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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这不可能吧！”
凯瑟琳和刀魂的反应差不多，都是连连摇头，满眼的不敢相信。他们一个是杜兰德的女儿，一个是杜兰德的分身，当年和斯内尔不算亲近，但也算是比较熟悉的。
难以想像当初大家一起并肩作战对抗黑色矮人、对抗双天界、对抗罗切斯特的时候，身旁的战友可能就已经生出异心了！
相比起凯瑟琳和刀魂，妞妞表现得较为冷静，没有吭声。
这倒不是说她比凯瑟琳和刀魂更加相信斯内尔。
单纯是因为：早在矮人战争结束之前，妞妞就已经和右天一路大战，打出了下层宇宙，打到流放之地去了。妞妞并没有太多和斯内尔接触的机会。
杜兰德和斯内尔很熟。
眉头微蹙，杜兰德脑海中飞快地闪掠过和斯内尔合作抗敌的点滴细节，没有回想起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是我太迟钝，还是斯内尔他隐藏得太好，又或者前世我还活着的时候，他并没有想要叛变？”杜兰德默然想着。
片刻后摇摇头：无论如何斯内尔叛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具体哪一个时间点生出了异心，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
“你接着说，我听着。”杜兰德开口示意安德丽亚继续。
凯瑟琳、妞妞、刀魂也都再次看向安德丽亚。
安德丽亚说：“还记得夜乙么？”
杜兰德立刻点头：“当然！斯内尔的助手，因为崇拜夜翼而改名叫夜乙。她怎么了？难道和斯内尔一起叛变了？”
夜翼在一旁叹了口气，眼中浮现出沉痛之色，缓缓地道：“夜乙没有叛变，相反是她最先发现了斯内尔的不对劲。她为了把消息告诉我们，被斯内尔杀掉了。”
……
……
下层宇宙，地球。
斯内尔滨海的实验室内部。
“老师？”
“嗯？”
“老师今天看着很累呢。”
佩佩作为斯内尔的首席弟子加助手，实在没忍住心中的疑惑和好奇，开口说道，“我从来没见过您这么明显地疲倦过，除了学姐去世那天。那天您的状态，和今天的您有点像。”
当佩佩提到“学姐”的时候，斯内尔眼皮微不可察地连跳了几下。
“是么。”斯内尔的嗓音里听不出明显的情绪。
他脸上、身上的那一缕疲倦之意倒是瞬息间一扫而空，恢复成平日里的精准、完美、近乎机器人的样子。
佩佩平日里比斯内尔更像机器人，此时反而流露出人性化的一面，试探着接着问：“我一直想问来着，学姐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她不是您对外宣称的那样是因为实验事故而死的吧？”
实验室的温度陡然间降低了几度。
斯内尔嘴角微翘，看着佩佩微笑起来：“哦？那你觉得夜乙是怎么死的？”
佩佩像是完全感觉不到室温的降低，认真问道：“夜乙学姐她，其实是被森德洛的那些垃圾害死的，对么？”
她用了“垃圾”这个词来形容森德洛的战斗法师们。
口吻中并没有居高临下的傲慢和鄙夷，倒像是在陈述某些理所当然的客观事实一般。
“是，夜乙是被森德洛的那些家伙害死的。”斯内尔点点头。
随后用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的音量补了一句：“如果不是夜乙非要把我在做的项目机密泄露给安德丽亚、夜翼她们，我怎么会失手杀了她？所以害死她的人，就是森德洛的那些家伙啊。”
“嗯？老师您刚刚说了什么吗？”佩佩看着斯内尔，微微歪头，眨了眨眼。这动作让她看起来又像机器人了。
“没什么。”斯内尔摇了摇头，随后一板一眼地严肃纠正道，“倒是有一点，佩佩你说错了。森德洛的战斗法师们并不是垃圾！只是比起我们，他们相对低劣罢了。”
……
……
森德洛，止战堡垒。
“低劣？夜乙临死前传达的消息是：斯内尔认为我们大家低劣？”杜兰德看着安德丽亚，蹙眉道，“他哪来的这种思想？他自己不也是战斗法师么？这就是他选择背叛，还杀死了夜乙的理由？”
安德丽亚道：“斯内尔不止觉得战斗法师的生命层次很低，他还觉得整个下层宇宙的生命层次，都很低。当然也包括他自己。根据夜乙的说法，斯内尔他一度无法忍受他自己是一名下层宇宙的职业者的事实。”
刀魂哼了一声，道：“这个斯内尔，搞研究把自己搞傻了吧？他既然嫌弃自己生命层次低，干嘛不直接自己干掉自己？等等……卧槽，看你们这表情，那家伙莫非真的试图过自杀？”
众人没说话，但脸上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
安德丽亚点头道：“是，斯内尔自杀过，而且不止一次，但都没成功。”
杜兰德眼神一凝，肃然问道：“谁阻止了他？”
安德丽亚还未说话，凯瑟琳先开口了：“为什么是阻止？不可以是斯内尔他自己自杀失败么？”
杜兰德说：“斯内尔虽然不是前线的战斗人员，主要在后方做研究工作，但他是那种下了决心就一定会执行的人，不可能决定了要自杀还屡次杀不死他自己的。”
凯瑟琳：“好吧……”
杜兰德回看向身旁的妻子，又问了一遍：“是谁阻止了斯内尔自杀？”
安德丽亚道：“你还记得罗切斯特吗？”
杜兰德心说怎么可能不记得？那可是矮人战争的始作俑者。
当年那场矮人战争，罗切斯特的帮凶是双天界，他的背后则是上层宇宙。
很少有人知道、但杜兰德等极少数人知道的是：罗切斯特本人，其实不是上层宇宙的来人，也不是双天界的神官，而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来自森德洛的战斗法师！
是的，矮人战争其实是一名背叛了森德洛的战斗法师发起的。
“别告诉我罗切斯特其实没有死，是他蛊惑斯内尔叛变的？”
杜兰德问。
“那倒不是。罗切斯特已经死透了。杜兰德你当初亲手杀了他，这点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
安德丽亚说，“但蛊惑罗切斯特背叛的那个来自上层宇宙的存在，并没有随着罗切斯特的死而一起消亡，相反它在罗切斯特死后，在我们所有人的眼皮底下，找上了斯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