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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泉泉的皮肤被气息烫软红一片,混沌的脑子像是被放玻璃罐中猛烈摇晃。
浴室内灯光如瀑,过于饱和的亮度让白泉泉觉,他快被周遭的一切由表及里烫熟了。
混『乱』的状态放纵了本该被压抑的呼吸和『吟』哦,让顾时遂每一次带来的改变都能产生更为清晰的反馈。
白泉泉心跳的飞快,但好像也只剩心脏还在胸腔间有力冲撞,外面的躯壳似乎已被热水烫软了般,随着顾时遂的指意不断消融。
湿意为衣料带来更大的阻力,紧粘着皮肤上,让每一处的绳结和纽扣都变异常艰涩,白泉泉觉顾时遂处了很久,久到仅是细密的吻都要让他耗光全部的力气。
双臂无力搭在身柔软的垫子上,像一只被撬开硬壳呈现最柔软皎白的蚌。
白泉泉完全忘了什么超小号的事情,直到被疼痛突然惊醒,他奋力拍打在男人偾起的肌肉上,顾时遂却并未有半分迟疑,继续虔诚而专注细细吮吻。
白泉泉一口咬在男人的肩膀上,细碎的呜咽齿隙逸,顾时遂做了很多,尽可能让白泉泉变更加柔软舒适,但两者间悬殊的差距让他不论怎么做都是不够的。
而意|『乱』|情|『迷』间,也只剩不管不顾的一腔执着。
突,一股剧烈的疼痛在顾时遂的前额炸开,脑子里随即闪过一些细碎的画面。
这些画面像是被打碎的玻璃拼图,虽然一时间无法拼凑识别,但每一片尖锐的碎片都像一把锋利的短刃直直刺入他的大脑。
蓬勃的汹涌一夕间化作平缓的海浪,顾时遂意识到自己即将失控,用最的智将白泉泉推离怀抱,刚越浴缸便无法承受般跪干呕起来。
男人青筋偾起,双目赤红,脑中的碎片却在灼骨焚心的痛苦中逐渐弥合,画面逐渐变清晰完整……又是一大段他全无印象的记忆片段。
他看到了白泉泉被吴司机掳上了车,汽车一路飞驰,座上的少年因吸入过量麻醉剂而产生轻微的中毒现象。
少年面『色』发青,瞳孔涣散,修圆润干净的指尖却死死扣掌心的肉中,他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
很快,白泉泉被吴司机粗鲁扯拽到顾氏大楼的天台上,一把甩到早就等候在的顾永行脚边,白泉泉右手杵在上,瞬间便被水泥面上的沙粒挫一大片血痕。
吴司机抹了把脸上的汗,跪哀求道:“顾先生,我的孩子们……”
顾永行摆了摆手让他稍安勿躁,随即一把扯起少年颈间的麻绳,将人拎起并试图『摸』一把少年滑嫩的脸颊,却被对方一口啐在脸上。
顾永行气急败坏一把将人甩开,一边大力踢着少年的腹部,一边嘶吼般咒骂道:“顾时遂碰我就碰不?你这个小杂种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狼心狗肺的东西,被草皮炎的脏货……”
一脚接着一脚,让白泉泉一路被踢到天台边缘的矮栏旁,顾永行似乎想将对顾时遂的一切愤怒都发泄在羸弱的少年身上,连番猛击内脏破裂几乎是必然的,白泉泉觉喉咙一阵腥甜。
直到顾永行踢累了,将脚踩在白泉泉的脸颊上,俯身笑容扭曲说道:“小泉泉一定要挺住,马上就让我的好弟弟来陪你作伴。”
顾时遂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等到少年奄奄一息,画面中的他赶到。
看起来已被踢到神志不清的少年被顾永行再次拎起,男人臃肿的脸上浮现邪恶的笑容:“阿遂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的人都看不好?”
“放了他!”
顾永行闻言听话松开了手,少年重跌回上再次剧烈呛咳起来。
顾时遂想要靠近,顾永行却已先一步掏手|枪,穷途末路几近疯狂的人对周遭的狙|击视而不,站在高楼的最边缘,哪怕垂死也要奋力一搏,只要弄死顾时遂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
顾永行的枪口指向已陷入昏『迷』的少年:“阿遂,听话些,不然我保证小宝贝的漂亮脑袋会在一瞬间爆开。”
他让吴司机丢给顾时遂一把刀:“先砍掉右手。”
肢解的游戏对于顾永行来说并不鲜,但如果能观摩一场自我肢解,不枉他多日来的颠沛流离。
投鼠忌器,顾时遂根本没选。就在他将刀刃抵住腕骨,血『液』割破的皮肤中溢的瞬间,瘫倒多时的少年突然坐起。
白泉泉用尽最的力气将顾永行向撞倒,人也因为惯『性』随着顾永行一并飞。
他的双手一把攥住摇摇欲坠的矮栏悬挂在楼体边缘,但不论是他的体力还是围栏都不足以支撑,顾时遂飞扑过来的前一瞬,少年的手因脱力而松开。
只差一,但少年却不是在遗憾自己没能活去,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撑不去了,他只是想死在爱人的怀里,最再『摸』一『摸』对方也好啊……
极速坠中,少年艰难弯了弯唇,像是在说,你一定要好好活去……
顾时遂捂着剧烈抽痛的心脏晕了过去。
白泉泉吓精神了,也顾不上身上还软着,立即连滚带爬跑到顾时遂身|体旁,拇指用力按上人中,一边拍打着男人的脸颊。
“顾时遂?!顾时遂你醒醒!!”
白泉泉:[卧槽咋回事!?]
系统:[是啊咋回事?第一次还没上马就马上风的。]
白泉泉一听就知道指望不上『骚』系统了,立即跪坐在顾时遂的身侧开始帮对方心肺复苏,行到第三组时顾时遂呛咳了两,缓缓睁开双眼。
白泉泉松了口气,瞬间便觉身子像被掏空了般软了来:“你怎么了?能坐起来穿衣服吗?”
他觉这种突发『性』晕厥可大可小,怀疑是顾时遂为了搞垮顾氏累『毛』病来了,怎么说都去医院仔细检查一能放心。
顾时遂乖乖坐起,白泉泉正打算去拿手机打电话给玲姨拿衣服、叫司机,然而他刚转了个身就被顾时遂死死箍住。
他刚想说,大哥你抽什么疯啊,我这心脏也不太好。
一瞬便惊觉颈一湿,无声的热泪不断涌,顾时遂……哭了?
白泉泉越来越『迷』糊,又有不知措转回身抱住人安抚:“怎么了?一就这么激动吗?”
虽然感觉不是这么回事,但他还是试图活跃气氛,不然他也猜不真正的原因啊,那啥一人先抽了,弄醒抱着他就开始哭……
前半段像突发恶疾,但半段这个展开属实让他无适,是他的小雏菊中感悟到什么人生真谛了吗?
虽然白泉泉心里还在欠嗖嗖吐槽着,但更多的还是担心,撸着悲伤大狗子的头『毛』:“到底怎么了?我们还是去医院看看好吗?不然你这种突然晕过去我的心脏也受不了……”
顾时遂却只将人紧紧抱着,恨不就和白泉泉融为一体,好像只有这样能确保万无一失。
第一次梦到白泉泉被砍死在眼前时,虽然对他的冲击力极大,但那时候他并不知道这些是真的,他用了很长时间行验证,无形间也冲淡了真带来的剧痛。
他迫使自己将一切心念都集中在眼的生活,他清楚只有阴影走来能弥补两人那些缺失的幸福。
但这一次真骤然被揭开,少年坠亡的最一幕犹如一击重锤击碎他的大脑,眼泪成了情绪唯一的宣泄口,无意识间汩汩流淌。
伴随着意识恢复,他的身|体开始战栗发抖,艰涩嘶哑的声音低低嚅嗫:“对不起……泉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我害了你……”
白泉泉将怀抱分开少许距离,扶着男人的颌观察着对方绝望涣散的黑眸,心疼一突一突的:“乖,别『乱』想,你只是突然发病会产生不好的幻觉,别怕,我们不会死啊。”
他试着像上次那样通过亲吻缓解对方,但这次刚亲了两口就被男人一把按怀中,对方除了夹杂着痛苦的低喘再无任何声音。
白泉泉只好陪着他坐在冰凉的瓷质面上,他原本想等对方缓解一二再转移回床上,奈何两人身上不仅光溜溜还一身是水。
白泉泉心疼归心疼但爱情不是隔凉垫,加上他尾骨的软组织挫伤还没好利索呢,又凉又硌腚他坐了一会儿就坐不住了。
哄着顾时遂想先回床上,奈何顾时遂像尊铸铁雕塑一般,白泉泉只好装哭:“时遂,我尾骨好像又撞坏了呜呜……”
感觉紧箍的怀抱有松动,白泉泉立即将哭腔压更加低软:“呜好疼……你都不疼我了吗?”
顾时遂像是瞬间被他哭醒了般,猛扶着白泉泉站起身并一把将人打横抱起,白泉泉心一喜以为他好了,但对上涣散『迷』离的黑眸,看着男人嘴里不断重复着:“不能伤害泉泉……不能伤害……”
白泉泉眼眶一热,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感受着身的人轿摇摇晃晃,来不及感伤先一步惊呼声:“等!先放我来!你再把我扬咯!”
好在顾时遂虽然步履不稳却还是将他安全放在床上,紧接着整个人覆上,再一次将人牢牢包裹入怀中,神志不清低低重复着:“对不起……对不起宝贝……”
白泉泉安抚『性』轻轻拍『揉』着男人的背,配合说道:“我原谅你了,别难过了好吗?”
然而顾时遂这会儿却像是被魇住了般,白泉泉又不敢再假称自己受伤,他怕再刺激到对方的病情,只好这样一面任由对方抱着箍着,一面想方设法试图抚慰。
他问向系统:[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一次和上次在亚里岛,很明显不是原本的病情可以解释的。]
而且上一次顾时遂给的原因是噩梦,但这一次呢?
他们一直在一起,对方压根没睡觉……现在回想起来噩梦这个说法本来也有些立不住脚,顾时遂这些年惨成这样,他不认为一个可怕的噩梦就能让对方魔怔到这种程度。
系统沉默了片刻:[目前顾时遂的治愈度刚好为60。]更多的他也不能说,只能难正在心中感叹一句:因缘际会,造化弄人。
白泉泉听到60陷入沉思,他听系统的有保留,口气也并不是往日与他嘻嘻哈哈扯皮,像是被定某些限制般,跟他入任务界不能向原住民提及系统任务等关信息一样。
灵光闪动,他一瞬间突然想起在亚里岛顾时遂罕的结巴,他当时以为对方是病情刚恢复还不太稳定,大脑协调能力受到影响……有没有一种可能,对方也是受到了某种限制?
白泉泉立即向系统确认道:[这个界只有我一个任务者?]
系统:[是的。]
白泉泉重陷入茫然,贴在他颈侧的顾时遂突然动了动。
对方握住他的右手放在唇侧细细啄吻起来,一边含糊不清问道:“泉泉的手怎么流血了?”
白泉泉不明以看向光洁的掌心,男人仿佛陷入某种幻觉小心翼翼『舔』|舐起来,心里顿时更堵了。
他感觉贴在掌心的唇开始发抖,顾时遂轻声问他:“傻泉泉,为什么那么傻啊,他是要我死,为什么要替我……”话未说完,声音已哑听不清了。
紧接着,男人死死攥拳砸向剧痛的头颅,双眼猩红失焦,像是再也忍不住般崩溃:“为什么!死的不是我!”
白泉泉一把抱住男人的头,突然哭了起来:“时遂别这样,好不好,别这样伤害自己,我的心脏好疼。”
他继续更咽道:“我不知道因为什么,如果你说不也没关系,但不要继续伤害自己,好吗?”
原本已陷入泥潭的顾时遂气息微滞,他停动作任由白泉泉抱着他,片刻伸还在轻微抖动的手指,缓缓拭去少年颊边的泪痕。
恢复一丝神光的黑眸望向哭红的小鹿眼,声音嘶哑:“别哭……”
*
白泉泉一直陪着人折腾了两个多小时,顾时遂算『迷』『迷』糊糊睡。
他的体力早就耗光了,咬牙强挺着没睡,他把自己的枕头塞顾时遂怀中,有他的味道还厚实勉强算是个平替。
以顾时遂现在的情况他也不敢强行将人送医院,想了想还是找来家庭医生先简单检查一。
顾家原本的许姓医生,就是之前给白泉泉开激素『药』的那位,已在顾永行入狱第一波被带走。
这些年为虎作伥,他不仅是给白泉泉开激素『药』这么简单,和顾氏『淫』产关的『药』剂大多自他的手笔。
有趣的是,许医生一面帮顾永行干着腌臜事,一面满口仁义礼智信,他的一双儿女被他培养极为优秀。
妻子儿女一听说自己的枕边人、一直崇敬不已的父亲,真面目竟然是这样的垃圾杂碎,对完全无法接受,第一时间公开发声与其彻底切割。
妻子离婚带走两个孩子,一双儿女视他为耻辱强烈要求改为母姓,而他作为顾永行的好帮手,势必要将牢底坐穿再无以。
的家庭医生姓张,是顾时遂特别根据白泉泉的身|体弱,重金聘请的华裔专家。
初步检查并未看什么异常,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结合顾先生两个月前的体检结果,并没有发现他目前存在异常情况,您说的突然神志不清和晕倒,还需要到顾先生到医院行一步检查。”
和白泉泉猜测的差不多,去医院还要看顾时遂醒状态再定,白泉泉先了头,又让陈医生给对方开了一些能镇定情绪的『药』物,以及效果强一些的安眠『药』。
如果顾时遂半夜再来一遭,与其让他深陷痛苦无法自拔,不如吃『药』饱睡一顿,而且他也担心自己晚上体力不支。
好在顾时遂直接睡到第二天早上,白泉泉一晚上担心自己睡昏过去顾不上对方,基本上半小时左右就要惊醒一次,顾时遂醒来没一会儿,白泉泉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小鹿眼一片乌青,白泉泉整个人都像是一颗被暴晒三天的小白菜,蔫哒哒打了个哈欠注意到身侧的男人也是睁着眼睛的。
“你醒了?”他一骨碌翻身坐起,“感觉怎么样了?”
顾时遂的黑眸已恢复清明,双眼定定望了白泉泉半晌,一开口声音艰涩:“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
他的喉间一片灼痛,很明显能感受到扁桃体已肿到几乎将声带堵住,他清醒了却依旧害怕悲剧重上演。
除了未知的两死别,顾时遂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更多画面,对待两人的未来他原本是胸有成竹的,但现在却因这种未知感到无比恐惧。
他不知道白泉泉在他眼前惨死的两,是不是也是这样看似胜利顺风顺水却意外突发异变,他可以将绑匪、司机、顾永行都处掉,这样就能保证不会有的意外产生?
思及,男人的黑眸微微发颤,如果每一次都是死局……
白泉泉俯身搂住男人的颈侧,软声问道:“你真的恢复正常了吗?”
顾时遂敛眸弯了弯唇,温柔在他的眉心落一吻:“嗯,真的。”
白泉泉和他鼻尖抵,认真望向对方企图深邃的黑眸中窥蛛丝马迹:“这一次,还是不能告诉我原因对吗?”
将重音咬在“不能”上,根据上一次的历,他认为顾时遂是想毫无保留告诉他的,但受到某种限制顾时遂做不到。
就在白泉泉感觉自己就快对眼的时候,顾时遂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颔首,按住他对脑短暂与他碰了碰唇:“我永远爱你。”生生,生生死死。
说完不等白泉泉回应,他主动转换话题:“时间已过了,生日礼物还算数吗?”他努力压低声线,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些。
确认男人好像真的恢复正常了,白泉泉这松了口气,虽然超小号没用上,但他也因顾时遂突发异常只短暂疼了一瞬。
不过以两人目前的状况,他实在撑不住重来一次,自动跳转到第二项生日礼物。
白泉泉吧唧一口亲上顾时遂的唇角,意勾了勾唇:“当然,而且我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说完他撑起手臂在枕头方『摸』了半天,将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重放到男人的胸口上,人也趴了回去,他将巴垫在小盒子上,一双明润黑亮的小鹿眼眨了眨,突然觉这一幕有似曾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