峡谷里了,山火烧了七八日,被一场倾盆大雨浇灭后才停下来。大半人马被烧成了焦骨,任是阎王爷也分不出谁是小姐、谁是马夫了。
    即使小皇帝今后醒转过来,也不能将人已逝世的事与她道出,恐怕还得慢慢哄着。
    妥静慢慢道,皇帝与这未过门的皇后青梅竹马,平日私下都以小字相称,极是亲昵。若不是这场纷乱,赵小姐就入主中宫了。所以即便经受了延寿伯府的千般□□,皇帝在梦中放心不下的人,还是那赵家小姐。
    蒲若斐不安,撇开延寿伯有心谋反,余下的却又是自己做的孽,平白毁了一桩亲事。
    渤海战后的这几日里,入目皆是断壁残桓,入耳也是遍野哀嚎。看着、听着就如同有火焰时时炙烤着自己,让蒲若斐也痛苦低靡,这里是再也待不下去了的。蒲若斐道:“殿下,我也要向你告别,五日后我与吕大人就回大乾去了。”她看着沉睡的皇帝,竭力使嘴边挂上一分笑,“我们两个在这里,只会给你添乱,等陛下好些,我们还来探望。”
    妥静没有挽留,而是道:“延寿伯一事,是本宫处置不妥,差点将你给带累进去。”
    蒲若斐听了,只觉像是掉入了冰窟窿,浑身霎冷。一刹熊火一刹冰,嗓子也干哑到无法出声,只得寻了要收拾行李的由头,飞快的逃离了皇宫。
    吕伯生牵马在宫外等她,脑袋和嘴如出一辙的向下撇着,整个人颓然沮丧。乱起来的那日他去寻花问柳了,将蒲若斐一个人丢在别院里,虽说她是自愿上钩被叛军抓去,可最后却是九死一生,差点没命回来。让世女身涉险地,这般无能,可着实不配他吕伯生的本事
    两个人回去后便收拾了半日,门上人又传长公主殿下送来车马礼物,还遣了十数名侍卫护送两人回国。吕伯生殷勤起来,跑上跑下,将包裹箱笼俱搬到马车上,自去照料到半夜。
    搅出这么一场风雨,蒲若斐也无面再提蜜蜡之事,心中压上了一块巨石,每日辗转反侧,到半夜也睡不着。
    最后一日的傍晚,外头突然落下了一场大雨。车子还停在门口呢,松木厢壁被淋湿,起码要潮个三五日,吕伯生抢先飞出去扯油纸布,三下五除二将马车包了个严实。
    一人冒雨打马,由远及近,在吕伯生旁停住:“我乃长公主信使,敢问大人,世女在院里吗?”
    吕伯生缠住最后一道绳,抹了把脸带他进去。
    雨水一滴滴落入碧绿的池子,或被池里的鱼儿吃到,或就打着涟漪就被这活水冲到院外。别看池子干净新绿,却是蜿蜿蜒蜒的接着城边的护城河,那护城河数年也无人打扫疏通,粪便脏物浮满水面,走近了使人不禁用衣袖掩着口鼻。
    蒲若斐在屋檐下看雨,莹白的手心刚接了一抔雨水,见吕伯生急着步子带人从回廊上过来,就连忙将水扔进池塘,拿手帕擦了擦手迎过去。
    信使还未走到跟前就取出一只小包裹,她衣裳全湿了,走了一路滴了一路,包裹却完好,递过去后也不告退,就在那里站着。
    吕伯生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然后盯着蒲若斐舒展开的纸背瞧。
    拆开包裹,里头有两张信纸和一只小小纸包,若隐若无的散着些地坤身上独有的清香。两张信只被扫了一遍,蒲若斐面色如常,对信使道:“我已读完信,替我向你家殿下道一句谢。”
    信使显然是知道纸上内容的,她向蒲若斐确认:“世女没有别的话带给我家殿下了么,或者亲自去与她说。”
    蒲若斐道:“有劳你了,我没有别的话要说。”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就是不提半句信中所言,吕伯生摸不清头脑,胃口却被吊起来。
    信使听完行礼便要走,吕伯生追去送,照例塞给她五钱银子的支使费,也被那人给推了回来。
    他就更好奇了,长公主送来的离别礼品装了一大车,这临行前夜又写的信,会说些什么呢,吕伯生想,如果世女不与他说,他就去将信偷出来瞧瞧。
    送完人回来,蒲若斐依旧站在屋檐下出神,双手垂下,指头上倒还捏着那两张纸,这让吕伯生的眼睛一亮,蹭过去问:“世女,你跟我说说,那公主信上到底写了什么?怎么天都黑了,还让你入宫呢?”
    蒲若斐将小纸包拆开,里面是一把黄色的玉块,她怅然有失,开口也闷闷的:“妥静说神庙里的祭司全投了叛军,都在那处峡谷里被烧死了。”
    “什么!”吕伯生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过来她手上的玉块原来就是那串蜜蜡,“这该怎么办,我们算是白来了一趟,瞎忙活了还好说,渤海人也忒不是东西,将好好的手串弄碎成这样还给我们,存心不想让陛下好过!”
    伺候的婢子们听见他高声叫嚷,眼观鼻鼻观心,纷纷退了下去。
    “信中提了,若要根治陛下的怪疾,只消将这串蜜蜡打碎,便可永绝后患。”
    “再没其他的了?”
    “没有了。”
    吕伯生愣住,两人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果真是白忙活一场,他吃惊到觉不出生气,硬是说不出一个字了。
    半晌后,“好,好,好,”吕伯生终于不做木头了,他又笑又气,心下对妥静服个底朝天。
    饶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也从不知道,天下竟有这样的事,竟有这样的人,这趟算是长了见识。
    踏破铁鞋无觅处,枉他们辛苦赶路几千里,差点赔上性命,破解之道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可若没妥静的肯定,谁又会相信只要打碎手串就能得到结果呢。
    倘若妥静体谅些世女,早些说出实话,渤海的皇帝何至于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京都的商贩百姓也到不得如今这般一蹶不振的地步。可是,吕伯生转念一想,自己又凭什么要求妥静体谅他们呢,两人的奔波,无数人的丧命,这一切都是天意啊,逃也逃不过。
    平心而论,他分不出妥静是对是错、是傻是智,就只能把这些变故推给上苍,只能道所有是它冥冥中注定的。
    随着蒲若斐的轻轻一声叹息,池面上溅起了无数水花,纸包悠悠飘在水面上,随着涌动的暗流飘远了。
    吕伯生扒着栏杆去看,碎成块的手串也不见了踪迹,不知是沉入了塘底,还是也流向了城外的臭护城河。
    在他伸脑袋的时候,两张信纸也轻飘飘的落入池塘,瞬间在水涡里打了几个转,被雨滴打湿。随后,是一声雨里的关门声响,蒲若斐仿佛与什么彻底割舍了般,不带半分留恋,步履却沉重地走回屋。
    吕伯生毫不犹豫的钻入水里,外衣都没脱,他动作这般迅捷,也堪堪只捞到了一张信,手高举着探出水面,眼睁睁的看另一张飘出院墙,跟手串碎珠子一同去了。
    双脚还浮着水,吕伯生就等不及了,也来不及换完衣裳再看信,否则雨水早将它给毁了。他的身子泡在池塘里就开始读信。只可惜信面不比他沾满水的脸好多少,早就被糊成连串的墨葫芦,他辨来辨去,终是在信尾看清了句:
    若亦有意,何不长留?
    玩弄完他们,又诉深情,想让世女舍了陛下,留在渤海陪自己!
    天底下没有这般好事,却生出这般无耻的人。
    “呸!”
    吕伯生将信纸撕得稀巴烂,他双足浮不稳,被呛了好几口水。即便这样狼狈,他都记不起可以上岸了,大半身子仍泡在水中,仰头朝着漫天落下的大雨怒吼:“啊——”
    雨依旧下着,雷声在天边滚着。婢子们早就躲开了,而一墙之隔的蒲若斐,明明对他的吼叫听得清楚明了,却没有出屋,对这场闹剧,更没有半句评说。
    想来她的心里,即便此刻有千般滋味滑过心头,千言万语走过心尖,却也是连一种也道不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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