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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最终在众人的视线下，傅景臻收回了那过分灼热的视线。
他坚定而缓慢地朝着舒沐柔而去。
所有人都不由得一声唏嘘，舒瑶只觉得那种看戏般的眼神可笑。
难道舒沐柔在娱乐圈混久了，还真当自己是个戏子了么。
更可笑的是，舒瑶不出意外的从舒沐柔那收到一抹挑衅的微笑，她挽着傅景臻的手，唇边扬起带着淡淡讥讽的笑。
舒沐柔只做了个唇形。
十年，你看他到底还是选择了我。
舒沐柔勾住男人的手，十指相缠，“景臻，我……”
她张嘴已是颤音，仿佛害怕极了。
傅景臻看到她双眸盈满了泪水，心下泛起细细密密的痛意。
曾经也有一个人为他而这样真实的难过，担心失去。
傅景臻看到舒沐柔总是说不出的愧疚，不知是对她，还是对另一个她。
“我说过除了你，没有别人。”傅景臻声音不大，却刚刚好能让周围人都听得见。
唐灵犀看了看舒瑶，又看了看舒沐柔。
“沐柔姐姐，你听见了吗！”她在为舒沐柔真心实意地感到高兴。
几乎是等同于宣誓了舒沐柔的身份，在傅景臻心目中的位置。
宾客看完了戏，不由得觉着舒瑶可怜可叹。
邺城谁人不知道舒瑶爱惨了傅景臻，为他隐退，为他求人，为他卑躬屈膝。
到头来不过是给舒沐柔做了嫁衣。
方才灼热的视线，落在舒瑶身上多多少少有些变成了遗憾或是嘲弄。
傅氏太子爷的未婚妻，这样一个名头，被他捧在掌心的人。
舒瑶再漂亮……
她不过就一张脸。
“舒瑶，你是从哪里混进来的？”舒雅雯横插一句话，她可不能让温晚把人这样带走，舒瑶可不能继续留在宴会上，夺了属于舒沐柔的光。
见舒瑶不说，舒雅雯步步紧逼，要宴会厅内的其他宾客一同作证。
“请柬在我手上，你怎么能进来的，该不会是偷偷摸摸混进来的吧！”
“丢不丢脸？”
跟在舒雅雯旁侧的贵妇们见状，也有些跟着出声附和。
他们知道这位舒氏大小姐父母双亡，如今剩了个舒老爷子，家中便是舒雅雯独大。
就是清楚这样的形式，那些贵妇们才敢开的口。
“说够了？”
舒瑶冷然，薄唇轻启，眉目轻挑。
“姑姑。”
“你身为长辈满嘴谎言，我怎么进不来，是我错过，亦或是你故意为之？”
“你不是最清楚的么。”
她的目光冷而冰，无惧无畏，丝毫不为舒雅雯的语气所震慑。
旁人也不敢多嘴了，仿佛被那股无形的气势压了一头。
“我、我……”舒雅雯一时结巴了起来。
她不相信舒瑶脸舒氏的颜面都不顾了，要知道直接掀开她是故意不带人的话。
丢人的可不仅仅是舒雅雯，还有整个舒家。
她就是打定了舒瑶胆子小又怕事，自小谨言慎行不会当面戳穿自己的心思。
“姐姐，姑姑她不是故意的……”舒沐柔见状连忙开始打圆场。
以舒瑶现在的性子，舒沐柔有几分把握舒瑶肯定会揭穿。
倒不如让她先开口夺得先机。
舒沐柔眸子轻转，软声道，“姑姑不小心忘了通知是姑姑不对，但是姐姐混进来的确不对。”
听到这，众宾客心里仿佛有了底，是舒瑶混进来的。
“呀，你看。”
然而不知宾客间谁一声低呼，一众宾客反应过来，视线齐齐落在楼下蜿蜒盘旋的楼梯口的男人身上，暖光灯暗淡但男人仿佛自带光芒，夺人眼目。
“是秦家的长孙。”
“那、那位秦九爷。”
“秦老爷子的生日宴，九爷作为秦氏的掌权人当然是要出现的。”
楼梯口的男人雍容华贵，仿若从天而降，冷峻的面容在一众宾客间无出其二。
他指尖轻轻掠过扶手，眼神淡漠凉薄，缓步走下。
鹰眸不经意地扫过楼下众人，居高临下的视觉，仿若看待蝼蚁。
“九爷……”
看到这，舒瑶也怔住。
同样的，她注意到还有那个人，也就是唐灵犀，同样怔怔地看向楼梯口的男人。
那双懵懂纯真的眸子，倒影出男人的身影。
舒瑶毫不意外，毕竟从前她一直都觉得上天是公平的。
直到秦九霄的出现，舒瑶不得不承认上天不公平，它是存在偏爱的。
“秦家的人可真的是气派。”
“嘘。”
“天啊，他该不会是选舞伴的吧？”
“不可能，九爷有洁癖，他不近女色，素来洁身自好。”
“你忘了那个热搜么！”
宾客间的低声细语不断。
秦九霄宛若天神从天而降，他从容淡定，举手投足间便有威压。
众人屏息凝神，见他朝着一个既定的方向而去。
众宾客都忘了自己该物色自己的舞伴，独独注视着他缓步而来。
到底是谁会成为宴会上唯一的那个幸运儿？
哪怕是九爷身边一闪而过的存在，也足以成为傲然的资本。
“九……”
眼看男人朝这边儿来，唐灵犀不自觉地上前。
“灵犀……”舒沐柔抬手掩唇，说不出的讶然。
没想到唐灵犀居然认识这位爷……
冷香掠过，男人与唐灵犀擦肩而过，她的脸色登时间变得羞窘难堪。
舒沐柔扯了扯唇角，觉得她自作多情，十分的滑稽可笑。
种种脸色从唐灵犀脸上闪过，可还是止不住跟随男人的身影转身。
“说过了待在我身边，别乱跑。”
此话一出，众宾客脸色很是精彩，变了又变。
不由得看向舒雅雯的方向。
九爷这样说了，人便是他请来的，间接地坐实了舒瑶的话才是真的！
而身为舒家的人，舒雅雯这做长辈的却这样不厚道无耻！
众宾客唏嘘，眼神怪异看向舒雅雯。
方才聚拢靠近舒雅雯的贵妇们带着嫌恶的表情散开了些许，拉开距离，甚至还嫌恶地拍了拍身上的装束，算是划清界限。
舒雅雯的脸色难看极了，又不好发作，更是担心会被宴会主人一句话送出去。
她只能悻悻地笑着，赔小心。
“我说的话你每次都不听是么。”
秦九霄深邃的眸子里藏着隐隐约约的戾色，说不出的可怖。
他伸出手，抓住女人的细弱的腕子往身前一带。
舒瑶跌落在男人的身前，独属于男人的气质紧紧地包围住自己。
“可、可你——”舒瑶张了张嘴，那些落在身上的视线让她更觉得浑身发烫。
可你刚才在跟秦老爷子说话，而秦老爷并不喜欢她，这点舒瑶很清楚。
前世如此，今生很大几率亦然。
她不敢打扰便擅自下楼歇息，特地选的角落，不成想会被发现。
到底还是被看见，被抓到了，男人的眸子盈满了怒意，带阴冷冷的目光。
但被人男人碰过的地方，像是火烧。
“过来。”
“来我身边。”
男人的声音宛若叹息，带着无可奈何的口吻，低沉醇厚的嗓音轻拂过舒瑶的耳畔。
舒瑶心中撼动，抓住了男人的手，被带入舞池之中。
舒瑶一下成了宴会的焦点，无数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
简直是现实版的灰姑娘摇身一变，转身便成了万人瞩目的公主。
或是艳羡或是嫉妒或是渴望或是爱慕……
男人的偏爱，哪怕没有堂而皇之直接公开。
只是寥寥数语就已经为舒瑶镀上一层保护膜，染上一层无人能比的光华。
此时一道影子闪过，朝着宴会的大门跑去。
“啧！”舒沐柔还没从这个事实中回过神，被撞得一个踉跄，登时间皱了皱眉。
这丫头真的是惹人恼。
舒沐柔没来得及生气，就见到难堪羞窘的唐灵犀眼眶通红，眼泪簌簌地落下，见到眼前这一幕竟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宴会。
“灵犀？！”
楼上一背影高大雄伟的年长者猛地站起身，骤然握紧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