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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伸长了脖颈，试图在小女巫身上狠狠叨上一口。
“诶？”阿尔薇拉躲开黑天鹅叨来的这一口，笑得不可抑制，“你不想变回人吗？”
她拭去眼角笑出的泪水，接着说道：“按理说，你应该穿上由荨麻织成的披甲才能变回人类。但现在的日本好像不怎么好找到荨麻的，我就只好换成紫藤花了。”
“给你织披甲的那个人在织的过程中不可以说一句话，不然你变身的时间就要多加一天。”
“越早穿上披甲，你就能越快变回人类。不然就要影响到你的计划了吧。”
“那么，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继续耗下去吗，太宰治？”
小女巫咯咯笑着，对变成天鹅的太宰治发出直击灵魂的质问。
黑天鹅无话可说，他“嘎嘎”叫了两声，迈出右蹼。
眼看着黑天鹅业务不熟练地差点被自己的脚蹼绊倒，阿尔薇拉更是笑得前仰后合。
她摸了摸左手手背，隐瞒了变身时长只有一天的事实。
叫他放窃听器，活该！
小女巫决不吃亏，就算吃了，她也要让那个坑她的人付出代价。
只是黑天鹅没迈出去两步，便又转回身，扑棱着翅膀冲她低空飞了过来。
阿尔薇拉赶紧扬起斗篷，变作白手套就迈起四条腿飞快地向前奔跑。
实不相瞒，虽然这天鹅是她给变的，但这也只是依照传统啊！
总不能让她把好看的男孩子变成青蛙吧！
这样她真的做不到！！！
因此即便她的战斗力不到一鹅，她也还是把太宰治变成了黑天鹅。
她就应该趁着太宰治刚变身，还晕头转向搞不清楚情况的时候赶紧溜走的，不然也不至于现在要和黑天鹅玩追逐战。
被叨上一口的话……
超疼的！
楼宇之间，有着一只本不应出现在城市中的黑天鹅在追着一只白手套四处奔窜。
白手套慌不择路，可黑天鹅却有意识地把它往某一处追赶。
不知绕过了几个弯，阿尔薇拉闷头撞上了一名少年，被反作用力弹得打了个滚才站稳脚步。
她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还没来得及辨别好方向，便被追上来的太宰治叨上了尾巴。
“这怎么会有——”黑天鹅？
橘发少年的话还没说完，只听阿尔薇拉发出一声尖利的猫叫。
她也顾不上自己刚才是撞到了什么人，直接变回了人类的模样。
可怜的小女巫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虽然回到了人类形态的她不应该有尾巴，但是幻肢痛这种事根本没有办法避免。
她尖叫着，带着泣音控诉道：“太宰治你不去找人给你织紫藤花披甲，你咬我干什么！”
等等，这披着斗篷带着尖帽的女孩刚才好像提到了什么非常不吉利的东西……
“你是谁？”中原中也伸出右手抓住了正准备逃跑的某黑天鹅的翅膀，就像是养殖场抓鸡抓鸭的手法一样，精准高效地制服住了黑天鹅。
同时，他还将左手搭在了蹦哒个不停的阿尔薇拉肩头，吓得小女巫动都不敢动。
中原中也试图使用异能力将阿尔薇拉压制住，不过因为右手抓着黑天鹅，异能力的效果被消除了。
直到确认自己的异能力被无效化了，他才真正确定了手里这只黑天鹅就是某条青花鱼。
“你刚才说‘太宰治’……是这只黑天鹅？是你把他变成这样的？”
橘发少年美丽的钴蓝色双眼里透着升腾的杀气。
他毫不掩饰的凶狠神色让阿尔薇拉乖觉不少。
小女巫连歪掉的尖帽都来不及扶正，细声细气地装起了柔弱：“是他先欺负的我。”
中原中也沉默了一瞬。
他是知道自己的搭档会经常和女孩子“交往”之后又把她们甩掉或者干脆直接消失，有的女孩子在分手很长时间之后都还会给这家伙准备礼物，而有的则是会试图报复……
但能报复成这样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一种诡异的怜悯和浓烈的幸灾乐祸交织在一起，让中原中也忍不住轻咳了几声。
橘发少年不好意思对搭档的情感生活发表什么评价，只能强忍着对搭档的嘲笑，安慰起了阿尔薇拉：“这个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你还可以找到更好的。”
在黑天鹅郁闷的“咕咕”声中，阿尔薇拉眨巴着金灿灿的眼睛，抿了抿唇。
她撞上的这个人好像误会了什么……
小女巫刚准备辩解自己并不是太宰治的前女友，却听这少年接着问道。
“不过你必须说明白你是怎么把他变成现在这副模样的，以及有没有什么解决办法。”
“不然。”
橘发少年扯着嘴角，笑了笑，露出森白的犬牙，发出更尖锐的直指中心的威胁。
“我会把你抓起来，带回到港口黑手党接受拷问。”
完蛋。
阿尔薇拉绝望地捂住眼睛。
她早该意识到的，会认识太宰治这个黑手党的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就是了。
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把并没有伤害到自己的他变成动物的话，也不能算作反击……
经过短暂的思考，阿尔薇拉自暴自弃地开始自首。
熟悉的自我介绍，熟悉的开头。
阿尔薇拉在这短短两天不到的时间里，已经做了两次自我介绍，算上这次是第三次。
她都要开始觉得厌烦了。
“我叫阿尔薇拉，是个女巫，就童话故事里的那种女巫。”
“这家伙是因为在我身上放了窃听器，被我发现之后，作为报复，我就诅咒他变成了一只黑天鹅。”
“只要有一个人，不说一句话地为他织一件合身的紫藤花披甲，他就能变回人类。不过没有的话也没关系，我的诅咒下得很轻，他只要忍上一天也能变回人类。”
说着说着，阿尔薇拉突然悲痛地扼腕道。
“要不是看在他这张脸的份上，我就该把他变成青蛙！叫他去找个公主！只有公主给出的吻才能让他恢复！”
“反正按照传统，天鹅青蛙都是常用的动物，我都很拿手的！”
实在不行，癞蛤/蟆也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织紫藤花披甲这种事，中原中也自认做不好。
不过红叶大姐应该可以吧？
他瞟了一眼右手里的太宰鹅，再次和阿尔薇拉确认道：“一件紫藤花披甲或者是一天时间，对吧？”
“嗯嗯嗯。”阿尔薇拉疯狂点头，“没什么别的事情的话，我可以走了吧？”
中原中也收回搭在她肩上的左手，插进裤兜中。
他思考片刻，真诚建议道：“你走吧。不过如果他下次又对你下手的话，你可以考虑把他变成青花鱼。”
“没有比这个更适合他的了。”
见橘发少年如此诚恳，阿尔薇拉也松了一口气。
小女巫扶正尖帽，对他点头致意后，告别道：“多谢您的慷慨，我会记得的。再见。”
“再见。”中原中也拎着太宰鹅的翅膀往旁侧迈了一步，为阿尔薇拉的离去让出了一条路。
小女巫变回猫咪后，甩着尾巴踏上了前往侦探社的道路。
目送着阿尔薇拉离去，中原中也带着太宰治直奔向尾崎红叶的大楼。
被反向抓住翅膀的太宰治毫无反抗能力，他沉郁地发出一声“嘎”后便再也没有说话。
看着中原中也拎着一只黑天鹅出现在自己面前，尾崎红叶讶异地抬起袖子遮住唇角，微微挑起了一边的眉毛。
只惊讶了短短一瞬，红发的和服女性便慢条斯理地取出茶具，从容不迫地问道：“中也怎么会带着天鹅来妾身这里？”
随手关好门，中原中也便松开手，把太宰鹅扔到一旁，端起茶杯猛灌一口。
“太宰那混蛋被自己的前女友变成天鹅了而已。”
咽下那杯茶水，中原中也用充满嘲讽意味的口吻，幸灾乐祸到极点地解释道。
“嘎——”太宰鹅不顾形象地大叫了起来。
放下茶杯的中原中也敷衍地点点头：“哦哦哦，不是前女友行了吧？”
随即，他没有再理会太宰鹅，而是看向了尾崎红叶。
“红叶大姐，你会织披甲吗？那女孩说要想变回人类，就得一言不发地给他织一件紫藤花披甲；否则就要做一整天的黑天鹅。”
“虽然我觉得这个样子对他来说也挺合适的，但是你也知道，现在怎么也不是个能浪费一天的情况。”
尾崎红叶托住茶杯底部，啜饮一口，缓缓道：“妾身会找人尽快织出披甲的。”
“只是……那女孩的情况你了解多少？”
能让拥有着【人间失格】的太宰都中招，那女孩的能力着实有几分意思。
中原中也简单思考了下，便一一道来。
“她叫阿尔薇拉，自称是一名女巫。为了报复太宰，所以把他变成了天鹅。还说出了……”橘发少年摸了摸下巴，忍住笑意，“‘要不是看在脸的份上，就该把他变成青蛙。’这种话。”
“所以太宰到底把人家小女孩的心伤得多深……”
“嘎嘎嘎！”
太宰鹅扑上来，准备对着某个矮子啄上一口，却被那人反手掐住了喙部和翅膀，再起不能。
制服住了暴起的黑天鹅，中原中也咋舌道：“怎么能怪我误会？你是个什么样的渣男，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咳——”尾崎红叶佯咳一声，引起了中原中也的注意，“中也你……”
她抬起袖子遮住上扬的嘴角，饶有兴致地问道。
“你是怎么听懂现在的太宰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