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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离我们还有多远？”
“大约两公里。”
“除了火炮呢？别的还有什么明显特征没有？”
“左右有铁带子在转动，别的，呃......隔着老远就能听到轰隆隆的响声算吗？”
听到这儿，伦纳德叹了一口气，他果然没猜错。
没想到长须之战结束后，杜林王国已经堕落到了这种程度。
现在真是什么都敢往外卖，前些年是高速飞艇，现在又卖蒸汽坦克，下次是不是连自己都敢打包卖出去。
就是不知道，对面这家伙是单纯运气好搞到一台坦克，还是说铁炉堡那帮矮人在得知了神谕后，有了什么新的动作......
“小子们！都过来！听我说！”
伦纳德召集一众骑兵，宣布了这个坏消息。
听到原本郊游一般的追猎行动，突然变成对付一台矮人坦克，让许多骑兵产生了动摇。
四五米高，浑身披着钢铁外衣，还会移动的巨大怪兽，这真是他们手里的骑枪能击败的吗？恐怕戳上去也不过是给人挠痒痒......
有名亲卫侍从更是直接化身‘失败主义谋士’。
“大人，我们退回营地怎么样，加上驻防的火枪手，还有寨堡和野战炮，总比这样好吧......”
“你想什么呢？回去固守营地只能等死！矮人坦克有大炮，有火焰喷射器！你躲在木头营寨里是想变成烤肉吗？还是说，你打算用连防盾都没有的6磅野战炮去跟这个大铁坨对射？”
提议转回营地的亲卫，被伦纳德劈头盖脸一顿训斥。
“我以前在首都防务展上见过这东西！就是个看着唬人的铁乌龟！”
“不管大炮还是火焰喷射器，射界都是固定的，我们最大的优势就是机动性！只要绕开前方的炮口，别傻乎乎直着冲，坦克就拿我们没办法！”
“这东西最大的弱点就是蒸汽发动机和脆弱的履带，你们要做的，就是绕到屁股后面，把破甲锥塞进凸起的散热口，或者用骑枪卡到履带中间，这台笨重的矮人坦克就会变成铁棺材！”
不过说归说，但他心里同样没底儿。
和那些无知的普通骑兵相比，接受过完整军事教育的伦纳德更清楚这玩意儿的麻烦程度......
纤细的破甲锥虽然能卡死坦克，但实施起来非常困难，可这也是他眼下能想到的最好办法，总好过龟缩营地，然后被黑火药炮弹一个个送上天强......
矮人坦克的攻坚能力比野战能力强得多，哪怕合兵一处守在营地，也不可能打得过。
关键是，教参上的战例过去了那么久，鬼知道杜林人的坦克更新多少代了，原先的弱点如今还存不存在都是未知数。
自己的行为，实际是在欺骗他们送死，用生命去测试这玩意儿的弱点，但此时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因为这该死的时空碎片，不分出個胜负，就连逃跑都做不到......
作为指挥官，无论内心有多少担忧，也不能表露出来。
一旦露怯，这支队伍不用接敌就能自己垮掉，特别还是面对这种未知的强大敌人。
临行前，伦纳德示意卡诺过来，附耳说道。
“卡诺，等会儿冲锋的时候，你带着这个蠢货跑慢点，留在最后面。”
“如果......我是说如果，最后真的失败了，那就带他回营地，你和弗朗索一起，组织人把库存的黑火药埋在营寨门口，不让这东西瘫痪，最后所有人都得死！谁也逃不掉！”
“大人，您这是何必呢？不如找个借......”
“别傻了，卡诺，我要是不带头，这些人能直接溃逃，必须得有人拖住这东西......最少，得有人逃出这个鬼地方，向陛下报告这里的一切......”
“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不知道高卢帝国的贵族，从来没有伤口在后背的吗？”
整顿完毕，士气重振，队伍继续前行。
很快，一个深灰色的大家伙就出现视野中。
看着和教材上完全不同的坦克，伦纳德心知这次凶多吉少，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小子们！都打起精神，准备作战了！”
“我最后再重复一遍，阵型散开，都往两边绕！听明白没有？别傻乎乎的聚成一团等着挨炸！”
伦纳德咬咬牙，带着决意，从腰间抽出骑兵刀，指向前方。
“敕令骑兵连，随我冲锋！”
轰隆隆的马蹄声中，所有骑兵开始加速，进入最后的冲刺阶段。
越过低矮的草丘，跟在队伍最后面的龟田，终于看到了山坡下面的‘矮人蒸汽坦克’。
越往前冲，龟田越觉得不对劲，看到坦克上四门小口径的长管火炮时，他才回过神，双手攥紧缰绳，试图勒住马匹，同时声嘶力竭的大喊。
“快跑啊！Woc！那特么是自行高炮！可不是什么蒸汽坦克！你们送什么死啊？”
可惜，没有人听得见，他微弱的喊话声被淹没在马蹄扬起的尘埃中，骑兵集群继续提速，向着死亡奔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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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鸦坐在炮手位上，正晃动着炮塔搜寻敌人，忽然听到一阵马蹄声从山丘后传来，随后声音越来越大。
下一秒，韩鸦就看到大群骑兵越过凸起的草丘，滚雷一般向山下直冲过来。
完成提速，进入冲刺阶段的骑兵本就迅捷，加上高处俯冲的优势，几秒功夫，就冲过了一百多米的距离。
等他反应过来，这些骑兵已经距他不足两百米。
九头蛇是专职对空的火力投射平台，火控雷达在追踪地面目标时效果并不好，除了会损失大量精准度外，本身的索敌也是大问题。
更何况，这群骑兵并不是直冲过来的，距离100多米时，他们就兵分两路，一左一右快速包抄过来。
坦克行进的同时，这些骑兵也在向侧后方绕去。
由于整台坦克全靠韩鸦自己操控，作战效能差了许多。
没有专门训练的车组乘员，仅凭自己这个门外汉操作，连九头蛇三分之一的战斗力都发挥不出来。
等他发现这些骑兵时，这些骑兵已经快贴到了九头蛇身前。
这种距离，炮塔旋转的角速度完全跟不上他们。
韩鸦只能切成手动操控，一边尽全力转向左侧，一边扣下扳机，朝骑兵队伍的末端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