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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薄寒?被她赶到另一个卫生间洗澡去了。
姜宝纯在主卧卫生间洗完澡,刚要擦头发,洗手台上的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
她拢起湿发,拿起手机一看,是顾琦发来的微信消息。
顾琦:【[图片]】
顾琦:【[图片]】
顾琦:【[图片]】
顾琦:【陈昱的展会开始施工了】
姜宝纯大脑深处仍在释放多巴胺,过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陈昱是谁。
当时,她因为薄峻的事情,请了年假,去欧洲玩了一圈。
回来就发现,公司另一个美术??陈昱见缝插针地揽下了一个大项目。
那是A市即将举行的一个人工智能展览会,人流量极大,预计可达50万。
直到现在,姜宝纯都能回想起,看到陈昱方案那一刻的恐惧感。
悬浮于半空的玻璃灯具、三层楼高的展台、LED屏幕天花板……但凡有过展会设计经验的人,看到陈昱的方案,都会眼前一黑。
奇怪的是,直到展会开始施工,都没人提出异议。
姜宝纯一直知道业内有很多草台班子,但没想到这么大的项目,也逃不过草台班子的荼毒。
她给顾琦发了一个冷汗直流的表情。
顾琦:【要是真塌了可怎么办?】
Bao:【……那也是没办法的事。】
离职前,姜宝纯就旁敲侧击地提醒过领导,陈昱的方案可能会有安全隐患,对方却以为她是嫉妒心作祟。
她没盼着这展会塌了,然后把这俩人丑陋的嘴脸挂网上,就已经充满人性的光辉了。
姜宝纯很想关上手机,当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可惜她不是那种人。
她思来想去,叹了口气:“我们创个小号提醒一下吧。”
现在大数据那么强大,基本上只要搜什么就会推送什么。
她们多创几个小号,发一些质疑展会设计的帖子,未必不能推到游客的面前。
不过,为了规避法律风险,她们的措辞必须十分谨慎??不能直接说展会可能会塌,也不能直白地点出展会的名字。
毕竟,陈昱的展会又不是一定会塌,只是存在较大的安全隐患而已。
姜宝纯一边吹头发,一边跟顾琦讨论帖子的内容。
又问了一个律师朋友,删掉了一些可能存在法律风险的词语,然后保存在草稿箱,准备第二天中午再发出去。
做完这一切,已经是凌晨两点钟。
姜宝纯轻手轻脚地回到了卧室。
几乎是她躺在床上的一瞬间,男性的体温就围剿了过来。
薄寒?从后面抱住她,握住她一只手,跟她十指相扣。
他似乎被她的动作惊醒了,神情仍有几分困倦,几乎是本能地找到她的颈窝,把头埋了进去:
“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姜宝纯才谈完工作上的事情,就落入一个滚热的怀抱。
她莫名想起,当时跟薄峻的分手理由。
……她居然真的谈上了一场更年轻和更激烈的恋爱。
姜宝纯:“工作上碰到点儿事。”
薄寒?问:“遇到了麻烦?”
“嗯,”姜宝纯下意识点了下头,又说,“小问题,我自己能解决。”
薄寒?说:“遇到了麻烦可以告诉我。”
姜宝纯心想,你一个大学生,口气倒不小。
她没怎么当回事,点头笑说:“一定告诉你。”
薄寒?不再说话,抱着她,闭上眼睛,似乎又睡了过去。
他的身体热得惊人,体温几乎是密不透风地笼罩着她,呼吸均匀地喷吐在她的颈侧。
姜宝纯耳后顿时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被激发了生理层面的战栗。
可能因为才谈完工作,她大脑仍处于活跃状态,一瞬间闪过了很多个想法。
有那么一刻,居然又想到了薄峻。
薄峻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父亲,从未忽略过薄寒?的学业和生活。
有时候还会以“孩子他爸”的口吻,跟她提起薄寒?,俨然已经把她当成薄寒?的继母。
他以为这是在强调姜宝纯的身份,给她安全感,殊不知这样只会把她推得越来越远。
也因为薄峻的做法,很长一段时间里,姜宝纯都感觉薄寒?还没长大,跟十二三岁的孩童没什么区别。
直到发现,薄寒?一米九出头,无论是身形还是学识,都跟孩童毫无关系。
但刚刚某个瞬间,他似乎又与孩童无异。
只会吮,咬,吸。
用唇舌去感知触手可及的一切。
想起不久前他一边盯着她,一边抬手擦掉鼻梁上湿淋淋的水渍的模样……姜宝纯不由心脏突跳。
她谈过三任男朋友,交往时间都不长,最长的是薄峻,谈了半年之久。
薄寒?是她第四任。
前两任都是学校谈的,光顾着看脸了,忘了看人品,不到一个月就分道扬镳了。
薄峻是她谈的最久的一任。
但因为薄峻太忙,为人也过分矜持,她始终没有热恋的感觉。
……谁能想到,她会在前任儿子的身上体会到热恋的滋味。
?
第二天早上,姜宝纯被手机的振动声吵醒了。
接通,是快递员的电话,说有个包裹必须她本人签收。
说话间,薄寒?也醒了过来。
姜宝纯身后一热,感到他伸出手臂,将她整个人牢牢箍住,连带着身体也黏缠了上来,不留一丝空隙。
察觉到某种轮廓分明的压迫感,姜宝纯头皮一麻,说话的声音也有些异样:“……不能放门口吗?”
快递员:“不好意思,女士,对方购买了增值服务,必须由您亲自签单。”
姜宝纯只好挂了电话,准备起床。
薄寒?却把她箍得更紧了一些。
姜宝纯低声说:“别闹,我去拿个快递。”
薄寒?问道:“什么快递?”
“不知道。”姜宝纯也有些纳闷,“我最近也没买东西。”
“那就别去。”他的头微微垂下,嵌入她的颈窝,语气平静,“让我再抱一会儿。”
最后,姜宝纯还是强行挣开了他的怀抱,去门口签收了快递,因为感觉薄寒?不仅仅是想抱她,还想乘隙而入。
快递是一个薄薄的文件封,寄件人的姓名和地址都做了加密处理。
姜宝纯最近没有网购,也没有朋友说要给她寄文件。她眉头微皱,随手把文件封搁在玄关柜上,准备等会儿再拆。
这时,薄寒?也起床了。
经过昨晚,他们大多数衣服都被糟蹋得一塌糊涂。
为了避免他无衣可穿,姜宝纯在衣柜里翻找半天,终于翻到了一件Oversize的白色T恤,给他当睡衣。
平时姜宝纯可以当裙子穿的T恤,套在他的身上却是刚刚好,甚至透出几分清冷爽净的学生气,丝毫看不出昨晚那种入瘾似的饥-渴。
姜宝纯忍笑:“还挺适合你的,送你了。”
薄寒?却说:“不了,上面有你的味道。”
“怎么,嫌弃我?”
薄寒?说:“我拿回去的话,可能会对它做一些不好的事情。”
“……”姜宝纯说,“你现在就给我脱下来。”
薄寒?当然没有脱下来,但临走前,还是让跑腿去附近商场买了一套衣服送过来。
倒不是因为姜宝纯不让他穿走这件T恤,而是因为外面只有几度,一件T恤远不能御寒。
他换上新买的灰色毛衣,走到姜宝纯的面前,低头看她。
姜宝纯以为他想接吻,刚要搂住他的脖颈,踮脚吻上去,他却伸手扣住她的脸颊,跟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姜宝纯不由有些恼羞成怒:“干什么?”
薄寒?说:“昨天我一晚上没有回家,我爸很可能会问我去哪儿了。”
姜宝纯顿时呼吸一滞。
薄寒?缓缓说道:“你觉得,我应该告诉他实话吗?”
几乎是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姜宝纯就下意识答道:“……别。”
薄寒?看着她,没有说话。
下一刻,他突然垂下头,重重咬住了她的唇。
姜宝纯吃痛,控制不住后退几步,后背撞在了墙壁上。
薄寒?扣着她的后脑勺,吻得很重,很深,几近粗暴。
好一会儿,他才稍稍离开她的唇,神色没什么变化,语气却冷得骇人:“那就不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