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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开始,事情的发展正如艾米所预料的那样,亚空间科研委员会的成立在老牌干部之中引发了轩然大波,许多专家认为领袖根本不懂科学,这样随便给他们空降领导是对科学发展的阻碍。
不过卡西菲亚确实展现出了高超的科研能力,虽然按她的话来讲这算不上什么科研,而是把希利斯文明的许多成功直接原样照搬而已。
不过对于希之翼人来说,一个亚空间灵能分布方程就足以让人震惊。虽然那里是一个充满变化的空间,但是这个混乱空间也可以用概率的方式加以描述。
就像是量子力学中对微观粒子位置的不确定性加以描述那样。
于是针对亚空间的武器就有了新的开发方向,那就是规律武器,自己可以改变一片时空的物理法则的创世性武器。
由于灵能本身不具备固定的性质,它的性质是不断变化的,可以看作创世物质,因此在亚空间作战就不能是常规的科学思路。
卡西菲亚开了一场小会,他们使用了脑翻译探针,以弥补少女不太懂泰拉语言的窘境,她给在场的希之翼科研干部们解释道:“一般情况下,我们做科学的思路是先研究明白一种物质的性质,然后通过观测结果认识世界,在这个研究的物理基础上发展武器或设备。”
“这是宏观宇宙的物理研究方式,没有问题,因为物理法则绝大多数情况下是稳定的,存在大量易于获取的观测样本和研究方式。”
“但是亚空间不具备这种可研究性,它本身包罗万象,物理性质一直都在变,因此我们的科学必须是创造性的,而不是观测性的,你们以往的观测-理论猜测-证实的研究思路肯定没有作用。”
艾米闻言陷入深思,随后点了点头,这种说法他们也明白,但是实践起来相当抽象,毕竟以前的物理学都是建立在观测的基础上攀爬大厦,突然更换道路就太难为人了,“可是我们不通过观测证实来研究物理,那还应该怎么办?”
Wisdom也说道:“这太难以想象了,自己创造物理是一个太过抽象的概念,泰拉世界目前没有实现的能力。”
“答案是灵能物质,它可以被我们的能量控制,被我们用来创造崭新的物理法则。”卡西菲亚言简意赅的说,生动的眸光闪烁片刻,她回头在全息屏幕上开始作图,在中心画布上一片粉色三角形的大海里画出了一个蓝色的小三角形,“你们看。”
“这片粉色的三角形就被看做亚空间,可以看做由大量一般的灵能物质组成,这里是混乱的,没有固定的物理性质,理论上来说物理法则会随着区域不同而改变,有些区域存在力学法则,有些干脆连引力概念本身都消失了,这就让你们的动能武器失去了作用。最致命的是失去电磁力法则的区域,这里的物体会直接发生无差别的致命解体,湮灭为无的状态。”
“灵能物质的性质不存在,它们的性质每分每秒都在改变,希利斯妖精的研究认为,它们是多元宇宙映射的集合体,多元宇宙任何一个角落的物理都投射到这片灵能之中,如果真的有万物起源,我们认为最初的世界规则就来自于亚空间。”
“现在,企图观测并研究总结出灵能海洋的性质是不可能的,那么我们要在亚空间中创造适宜人类行动的环境,就需要借助规律武器,改变一片空间的物理法则,从包罗万象的底层规律架构开始构建空间。”
卡西菲亚手指一挥,整个全息屏幕随后被蓝色的三角形快速替代,这个画面十分震撼,149亿3千万个像素精度的研究室屏幕被快速转蓝。
“这是一个小蓝三角形,代表受到我们控制的灵能物质,我们首先会通过灵能约束条件,定义它的性质,让这个受到控制的灵能物质快速沿拓,最后占领出一大片空间,这里被称作基底区。”
“基底区是一片空白,被我们稳定化的灵能物质失去了不断改变性质的能力,就像是一张白纸,我们可以在这层地板上用构筑法则的形式创造稳定的空间,底层架构一般会参考宏观宇宙,力学规律必不可少。”
“通过灵能,我们可以把宏观宇宙的所有物理法则复制到另一个空间,就像是我们的计算机底层代码,这可以看做是世界的基本硬件,基底区会被转变为规律区,可以被称作一个完好的物理空间了。这样的空间可以继续拓展,直到达到我们需要的大小。”
卡西菲亚说这些事情的时候,有在留意这些人脸上的表情,发现他们大多数都聚精会神,在信息设备上不断记录着这些公式和原理,她不禁感到十分疑惑,微微抿起嘴唇。
怎么回事,这种违和感从刚才就开始了,为什么泰拉世界会这样落后,对规律武器的概念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妖精少女心里暗暗惊讶,怎么会这样,李澄不是说泰拉世界可以轻易构筑起一个足以自运转的子空间吗,如果掌握了子空间创造的文明,肯定会对创造物理的技术有所掌握,能够自行生成一个世界,可是为什么同事们会对创造物理这个概念这样陌生?
看来领袖在有意隐瞒泰拉的真实科技水平,卡西菲亚暗暗叹气,她就算再渴望复国,也不会无耻到对这里有什么非分之想的,这涉及到她的道德底线。
心里莫名有些生气,这明显是防备着自己。
艾米现在内心也很震惊,我的天啊,望着全息荧幕上记不过来的公式和内容,李澄这是找了个什么样的神仙过来?
这么多年她一直在嫉妒李澄能让那位创造超级芯片的绝世科学家为其效命。她毕生的愿望除了可莉莎安宁幸福之外,就是见一见那位科学巨头,她认为自己的工程能力和学术能力不输给任何人,但是现在……
眼前这一个苍渺恢宏的物理创造领域犹如重锤狠击,把她的骄傲和自负砸成了碎片,艾米稍显痛苦失落的想着,全世界皆以为源导科技是出自她的手中,但实际上来自李澄提供的芯片,她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无耻的小偷剽窃他人的研究成果。现在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在最新的科技领域面前,她依然幼稚的像个孩子,亏她之前还在卡西菲亚面前装前辈,现在看一看简直惭愧。
艾米心声涩意,勉强出声问道:“卡西菲亚,既然灵能可以做到重新改变宇宙规律,那我们该怎么控制灵能呢,实验室原理和实际工程终究还是存在距离。”
卡西菲亚微笑着快速回答:“控制灵能的方法如果先前没有发现,那就很复杂,但是发现了以后也相当简单。”
“这里有一个扎克兰方程,按照固定的公式,我们只要用宏观宇宙的能量就能办到控制一部分微量的灵能物质,再用这部分灵能物质就能制造出我们所需的规律武器。”
“我也很惊叹当时那位第一个发现灵能约束方法的科学家,他是上个银河时代的大贤者扎克兰,扎克兰方程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如今宇宙中充满了他的信徒,他对亚空间和灵能的研究是无比深入的,很多技术都已经遗失了,当年的混战中,几百万年前的银河帝国废土悄然埋葬了这些东西。”
灵能的研究何止千亿年之久远,多元宇宙不知道多少学说,多少物理学的终点都在这里止步——创世学。
物理登上了神性的巅峰,当我们可以主宰物理本身,世界的一丝一缕都在我们的控制之下,宏观宇宙的现实也是虚幻,虚幻的空间也能化为现实,灵能是凡人物理的终点,也是神明的开端,群星之间,有多少种族最后选择了这条道路——灵能飞升主义。
心胜于物,超凡入圣,世界的本质是唯心的,意识是物质的第一性,有心便有世,物质不过是真实之海的帷幕表象。
卡西菲亚暗想,说起扎克兰大贤者,银河系好像就有一个堕落帝国是扎克兰的信徒,有几颗星球被列为圣地,这些圣地守卫者守护的东西是完美的盖亚星球,那些精灵对灵能的研究水平可要比他们高多了……
亚空间研究委员会对此感到极为震撼,几天后,艾米感到有些心灰意冷,向李澄提交了一份工作总结,在这份工作报告的内容中,她完全愿意将工程部的工作交给卡西菲亚,请求李澄让自己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