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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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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2345.com,更新快,无弹窗!     偌大的乾元殿只有一角是光明的,几架铜鎏金仙鹤烛台被搬到胡床边,鹤嘴上的蜡烛剔得通亮,蜡油汩汩流下,沾满了纠缠鹤爪的花卉。
    胡床的案几上也放了一盏小巧玲珑的青瓷卧羊烛台,单独照着伏案的普安公主描红习字,普安只有六岁,眼睛稚嫩脆弱,明亮的光可使她不至于太过疲乏。
    晋安公主苏璩比普安年长七岁,正是青涩有余、稳重不足的年纪。她的眉目神肖淮阴侯,性子也优柔寡断,入朝听政五年,遇事迟疑不决,全然没有陛下刚毅果决的手段。相反,遇到可恨又可怜的臣子,苏璩还常常向苏容婳下跪,为他们请求宽恕。
    即便母皇常常因此责罚她,甚至将气撒母亲身上,她也没有要改的意思。下一次遇到遭到贬谪的臣子,苏璩照样还是会向母皇说情。
    姐妹两个共用着一张案子,一个识字,一个练习批红。坐在对面的是她们的母皇,苏容婳倚着懒架,翻读着东厂新递上来的密函,眉头时而舒展,时而紧蹙。
    相较于苏琞心无旁骛的钻研笔墨,苏璩就有些三心二意了。她心中藏着事,不要说批红应对臣子了,便是坐,也是坐不住的。
    苏璩抬头瞧了母亲两三回,欲言又止了四五回,手也不安的抓着下摆,揉成一团后松开。
    苏容婳明明专注着密函,却又像在手上也长了一双眼睛般,对苏璩的小动作了如指掌:
    “畏畏缩缩,当机不断,瞧瞧你像个公主的样子吗?”
    苏璩猛然一惊,手中的朱笔一抖,给旁边苏琞的仿上画了极丑的一个撇。
    她忙掷下笔,顾不得提上靴子,就跪到了胡床下。苏璩鼓起勇气:
    “母皇,儿有疑惑,母亲此次去清虚观住了那么久,是与您吵架了吗?”
    咔哒一声,连苏琞手中的笔都被惊落了。
    苏容婳滞住,厉声问她:“谁在你耳边说的这些话。”
    “没有别人,是儿自己想的。”
    苏容婳揉了揉额心,连日不休的政事掏空了她的精力,月貌花容虽如青春般,但自从诞下普安后,精力记性便大不如前了。
    真元真人猜测,这般改变也许是因为渤海蜜蜡的破碎。那诅咒一破,虽治好了她的顽疾,但身上异于寻常地坤的元气,也就随之消弭了。
    若斐在时,还能替自己解忧,她一旦出宫,就连晋安都不听话了。
    密函被扔在苏琞描好的仿上,苏容婳忍下想要怒斥苏璩的欲望,竭力使语气淡然:“淮阴侯去山上为你们祈福,你不要多想,起来罢。”
    “儿臣不。”
    苏璩想要的是真相,自她懂事起,便有宫人说她的生母是一位姓马的小姐,而母皇却指着淮阴侯让她叫母亲。在苏璩心里,她自然只认淮阴侯一个人为母,但是那些宫人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嘴碎,对于妹妹苏琞的出身却不质疑呢。
    她读过史书,清楚后宫的肮脏险恶,并对其避之若浼。苏璩不想自己身世迷茫,也成为那烂泥中的一块,更无法接受淮阴侯并非她母亲的事实。
    所以今晚,她壮起胆子问出了心内的疑惑:“既然母亲与您梁孟相敬,那为什么儿臣没有母后,母皇也没有立皇后?”
    此言既出,苏璩便浑身打了个哆嗦,因为自己犯傻的时候不少,母皇轻则训斥,重则鞭笞,她似乎已经感受到桌上那摞奏章迎头打来的痛楚了。
    不想,责罚迟迟没有降临,苏容婳也迟迟未出声。
    倒是苏琞十分懂事,见长姐跪着,自己便也下床赤足挨着人跪下了。
    蜡烛爆了几个花,铜漏滴了大半刻。
    苏容婳道:“晋安,朕一直将你看做未来的储君,你不如普安聪慧,但朕依旧对你寄托厚望。可是今日看来,愚笨并不是你的大忌,心慈手软才是。”
    听到母皇说自己愚笨,苏璩黯然的垂下头。
    “若有人搬弄是非被朕听见,她就该人头落地了。”
    苏璩眼底含泪,仰头哽咽问:“他们说的是实话,难道儿臣也要杀了他们吗!”
    “不错。”
    “儿臣不愿意!”
    苏容婳见长女执迷不悟,竟被气笑:“你不杀他们,他们就来讪谤你、摧毁你的根基。你一点也不像朕,容易被小人挑唆,就是天下黎民百姓也会被你拖累的。”
    “那儿臣到底像谁,是不知踪迹的马妃,还是淮阴侯?”
    苏璩抱住她的腿,浑身打颤,“为什么母亲不肯长住宫中,是嫌弃儿臣的出身,还是不满母皇您的残暴。”
    这句话仿佛触到了逆鳞,下一刻,她被重重踢翻,耳边充斥着苏容婳的怒火,“给朕滚!”
    苏璩抹去眼角的泪,在普安“姐姐”的呼喊声里,跌跌撞撞的跑出了乾元殿。
    第二日,宫人们并没有叫苏璩早起随朝。可是数年形成的习惯,让她在差不多的时分醒来,想让人更衣时,却发现寝殿漆黑一片,按照往常屏风外就该燃起烛灯了。
    母皇对自己彻底失望了。
    苏璩抱着隐囊有些沮丧,身子都陷入了柔软的榻里,仿佛要把自己包裹起来。她思来想去,决定还是去城郊的清虚观,找母亲问个明白才好。
    大明殿是重臣早朝的地方,它灯火通明,三重檐庑殿巍峨宏大,在黑暗中矗立着,像一座香火彻夜不息的宏伟庙宇,在玉皇上帝的护佑下,它是混沌中唯一的光芒。
    骑着马路过大明殿前,苏璩扭头回望,这辉煌随着马蹄一点点远了。她的心肠又软了下来,想到母皇夙兴夜寐,才支起了社稷的兴旺,自己却还要惹她不快,着实不该。
    快马跑至城郊,便就午时了。苏璩体贴下人,让他们找客栈打尖,填饱肚子再上路。
    一行人在一座挂着四方馆酒旗的酒肆前下马,进去后占了大堂的一半桌子,这还是苏璩怕其他客人没有地方用饭,叫他们挤了挤才坐下的,否则便要将这客栈包圆了。
    四方馆大,也架不住客官这般多,小二一边殷勤的擦桌子,一边催着庖丁快上菜。
    苏璩幼时,常跟着母亲出宫玩耍,对坊间烟火气已经见怪不怪了。
    宫婢打开包袱,将从宫中带的碗碟一一取出,甚至还在桌上铺了一层徽州进供的上好宣纸。这纸又厚又大,寻常州府一纸难求,有陛下的旨意,在苏璩这里是敞开用都无妨的。
    这时候堂外进来了两个秀才,第一眼看到这满堂人也着实惊了下:“怎么这么多人!”他们远远的坐到屋子一角,不等吩咐小二便上了几碟子小菜来下酒,看样子是熟客。
    虽然人坐得远,可相谈的声音却一点也不低。
    只听一人朝另一人恭喜道:“王兄有了这门差事,平步青云的日子翘足可待啊。”
    “哈哈,算不得差事,不过仗着燕王爷的恩惠,有点事做罢了。”王秀才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不无得意,“只是辛苦不假,各州各府的去找天乾,连草鞋都磨破了几双。”
    苏璩竖起了耳朵,燕王爷爷难道有不臣之心?
    那人羡慕的压低嗓音:“听说宫里那位,也有关系?”
    “那是自然,”王秀才笑嘻嘻:“前月我找到了一姑娘,俊俏得很,听说燕王爷连连夸好,说要送入宫里给那位呢。”
    听的人夸张道:“哟,这还得了,淮阴侯也忍得住。”
    “要不然天天往山上跑,要我早就看不惯宫里了,不过,淮阴侯又没有入主中宫,怕不是两人各玩各的呢哈哈。”王秀才挤了挤眼,又喝了一碗酒,说出的话粗鄙不堪,“陛下也三十好几了,谁会在个半老地坤上花心思呢。”
    砰!
    实在是有辱斯文,真是开了眼了,就是深宫中奴婢乱嚼舌根,也没有他这般恶心。
    苏璩怒火大起,将手里的瓷碗给摔烂了。
    周旁的侍卫早就听不下去,眨眼间就将刀架到了两人脖子上。
    “不要杀他,将人送去林叔叔那,好好审审!”
    她口中的林叔叔正是林子贤,原为刑部侍郎,元兴十二年升任刑部尚书,办案处事,极为公道。
    人被带走了,掌柜不知他们的身份,战战兢兢来赔罪。
    有了这场闹剧,苏璩连饭都不愿意吃了,于是算了账,快马向山上赶去。
    清虚观有了淮阴侯的不时入住,被打理得越发富有生趣了,观里观外红花绿树,甚至在菜园里还挖了一方小池塘,养了几尾鱼和乌龟。
    苏璩正是在池塘旁找到母亲的,蒲若斐穿着葛纱道袍,里头加了一件透气隔汗的竹衣,甚至裤腿都少了半截,露出白生生的小腿,她正坐荷亭里看人捞池子里的东西。
    苏璩满头大汗,看着自己仍穿绢衣,心里生出无限羡慕。但是她知道,若她在宫中也这副打扮,恐怕早就被起居郎在起居注上狠狠骂一顿了。
    池里的下人一网接着一网,小心翼翼的避开鱼,专门对着游来游去的小黑点下手。
    苏璩仔细看了看,才发现这些小黑点原来是蝌蚪。
    “母亲为什么要将它们捞去呢,又准备将它们到哪里放生?”
    蒲若斐摇扇子笑笑:“放到哪里都行,让人多找几条河放了去,将来不吵我,也别吵着别人。”
    苏璩问:“那它们是不是就要与自己的父母亲分开了?”
    蒲若斐哑然失笑,饶有兴趣道:“这是自然的,难不成你认识它们的母亲?”
    苏璩低声道:“我不认识,甚至连我自己——”
    “你在说什么?”
    苏璩叹了口气,道:“昨晚我惹母皇生气了。”
    “你经常惹她生气,怎么了?”
    “这回不一样,今日母皇都不许我早朝了,”苏璩犹豫片刻,将实话说了出来:“因为宫人说马妃才是我的生母,我想向她求证。”
    蒲若斐原是躺在榻上的,闻言起身,惊奇的问她:“你竟然信了那些宫人的闲话?”
    苏璩连忙补充:“起居注上也写了,我是有疑惑才想问的。”
    对于苏璩的身世,蒲若斐想完完本本与她说清,但想到两人是珠胎暗结才有得这个孩子,便也有些不太光彩,就先问她:“你瞧瞧我,难道你与我长得不像吗?”
    苏璩摇摇头,她是最像母亲的,由额上的美人髻到朱唇下颌,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像,只是,宫人们说马妃也是生的与我差不多。”
    这回,连蒲若斐都想把那些宫人拉出去剁舌头了,所幸她知道长女不甚聪慧,便耐心道:“你见过马珂大人吧?马妃是她的女儿,你与马大人像吗?”
    苏璩惊讶:“原来她们说的马妃,是马大人府里的小姐。”她想起老淮阴侯,发觉与干瘦的马大人比起来,自己还是与老淮阴侯更像些。
    “当时朝廷形势严峻,所以将你的名字写在她那里。等你长大读今朝史书便会知道,现在我同你讲,你也是不懂的。”
    苏璩似懂非懂,又问她:“为什么母亲总要时时出宫,不留下来陪我们呢?”
    蒲若斐想了想,决定不让孩子掺和前辈的恩怨,就道:“总住在宫里会被外面的小人蒙蔽,我到外面是体察民情,也是为她分忧,难道连你都不相信母亲了吗?”
    “儿臣自然是信的,”苏璩连忙表忠心,只是心里犯嘀咕,她瞧着母亲青丝散乱,玉簟将那如珠润的小臂压出几道折,显然午间睡了不短时候,也不知体察出多少民意来。
    将孩子劝解完了,蒲若斐便要带她回宫,不料苏璩却犯了别扭,磨磨蹭蹭不敢回去。
    她靴尖刨出的泥,比后院母鸡孵蛋时刨出的坑深多了。
    “母亲这里好,左右无事,就让孩儿多住几日吧。”
    蒲若斐知道她是害怕回去受罚,想到自己也多日没有与女儿相处,就同意了,并派人回宫禀告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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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炎炎,居于半山腰的清虚观却时有微风穿过。门庭里种植的花木郁郁葱葱,吸走了大半的燥热,入眼亦十分清爽。乾宫的广场宫廷每一处都是空荡的,为怕刺客隐匿于树上,从未有如此多而茂的树木绿荫。从前乾元殿旁也曾栽过几株低矮的梅树,听说长势喜人,不知为何又被拔走了。
    苏璩优哉游哉,也换上了件轻便的竹衣,甚至亲自下河捞鱼。
    她不下水还好,下了水也不认识鱼虫,小腿上不觉中竟被三条蚂蟥咬住吸血了。
    等苏璩发现时,蚂蟥早就个个圆滚滚的了,怎么甩也甩不去,她差点吓晕在水里。
    周旁扶着她的宫监连忙将人抱到岸上,在拉扯搬抬间,已经有一条蚂蟥被水草挂断了。
    蒲若斐看到爱女受伤,大发雷霆,一边叫人取盐醋将剩下的蚂蟥取下,一边请太医过来,末了还要严惩跟着看护的人。
    那蚂蟥滑腻丑陋,在池子里养得极大。苏璩还没见过如此可怖的东西,双腿传来阵阵疼痛,忍不住打哆嗦。
    宫监手忙脚乱,竟有人昏了脑袋,想用沸水将蚂蟥浇下来,竟将那一盆滚烫的热水直接倒在了苏璩的腿上。
    蚂蟥是死了,苏璩也惨叫一声,腿上迅速泛红,晕了过去。
    蒲若斐掀了桌子,先去看伤势,见起了一排泡,就命人将那宫监打死,在场所有人都看管不力,事后也要领罚。
    苏璩混混沌沌,腿上又痒又疼,她蜷缩起身子,忍不住用手去抓。
    手在半路被轻轻截下,一阵风随之扑到她的腿上,让她感觉有些舒服了。
    “母、母皇?”
    苏璩努力睁开眼,看到眼前的人吓了一跳,清醒后想爬起来,烫伤处却疼得令她整条腿都麻了。
    “好好躺着,别乱动,”苏容婳亲自执扇,给她摇着。凉榻边摆满了冰山,想必是着人快马从京里运过来的。
    蒲若斐从屋外推门进来,看到苏璩醒了,便俯身查看她的伤口,见好好的腿上血肉狰狞,不禁摇头。
    这时苏璩看到,门外晦明不分,以为是临近傍晚,看到快滴尽的铜漏才知道天快亮了。
    “刑部有消息,是燕王叔到处采买娈童,不过银钱付清,追究不得他,其他的话都是那个秀才编出来的。”
    苏容婳道:“虽然人银两清,但大张旗鼓成何体统,罚他禁足一年,以后不许再行此事。”
    不仅宫中腌臜事多,就连王府里也不干净。
    苏璩指甲抓着凉席,胸膛剧烈起伏着,显然她的心境并不坦然。
    这时,又听蒲若斐道:“林子贤的长女也十一岁了,听他的意思,是想与宫中结亲……”
    “我不要!”
    苏璩猛地坐起来,腿上的水泡都被擦破,流出清水渗入竹席。
    她含着泪,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委屈,咬着牙挪开腿,不肯让宫人上药。
    苏容婳见她反应激烈,只好安抚她:“林子贤根基太浅,母皇不会应下这门亲事的。”
    “其他的人儿臣也不要。”
    苏容婳问:“你有心仪的人了?”
    苏璩摇摇头,倔强道:“没有,但是京中的我一个都不喜欢!”
    蒲若斐与苏容婳愕然,两人相视一眼,半响说不出话来。
    京中的都看不上,难不成要跟个乡野村夫厮守。苏容婳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可不是为了纵容孩子:“朕已经下旨了,京中三品以上官员都要挑选适龄子嗣,入宫做你的伴读。”
    苏璩钻进蒲若斐的怀里,不一会泪水就打湿了她薄如蝉翼的纱衣:
    “儿臣不愿意!儿臣宁愿不做储君。”
    苏容婳气极,只恨手边没有戒尺,否则非要打红这个不孝女的手心。
    蒲若斐见状,也不忍心:“她不愿意就罢了,不是还有普安吗?”
    “储君之位难道是儿戏吗!她不愿意做储君,做公主也要与朝臣联姻。”
    苏璩闷在蒲若斐怀里:“儿臣不要做公主,儿臣要像母亲一样,”她抬起头问:“为什么儿臣就不能写到母亲名下,做淮阴侯世女呢?”
    此言一出,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冥冥之中。使她们不约而同想起了十多年前,真元在这座道观里的一语中谶。
    如今朝堂安稳,两个人也有生三公主的意愿,却总不尽人意,如今看来,这不就是命中注定的吗。
    过了许久,蒲若斐才道:“或许这是天意呢,天命不可违,别让孩子平白受苦。”
    苏容婳不愿听天由命,道:“万一命数有变呢。”
    “咱们俩人的命数还变过吗?难道不是时常分离,聚少离多。再则,我就是京中数一数二的人物吗,先帝为你挑选得妃子站满了御花园,偏偏最后还是我与你在一起。”
    苏璩听不懂他们的话,只见母皇陷入沉思,仿佛要将从前三十多年的岁月都回溯了。半盏茶后,又见她微不可查的叹口气,起身去将门打开,母亲也跟上去。
    屋外的天渐渐破晓了,透过门框,苏璩可以看到不远处像被乱刀劈过的残峰。她看到,母亲两人并肩掠过种在园子里的花,麻雀从一株结满绿色花苞、粉色花瓣的二度梅后纷纷飞出去,它们的个头虽小,却也怕人捕捉,争先恐后地扇动羽翼,向着朦胧混沌的天色尽力高飞。
    ※※※※※※※※※※※※※※※※※※※※
    在渡我番外里,真元曾经说过幼比长荣,所以苏璩做了新世女
    世女捞青蛙是为了纪念明清姐妹
    燕王是之前想要嫁女给世女的那个主
    在番外的最后,陛下知道了世女身上的诅咒未破的,虽然正文最后她不知道,十多年后,两人从相爱走到相守
    另外新文古风ABO《后院起火》已经更新第一章了,六月基本存稿,大约在七月份会连载,欢迎大家收藏!
    这篇番外应该是最后一章了,因为大家想看谈恋爱,所以如果周三前无更新就是最后一章
    我已经向编编说了结文,如果我哪天突生脑洞的话,会在WB写续集
    最后万分感谢所有朋友,对我这个鸽王不离不弃,谢谢你们~
    …………
    …………感谢在2020-06-0400:37:43~2020-06-0821:35:4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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