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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血溅五步，也没有针锋相对，却是这样的结果吗？
当顾城走进教室时，依然觉得不可思议。
林书雪就坐在那里，随意的翻着书，仿佛岁月静好的休眠火山。
鬓角细小的汗珠不会说谎，她刚刚运动过，还很激烈。
毕竟她刚才在和秦歌的反向竞速跑中拿下并列第一名的好成绩，并在这场没有计时器和观众的短跑比赛中跑出了PB（个人最好成绩）。
果然坚持锻炼还是有用的。
为改善宫寒不孕体质，她在医生建议下保持着超越大部分高中生的运动量，只不过她很少去公共体育场，而是在私人教练指导下在自家健身房运动。
林书雪以为无人注意，其实刚才有观众，而且不少。
一个美少女出现在花坛旁，或许只能吸引十分之一男生的目光，但如果是两个美少女以战斗姿态互相接近，收视率接近百分之百，观众甚至包括同性。
喜欢八卦是人类天性，不会因为高三学习忙碌而有丝毫减弱。
林书雪并不知道刚才那场好戏有很多观众，甚至包括目瞪口呆的老师和校长。
上课铃声响起，黄琴老师走进教室，意味深长的看着顾城，眼神中多少带着点好自为之的提点。
但顾城现在很忙，大脑飞速运转在复盘刚才的第一次接触战，哪有心思细品老师眼底的深层次含义。
见顾城多少有点油盐不进，黄琴眉头一皱，清了清嗓子，直接点名。
“顾城，你今天在隔壁班的讲座很成功，可是你只给隔壁班讲不给咱九班讲，是不是有点厚此薄彼呢？正好我今天嗓子有点哑，就由你带大家串一串知识点吧。”
等等，这啥情况？
我哪在隔壁班开讲座了？那是给秦歌的私教课，有人臭不要脸非得旁听我能怎么办？
大家都是同学，总不能赶人吧？真赶人也是别人把他这个九班的扔出去。
黄琴老师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挺好一老师，今天怎么也玩道德绑架这一套？
顾城眉头轻蹙，正要谦虚，同学们已经鼓噪起来了。
“顾老师您就别推辞了，你给十班上课不给我们上，那不是坑我们嘛。”
“就是就是，你这是通敌，是我们九班的班奸。”
好家伙，扣帽子还是你们会，这要是早生几十年，高低是个小将啊。
不光老师和同学使劲起哄，就连刚才还正襟危坐的林书雪也用尾指戳了戳他，目光飘向讲台，意思很明显。
顾老师，赶紧的。
别人架秧子倒也罢了，书雪你也来？
见顾城瞪圆眼睛，林书雪也有些不好意思，只是轻声提醒，“平衡。”
她的意思顾城当然明白，明天就是二模，你一个九班学生跑去十班给人家上课，这多少有点不合适，得搞平衡。
既然气氛已经烘托到这，顾城索性也不藏了。
他大步流星走向讲堂，先向黄琴老师点头示意，然后接过教鞭站在讲台上。
十八岁的少年第一次站在讲台上会紧张，甚至大脑一片空白，语无伦次，然后在同学们的注视下溃不成军，落荒而逃。
但顾城见多识广，登台面对几百人的场面都见过，这只是小场面。
他清了清嗓子，清朗的声音在教室中响起。
“同学们，承蒙大家错爱，我今天就占用大家一点时间，一起复习解析几何的核心知识点，圆锥曲线。”
独享课桌的林书雪单手托腮，给自己一个舒服的姿势，笑盈盈的看向讲台。
单论数学水平，顾城拍马追不上她。
但论讲课水平，她就差远了。
天才没几个擅长讲课，因为天才总觉得这东西太简单，大家都会，思维跳跃，普通人根本跟不上节奏。
遇上脾气暴躁点的，一句“这你都不会”就能将讲课的和听课的全干红温。
清华学霸给上小学的孩子讲题气到住院的案例不要太多。
越是基础知识讲解，越需要耐心和技术。
因为已经讲过一次，顾城讲起来比刚才在九班时熟练许多。
他飞快的写下框架，快速回顾每个知识点涵盖的定义、概念等基础内容。
最开始听他只是讲这些，很多同学，尤其是学习好的同学多少有些失望。
他们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毕竟他们也知道顾城在隔壁是给秦歌讲课，艺术生嘛，学习什么水平懂的都懂。
也就顾城这种学有余力的人还有精力用这种方式去撩艺术生。
顾城和曾经的独享校花秦歌之间的事，眼睛不瞎都看的出来。观察力敏锐些的人甚至还能看出顾城和林书雪不太对。
所以这堂课对学习中等以上的学生没啥实际意义。
那些学习好的学生基本都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
他们不再听顾城扯淡，而是埋头干自己的卷子。
顾城从小玩到大的石磊也只是礼貌性的听了几分钟就刷题去了。
教室里还在认真听的人不到三分之一。
其中就包括林书雪，顾城的课对她帮助最大。
当然不是课本身的内容，以他们在数学领域的差距，顾城教他基本相当于安东尼给罗纳尔迪尼奥上盘带课，多少有点幽默。
但她还是喜欢听。
顾城的声音仿佛有着特殊的魔力，像小手抚摸着她的肩背，让她可以懒洋洋的趴在桌上放松精神，甚至接近入梦。
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很舒服，像是泡温泉。
至于这温泉流淌声音代表了什么，其实不重要。
林书雪半睡半醒，大部分学生忙自己的事，但随着顾城深入分析经典题型，越来越多的同学抬起头，被顾城的剖析吸引。
他总能以最简单的方式破题，解题，用相对较少的运算最快得出答案。
主打的就是一个高效。
在座的同学，除了林书雪没有人能胜过他。
但林书雪只能自己做，她的讲课门槛很高，顾城才能跳进去。
所以这就导致这个教室里数学比顾城好的没他会讲，比他会讲的没他懂数学。
无敌了。
见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听课序列，顾城也来感觉了，声音越发抑扬顿挫，慷慨激昂。
就连隔壁十班的同学也能隐隐听到声音。
其中就包括依然心乱如麻的秦歌。
顾城的声音隐隐约约从耳畔传来，秦歌终于安定下来。
天塌了还有顾城，他肯定会保护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