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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模的成绩出的很快。
毕竟只是全市联考，卷子收集起来也快。封卷后当天下午就拉到教育厅大楼，集中数百名老师通宵阅卷，终于在凌晨四点时全部批阅完毕。
之所以这么卷，为的就是第二天早晨公布成绩，一点都不耽误。
这种重要考试之后，第二天就算正常上课学生们也会魂不守舍，只等考试成绩。
既然这么想知道，那就让你们一睁眼就看到！
教育厅官员唇角露出纯真的狞笑，为那些还以为要等一天才出成绩的天生考生们狠狠助力。
当老师捧着卷子进入教室时，很多还以为今天上午要复习的学生瞬间发出哀嚎。
但更多的人却立起眼睛，满是期待目光。
毕竟是重点高中的高三应届生，怕考试的毕竟是少数。
高三九班的成绩并不意外。
顾城不但再次夺得全校第一，在全市的排名也首次进入前五，而且突破七百分大关，他微笑着上台领取卷子。
第二个被点到名字的是林书雪，她的分数和顾城一样，并列全市第五。
如果这是奥数竞赛，她一个人就能秒全城，可惜不是。
高考是筛选优秀学生的考试，不是选拔天才的。
天才在高考前就会被各大名校发现并带走。就像林书雪，当年清华大学和首都大学的老师为得到她甚至撕了起来。
数学卷子的上限是150分，林书雪不是。
尽管没有出全力，但林书雪已经展现出随便考进全省前十，自由择校的硬实力，这还是在她语文瘸腿的前提下。
黄琴老师开心的对顾城和林书雪狠狠表扬，同时打消了找顾城等人私下谈心的念头。
不仅顾城和林书雪进步，就连十班的秦歌成绩也突飞猛进。
单论进步幅度，简直让人怀疑作弊了。
但黄琴知道这孩子没作弊，是真实成绩。她就在那个考场监考，没有人比她更懂秦歌进步的含金量。
所以...就算他们搞三角恋也不能管，甚至得帮他们打掩护。
要是谈恋爱就能有这种进步速度，她恨不得化身红娘给看对眼的人牵线搭桥。
总之，她很开心。
当班主任的班级出了两个全市前五，代课的班级出了个可能刷新进步幅度记录的人，她当然高兴。
所有人都对秦歌的进步发出惊叹之声，她自己却不满意，很不满意，甚至有些委屈。
她写的可是她和顾城的故事诶，那么好的故事，作文不给满分就罢了，居然只给了个四十五分，甚至还批了批语。
“该生记叙文捏造故事，空洞虚假，有悖生活常识。”
秦歌气坏了，这都什么阅卷老师，你没见过就是假的啊？要不是整体成绩突飞猛进，她差点就要掉金豆子了。
闷闷不乐的抱着试卷坐在座位上，秦歌咬着唇，一言不发。
她这幅鬼样子，落在刘美子等人眼里完全是矫情。
小贱人，一次模考进步八十多分，从第十五考场连跑带跳冲进第七考场，都能凭本事过重点本科线不少啦，还不知足？
刘美子总成绩比上次模考退步三分，本来还可以安慰自己卷子难大家都没考好，结果就听到老师狠狠表扬秦歌，心里那个气啊。
考试就是这样，有人欢喜有人愁。
高校录取名额就那么多，是标准的零和博弈，永远不会出现春晚主持人祝福中“大家都考上理想学府”的盛况。
当秦歌哭丧着脸走出教室时，就连杨茜都想揍她了。
杨茜咬牙切齿的抓着秦歌来到角落，眼睛微微泛红提醒道：“我的好秦歌，你平时不是挺会察言观色吗，这回怎么没注意别人看你的眼神？”
“他们怎么了？”
“你没发现刘美子那几个人恨不得吃了你？”
刘美子？秦歌愣了两秒钟才回过魂，班里好像有这么个人。
“那怎么了，只有庸才不招嫉妒。现在看不惯，以后看不惯的时候多着呢。”
秦歌轻哼一声，语带不屑。
她说话时高昂着的头和唇角上扬的弧度，让杨茜想到了另一个人。
林书雪。
秦歌学习的实力怕是连林书雪十分之一都没有，但说话的样子却已经有三分林书雪的傲气了。
杨茜还想劝几句，秦歌已经松开被她握着的手，淡淡的说道：
“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回去复盘试卷找差距了。”
“你等会，我当然有事。班里女生托我向你问句话，怎么和顾城搞好关系？”
“人美歌甜，主动热情，就这么简单。”
秦歌笑着拍拍杨茜的肩膀，泥鳅般滑过身体，瞬间消失。
杨茜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隐约感觉到她和秦歌之间仿佛已经隔了一层厚壁障。
中午，三人在房车聚首。
吃饱喝足，秦歌小心翼翼的拿出自己的试卷，不好意思的笑着，请顾城和林书雪帮她找找问题。
林书雪没有看别的卷子，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指捏起数学卷子。
秦歌的心跳瞬间停止。
完辣，要被狠狠的公开处刑了！
她就不该多嘴刚才加上林书雪的名字，都让顾城看多好，现在人家已经把卷子拿走，想后悔也晚了。
就在秦歌快要窒息时，林书雪已经展开卷子，拿出红色中性笔在卷子上写字了。
秦歌面如死灰。
这是她和林书雪差距最大的领域，她隐约觉得甚至比双方家庭收入差距都大。
她的感觉没错，至少秦歌家理论上有成立秦氏集团并反超姜林集团的可能性。
很低，但不为零。
然而她们在数学领域的差距，恐怕要启动科学计数法才能算出来。
林书雪看着卷子里的错题，有种大学高材生看小学生错题集的感觉。
她绞尽脑汁都无法理解这种题怎么做错。
不过没关系，这种极端向下兼容也挺有趣，林书雪的唇角甚至在不经意间上扬，笑容更是美艳动人。
可惜秦歌半点都欣赏不来。
林书雪写在卷子上的每一个字，都是扎进她胸膛的刀子，每一次轻笑，都是洒向伤口的海盐。
痛，太痛了。
顾城的余光瞥见咸鱼般蔫了的秦歌，深表同情，却无能为力。
他只能帮忙找找理综还有多少进步空间。
至于语文和英语，这是秦歌的强项，倒是不用大刀阔斧的改变。
顾城用了三十分钟整理好其他四科卷子，林书雪却还在奋笔疾书，甚至连卷子上都写不下，溢出的字都写在另一张演算纸上。
秦歌低着头，根本不敢看。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林书雪长出一口气，将写满字的试卷和演算纸交给秦歌。
“应该会有点帮助吧。”她温柔的笑着。
秦歌站起身，双手接过卷子和演算纸，看着密密麻麻的俊秀小字，她知道林书雪是真的用心，赶紧道谢。
“太感谢了，只要能回报，我什么都肯做。”秦歌有些语无伦次。
“真的？”
当然不是真的，那只是客气话，但秦歌知道林书雪会当真，只能点头。
“那你下次模考数学考150分，不难吧。”
秦歌瞬间石化，你管这叫不难，要不你来试试。
不对，对林书雪的确不难。
看着秦歌目瞪口呆的样子，林书雪笑的更开心了。
她真可爱，虽然笨了点。
林书雪默默的将秦歌的智力评价从智障调整为轻度智障。
毕竟她能做一点点数学题，虽然只是一丢丢最简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