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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潇潇最后几个字完全是耳语的。
徐丽春被女儿劝着，轻声笑了：“那我陪小自豪练琴去。”
……
程潇潇回到屋里，坐在司空朗的对面，审视着他的脸，等着他说话。
她想好了，无论司空朗说什么，她都不走。
她还指望司空朗答应配合她演戏，再回到肖天豪身边呢。这也是他应该应份帮她，谁让他欠她呢。
当然这回又多了一桩桥头镇村的事。
一想到桥头镇村的事儿，她刚才涌起来的理直气壮又消减了不少。毕竟那是要见真金白银的事，当然她要低下姿态了。
司空朗打量一下程潇潇，尽量让自己的眼神不要泄漏内心的真实。
毫无波澜的盯着她。
这眼神，惹得程潇潇又白了司空朗一眼，心下腓了一句“这眼神什么意思啊，倒像谁欠你钱似的。”
“还不说话？”她抬眼瞟一眼沉着脸的男人：“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拉着长脸很难看！”
司空朗被程潇潇刚才的大白眼给电到了，这会儿有点失神！一听程潇潇的话，他“啊”了一声。
为了掩饰自己的失神，他绷着脸，清了一下喉咙：“有件事办一下。明天晚上有一个重要的慈善酒会。关系到金欣公司的项目。你要当我的女伴！”
明明是要求他，可是语气中却妥妥的成了命令。他不是故意的。
司空朗觉得他此刻只有在程潇潇面前恢复到黑脸总裁的气势，才不会泄漏自己内心的真实。
他故意把自己的请求与金欣地产的生死联系在一起，虽然有点大帽子压人之嫌，但是这个时刻也是不得已之举。
程潇潇有点意外，没想到这家伙还真是来求她的。
她从鼻子里“嗤”了一声：“是做舞伴？还是女朋友？”
司空朗的丹凤眼瞟了她一眼：“有区别吗？”
程潇潇笑了，笑容灿烂而妩媚：“不做女朋友最好，万一能找到我的菜，那我不是有机会了……”
还没等程潇潇说完，司空朗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程潇潇“呵呵”两声：“什么意思？”
司空朗冷着脸：“没什么意思，那就看你的能耐了！”他起身要走。
程潇潇说了句：“站住。”
司空朗停住，又从鼻子里哼出来一个字：“哼？”
“你不觉得你欠我一句道歉吗？”
司空朗一顿，但并没回身：“把道歉放到口头上有用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片，转过身，递到程潇潇手上。见程潇潇愣着，他一弹，名片飘到地毯上。
程潇潇拾起地上的名片瞟了一眼“金欣地产公司董事长司空朗”。
她脸上飘过一丝狐疑，司空朗帮助程潇潇解决金欣公司的早在几个月前。今天他说这话……
电光石火，她仿佛明白了一切，那就是说，这两个多月，司空朗对她及她家所有的帮助都是为了道歉？
是这样的吗？她不信！她明明觉得他是爱她的，至少有几分喜欢。
犹豫一下，她还是说了出来，而且语气里满是自嘲：“噢，原来你之前对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欠了我的，你要补偿？”
她怕得到的回答让她失望，却又十分希望得到真实的答案。
甚至她内心有点惧怕一个回答。
当然，她还差点多问出一句话来，“难道你在我面前所有的示好，从没有喜欢我的成份？”可是她没敢，她怕一旦他的回答是肯定的，她的心会再伤一次。
当年15岁的女孩，有父母的爱护，有金钱的支持，可以理直气壮以为了一个暗恋的破灭逃避六年。
现在她21岁了，父亲不在了，家里的金钱也没了，只有一个有病的妈，还有一屁股的债务，她一个女孩子哪还有资格那么任性！
她凝视着司空朗的嘴，等待着。
司空朗躲闪着程潇潇的眼神，心里也是格登一下，翻江倒海，薄唇一动不冷不热地吐出几个字：“你以为呢？”
话是说出去了，但是司空朗在他26年的人生中，第一次觉得他对这个女孩的亏欠算是还不上了。
程潇潇倒吸一口凉气，把心中的那一股失望压下去。
她身上的倒刺立马竖了起来，她仿佛又回到六年前的那个日子，他就是这样冷漠的站在她面前的。
原来她和他之间以前只是被一只漂亮的汽球罩着的，汽球一戳破，她和他又回到了原点。
她努力忍着忧伤，轻吸了一下鼻子，不就是相互利用吗？那就要公平一点。
她一步迈到司空朗面前，“要我陪你参加酒会也可以，但我也有条件。”
“嗯哼？”司空朗的眉毛又挑了一下：“说来听听。”
程潇潇的眼睛低垂着：“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帮我弄到和我妈妈他们一起来夏威夷度假的证据，并在关键时刻给我打掩护。”
司空朗一怔：“什么是关键时刻？”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程潇潇，不是学企业管理的吗？怎么像个商人？”
“虽然没经过商，总去过菜市场买菜吧，讨价还价还是会的。”程潇潇用指甲锉磨着自己的指甲，眼观鼻，鼻观心。
她不敢看司空朗陌生的神情，感觉此刻的他特别扭。仅仅几个小时，两个人由亲密的爱人，陡然变成交易对像，她压下涌上来的丝丝的痛，劝自己，这样也许更心安理得！
不就是做生意吗？反正你对我也有要求。相互利用而已。
汤姆森给她的压力太大了，程潇潇反而觉得这种压力无形中淡化了她在感情上的失落。
看来，这次是自己又错了，是她程潇潇自做多情，对人家弥补歉疚行为误会了，以为人家真爱上自己了。
活该，谁让她的人生中只有这一块石头，被一块石头跘倒两是不是你自己活该，又是什么？
不痛，一点也不痛。程潇潇长吸一口气，突然释然了。
到底是长大了，她不会再因为眼前的男人再流泪了，反而他也不爱自己，自己也只不过又失望一次而已。
突然程潇潇对自己佩服起来。她站起来，走到茶几边，为司空朗倒了一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