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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利车和迈巴赫一前一后离开南山小院。
林书雪在宾利车上，顾城的座驾是迈巴赫。
看着女儿装模作样的乖巧样子，姜迎秋忍不住想笑。大家都知道她和顾城的关系，她还要努力表演，真是拙劣的演技啊。
看看人家秦歌，不愧是艺术生，演的真好，她差点就以为秦歌和顾城真是男女朋友。
这演技没得说，入戏了。
姜迎秋最终没有找秦歌当面对质，她的生活已经很糟糕了，她实在不想女儿的生活也像她这么冰冷。除了一千多亿资产，家里空荡荡什么都没有。
如果能有重来的机会，她一定不会把生活弄得这么糟糕。
在她的坚持下，顾城最终收下了那张支票。
毕竟她拿出了顾城无法拒绝的理由。
“书雪的生活支出很高，并不是奢侈，而是她习惯了这种生活，她知道鱼是从河里捞起来而不是超市货架上长出来的，但具体怎么捞她不懂。”
“她每次洗澡要先用温度适宜的鲜牛奶浸泡半小时，等肌肤柔软后才换普通山泉水沐浴，每顿饭食材都是特供，光是衣食住行这些基础开销每年都在百万以上。让她向下兼容你的生活实在太痛苦，只能你去适应她的生活方式。”
真是极尽奢侈的生活。
顾城默默想着，要让我娶林书雪，就算陪她过这种枯燥生活我也乐意啊。
南山小院之行，让他充分理解了有钱人的快乐。
这里有山有水，有歌有舞，有高尔夫球场，有专业的赛马场。
甚至有座私人收藏馆，藏品不多但比较别致，不对外开放，这才是老林满足个人喜好的真正奢侈品。
不仅如此，这里还有家合法开设的射击俱乐部。
林楚生热情的邀请顾城去打几梭子，但枪声让顾城多少有点PTSD，只能婉言谢绝。
这里是祖国，子弹抗性不必点满，金钱和权力更是远比枪械强大的武器。
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只要想要，梦想会主动脱掉衣服等着你临幸。
两辆车刚刚拐出南山小院的视野就停了下来。
林书雪捏着裙角跳上迈巴赫后座。
她有好多话要和顾城说，一刻也等不了。
香风扑面而来，顾城想到姜迎秋刚才说的话，想到这凝脂般的白皙肌肤和淡淡奶香是用牛奶泡出来的，心中一荡。
难怪那对小脚丫如此美丽，能让他这个绝不是足控的人都心神荡漾。
果然，女人的美丽三分靠父母，其他七分是金钱堆出来的。
林书雪哪知道顾城脑海正被自己的玉足填满，她现在很急，换车时只是下意识的向后望了一眼，没有注意到头顶几百米处有架大疆无人机悬停着，安静的记录着下方发生的一切。
林书雪并不会知道，母亲坐在宽敞的房间里，沐浴着夕阳，面朝落地窗，瞅着面前的直播画面，正露出会心微笑。
她更不知道，在母亲面前维持的乖乖女人设早就崩了。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现在只想知道妈妈和顾城到底聊了什么。
好奇心可以杀死猫咪，也可以杀死她。
车门“砰”的一声关闭，林书雪轻咳一声，示意司机开车。
前排司机和保镖拿出抗噪耳机戴好，再次起动车子。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他们都懂。小姐给他们配抗噪耳机，不是拿来当摆设的。
林书雪见司机和保镖暂时聋了，压低声音问道：“我妈和你说了什么？不许隐瞒，我总觉得她没什么好话。”
知道她心急，顾城也不再隐瞒，开门见山的拿出那张大额支票。
“这是你母亲给我的支票。”
“只有一千万？！”
林书雪愣了几秒，瞬间爆炸，虽然没有歇斯底里，但肉眼可见的红了。
“这点钱就敢出卖我的爱...我最爱的自由！她太过分了！”
林书雪的声音都在颤抖，“她是不是让你拿着钱滚蛋？还有你，你为什么要接受这种侮辱！”
前排司机绷直身体，专心开车；保镖目视前方，尽职尽责。
他们有一份薪水很高的工作，有个脾气古怪但很可爱的老板，他们不能失去这份工作，绝对不能！
顾城轻咳一声，“你是不是对你母亲有些误解。”
“我绝对不会误解她，我太了解姜女士了，她就是那种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为了让林家延续香火，她甚至可以亲自找三个女大学生给我父亲借种延续香火！”
“我都看到了，她拉着女大学生的手，说能帮忙保送研究生，还可以支付五十万到一百万酬劳，那叫一个殷勤。”
“只要能让林家延续香火，她什么都可以做。”
林书雪说起妈妈的光荣往事时，刻意模仿着母亲说话的神态，因为愤怒，批评的声音相当尖锐。
顾城叹了口气。
书雪对母亲的爱意实在太大，看来她还是没有原谅姜女士。
毕竟姜女士毁了她心目中近乎完美的父亲，就算是延续香火，出轨这种恶劣标签贴在父亲身上还是让她破防了。
纵然这件事幕后主导是亲妈，她也不会轻易原谅。
“发泄完了吗？”顾城柔声问道。
“没有，你为什么要收这一千万？”林书雪的眼框红了。
姜女士是什么人她非常了解，早就不抱希望了，但顾城不能这样，也不该这样。
看着林书雪快要哭出来的伤心模样，顾城轻声反问道：
“如果我真收你母亲的钱离开你，敢拿出来给你看吗？”
“不敢。”林书雪的愤怒渐渐消散，隐约感觉到不对。
“假如我是个贪图钱财，为了钱不择手段，甚至能出卖感情的势利小人，最优解是不是抛弃秦歌全力追求你？”
既然话已经说破，顾城索性借这个机会在林书雪心中埋一枚思维钢印。
林书雪摇头，“你不是这种人。”
“不，我的确贪图钱财，为了钱不择手段，但我不出卖感情。”
顾城心中暗骂自己无耻，但他不得不这么做。
林书雪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许你这么骂自己！”
她这一笑，仿佛冰川初融般灿烂，顾城一时间看呆了。
趁着林书雪心情愉快，他将和姜迎秋的对话几乎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
除了和秦歌关系那段话掐了，其他完全坦白。
林书雪听呆了。原来她错怪母亲了？
虽然母亲的自作主张让她羞怯的手足无措，但毕竟是好意啊。
“我...”
“我...”
两人同时开口。
第二次，林书雪没有谦让，而是率先说出心里话。
“顾城，我母亲说的话请忘掉。你原来怎么做，现在还怎么做。”
她张了张嘴，很想问顾城心里是怎么想的，但她问不出口。
好在顾城读懂了她的心理。
顾城摇头，“我也不知道。”
这是真话，如果非要二选一，他宁可给自己一刀，顺着中间切开。
林书雪柔软的手指按在他的唇瓣上，低低的声音几乎只有自己能知道，“如果不知道，就别着急做决定，我们都很年轻，还有时间，对吗？”
说完这句话，她正要拉开车门，忽然想到车还在飞驰，僵在原地，双手不知所措的扭在一起，根本不敢和顾城对视。
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避自己的心意，也是第一次暗示顾城，更是第一次昂首挺胸撬秦歌的墙角。
顾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让我一个人静静。”林书雪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别扔下我好吗？”
顾城握紧她的手，目光如水。
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正好落入山下。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碰撞，他们都清楚，浑浑噩噩的三人行再也无法维持。
他们之间已经有必须一起隐瞒秦歌的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