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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某人的私人别墅。
浴室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人。
他身上热气腾腾的，腰间系着浴巾，胸肌、腹肌、人鱼线，一览无余。
悠扬的音乐声响起。
陆之州缓步走到床边，拿起手机。
“杜若”二字映入眼帘。
陆之州稍显急切地把电话接起。
熟悉的空灵嗓音中带着一丝慵懒笑意，似乎心情不错：“陆之州，我想好要什么了。”
陆之州也被杜若话语中的情绪所影响，心中因为杜若更关注江书砚的阴郁情绪散去了几分。
“嗯”，陆之州问：“你想要什么？”
不管你要什么，我都会答应。
“下周陆氏举办的软件开发比赛，我想看看。”
“好，我会为你安排。”
“谢了”
“我……”
“嘟嘟嘟嘟”
杜若直接把电话挂了。
水珠顺着发尾划过浓墨重彩般的眉眼，有几滴挂在陆之州的下巴上，被他烦躁地用手背抹去。
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烧，陆之州起身，大掌拢过黑色大理石桌面上的威士忌。
“咔滋——啵！”
陆之州仰头，喉结随着吞咽的动作不断向下起伏着。
手机铃声再一次响起。
陆之州没有理会，反正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人。
直到电话因长时间无人接通而自动挂断，又再一次响起。陆之州才拎着酒瓶，迈着沉重的步伐，再次拿起手机。
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他一愣，没有立刻接通。
直到电话即将再一次自动挂断，陆之州才大发慈悲般按下绿色按键。
杜若的声音再一次响彻在耳边，明明并没有外放，陆之州却觉得，杜若的声音充斥在整个房间，笼罩缠绕着他。
“刚刚忘了告诉你，明天来我的工作室一趟，我把地址发你。”
“呵”
似乎是因为酒太烈，陆之州本就低沉的声线比平时更加淳厚：“你让我去我就去，凭什么？”
杜若：“……你喝醉了？”
她语气中带着疑惑不解，单从陆之州说话的声音判断，他大概率是喝醉了。
可……距离她上个电话打过来还不到10分钟，这么短的时间陆之州就醉了？这是喝了多少啊？
“我没醉”
喝醉的人都这么说。
杜若懒得跟一个意识不清醒的人废话，直接点进跟陆之州的聊天框，发了个地址，并备注“明早10点，不见不散”。
做完这件事，杜若跟醉鬼陆之州说：“我要说的话都发给你了，你明早意识清醒的时候记得看。”
“我不看”
杜若：“……”
“随便你”
她可是很忙的，待会还得跟江书砚通电话。
把手机拿远，杜若大拇指微抬，即将按下红色按钮的那一刻……“不准挂我电话！”
杜若没开外放，陆之州的声音却可以一字不落地传达给她，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嗓门。
“……”
杜若叹了一口气，认命般把手机重新靠在耳边。
“陆大少爷，您又怎么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您要是真的没事干，就睡觉吧？”
听到杜若的声音，陆之州因为酒精上头略显浑浊的幽深眼眸微微眯起，像是一只慵懒的黑豹。
“杜若……你凭什么挂我电话”
杜若：“……”
就这？就因为这事刚刚费那么大嗓门？
“我刚刚在忙，也是好不容易抽出时间才给你打电话的。”
“你说谎。”
陆之州任由自己高大的身躯陷进柔软的床垫中，手背压在双眸上，声音含混不清：“你刚刚那么高兴，肯定是因为跟江书砚那小子打完电话。”
杜若语速极快地解释：“你想多了。”
她还没给江书砚打电话。
陆之州又没了反应，杜若耐心听着他那边的动静，只听到悉悉嗦嗦的一阵摩擦声。
“我不信，你肯定又是骗我的。”
这次陆之州的声音比刚刚清晰不少，想来刚刚应该是在调整手机话筒的位置，方便杜若把他的话听得更清楚。
杜若：“……”
陆之州真的喝醉了吗？
杜若单手扶额，无奈道：“我真的没有骗你，你们二人之中，我第一个想到要联系的人就是你。”
因为你比江书砚难搞。
后面这句话，杜若自然不可能说出口，不然陆之州听了，不知道又要闹多久。
陆之州带着困意的声音传入杜若耳中，“骗子”
杜若直接挂断了电话。
但她没有立即联系江书砚，而是给因为酒精的作用显得昏昏沉沉的陆之洲发去了一条语音。
“我没有骗你，你和江书砚之间，我第一个想到的人，一直都是你。”
发完之后，杜若满意地笑了。
不是犯困吗？别担心，听完我这句话，你一定睡不着了。
杜若小恶魔般笑了起来，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
敢趁着酒醉故意折腾我？那我就让你彻夜难眠！
“嗡嗡嗡！”
手机剧烈震动起来，杜若随意地瞥了一眼。
是江书砚的来电。
小狗2号这是等不及了啊……
杜若接起电话。
果然，江书砚开口第一句便是质问。
“杜若！你不是说会联系我吗？你自己看看现在都几点了！要不是我主动！你是不是早就忘了我！”
杜若把声音放轻，安抚道：“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江书砚表情怪异，郑重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屏幕上显示的是“坏女人”之后，才语带怀疑地质问道：“你被人夺舍了？”
杜若：“……”
此刻她心里不由得感慨，陆之州和江书砚不愧是相伴多年的好兄弟，在深夜的时候，脑回路出奇的一致。
奇奇怪怪的，像缺了根筋似的。
“我只是听你的语气很不高兴，哄哄你罢了。”
江书砚不满道：“……你管这叫‘哄’？你这么久不联系我，在周家，大庭广众之下，说那种话似是而非的话干什么？”
往日清朗的音色，因为主人情绪不佳，显得格外沉闷：“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不过就是觉得当着众人的面展现出跟我之间关系不单纯，能获得更多的利益罢了。”
“你真聪明，这都被你猜到了。”
江书砚：“你！”
不行！不能再被这个坏女人影响情绪了！
江书砚深吸一口气，问出心底一直困扰他的问题：“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对我，是不是只有纯粹的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