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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扎一束玫瑰，要快一点。”
小美的真名当然不是小美，这是在影院工作时的代号，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跑趟腿能拿小费。
客人说了，买玫瑰剩下的都是小费，不枉她辛苦一趟。
见有顾客上门，原本坐在店里打哈欠的老板腾的精神起来。众所周知，任何节日都是玫瑰花的销售旺季，清明节除外。
但作为花店，又不能因为是淡季都不进玫瑰，所以清明节还愿意买玫瑰花的在他眼里不是大冤种，而是小天使。
老板当然不会八卦到问小美为什么自己出来买玫瑰花，男朋友怎么不送之类的废话，那是村头七处的大妈特工们爱干的事情。
他只想把玫瑰卖出去。
“你打算扎多少朵玫瑰？”
“七十块钱以内，老板你给推荐一下。”小美淡定的说着。
老板一盘算，笑着向小美推荐了单价六元的玫瑰，“这是平阴县玫瑰，在国产玫瑰里算是最好的一档，花语最适合的就是十一朵，代表一生只爱一人，美女你看咋样？”
“行，就这么办。”
见小美如此爽快，老板赶紧挑了些比较新鲜的玫瑰给小美捆扎。
很快，一束造型漂亮的玫瑰花扎好。见小美如此爽快，老板心中多少有点过意不去，就在为给什么优惠而思索时，忽然想到桌台下压着的好东西。
杜蕾斯，超薄延时型，还有助兴颗粒。
原本是买来和女朋友分享，结果上午闹了分手，用不上了。
既然用不上，那就偷偷的夹在花束里边当小惊喜吧。
清明节能跑出来约会的多半不是什么守规矩的人，更何况是妹子给男朋友送，女追男隔层纱，等会两个小年轻玩嗨了正好用上。
爷太懂为客户排忧解难了。
老板默默想着，不动声色的将未拆封的小包装塞进扎好的玫瑰花。
他是做好事不留名的好人，就当为下一场爱情多攒点RP吧。
小美哪知道老板在瞎搞什么，花六十六块钱弄好一束花，心里也挺高兴。
二十块钱是基础跑腿费，多出来十几块钱就当是小费咯。
午觉睡的好好的，拉起来给人买玫瑰花，稍微拿点不过分吧。
......
不过分，当然不过分。
当顾城听到敲门声打开包间门，看到娇艳欲滴的玫瑰时，瞬间觉得值了。
一百块钱就能让坐在那里发呆的林书雪笑容如阳光般明媚，简直血赚。
他将玫瑰花背在身后，此时她正好扭头看向门口。
“怎么了？”她轻声问道。
“没什么，电影好像快放完了，等会我们去哪？”顾城随口说道。
“这是你考虑的事，我只负责配合。”林书雪唇角含笑，轻轻摇头。
“那好，你闭上眼睛。”
林书雪略微错愕，闭眼睛干嘛？他要送礼物还是...
她猛地想到一种大胆的可能性，面颊泛起阵阵桃红，呼吸有些凌乱。
如果顾城真的要趁着影院的昏暗偷偷吻上来，她该怎么办？
是呆在原地陷入石化，还是依照约定配合到底？
她的脑子有些混乱，这也是约会练习的一部分吗？应该是吧，毕竟正经情侣约会时拥抱接吻都是正常的，甚至还会做些更爱做的事。
林书雪没谈过恋爱，但父母亲总在她面前秀恩爱，猪跑她见多了。
她不说，但她知道。
所以，如果顾城真这么干，到底要不要配合？
林书雪陷入迷茫，却没有注意到她从未考虑推开顾城并狠狠给他一巴掌的选项。
纵使聪明如雪，在炽热环境中也会变成水一样随波逐流。
她索性闭上眼睛。
既然这是约定的一部分，那就闭上眼睛，让顾城自己决定好了。
“可以睁开了。”顾城轻声说道。
林书雪有些意外，她并未感觉到嘴唇的触感，难道说...
她悄然将眼皮抬起一点，让一丝光顺着瞳孔进入，映入眼帘的是扎好的玫瑰花。
整整十一只玫瑰，她从未见过的数目。
没办法，以前倒是有人送过，但都是99朵起步，而且是放在豪车后备箱，以极其夸张的方式摆满面前。
但她对这些连不屑一顾都做不到。
她有厌蠢症，那些公子哥的夸张表演让她生理不适。
她只会叫来保镖，让收拾好扔进垃圾桶，尽量不给环卫工人添乱。
好在这种骚扰只有两次。毕竟能这样送花的公子哥并不缺女人，倒不至于被这样怼完还像狗皮膏药一样贴着。
顾城的玫瑰花束很小，数量很少，玫瑰品种也算不上多名贵。
林书雪猜测这束玫瑰应该不超过五百。
她实在猜不到这玩意只有六十六，毕竟这么小的数字她可以轻松计算，但这么少的钱她见的不多。
不过这都不重要，这是演习，可以接受。
片刻错愕后，林书雪从沙发中坐起，捏着裙角向顾城回礼。
“谢谢，我很喜欢。”
她伸手去接玫瑰，食指指腹不小心碰到一根没有清理干净的尖刺，玫瑰花刺轻松击穿她薄如蝉翼的肌肤装甲，造成一滴血伤害。
林书雪能清晰感受到指腹传来的隐痛。
但她没有像港台剧女主那样惊叫呼痛，甚至没有扔下玫瑰，而是略微调整姿势握着，甚至连唇角的微笑都没有丝毫改变。
痛吗？
比起她每个月都要经历的痛楚，这就像被蚊子叮了下，轻轻的那种。
见林书雪淡定的收下玫瑰，顾城倒有些卡壳了。
攻略上只是说要送花，接下来没写了。花送了，林书雪也收了，那就到这结束？
虽然不知道做什么，但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顾城便笑着向林书雪伸出手，“先放边上，等会再拿吧。”
林书雪没有吱声，顾城接过玫瑰花时，也被那根没拔净的刺扎了一下。
不是，这家花店几个意思，玫瑰花的刺都不处理，是不想要回头客吗？
顾城当然不至于因为这点小小刺伤就惊呼乱叫。
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硬汉，当年被AR-15连射四弹，倒头就睡都不带哼一声的那种。
玫瑰花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包间内格外安静，气氛有一点点小尴尬。
顾城轻咳一声，准备讲个冷笑话缓解下氛围。
还没等他说出冷笑话，隔壁先传来声音。
VIP包间一共四个，其中两个空着，只有他们隔壁坐着一对情侣。
真情侣。
他们情不自禁，他们距离变成负数，他们发出忘我的声音。
低沉而嘶哑，隐隐约约，恰好能听见一点，那是赞美春天，歌颂生命繁衍的声音。
顾城：“......”
林书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