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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慈先是一愣，随即眼中闪过一丝狂喜。
炼丹？
莫非陛下是对求仙问道之事感兴趣？
他原本忐忑的心瞬间安定下来，甚至有些飘飘然，若真是如此，那他开宗立派不就有望了吗？
左慈捻着胡须，恢复了之前那仙风道骨的模样。
“陛下明鉴，贫道除了道法之外，最擅长的便是这炼丹之道！”
“这世间丹药，无论何种，贫道皆可炼制，即便是那……”
他顿了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长生不老之丹，亦不在话下！”
左慈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厉喝：“大胆妖道，竟敢蛊惑陛下！”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殿内众人皆是一惊。
左慈更是吓得一个哆嗦，差点把好不容易恢复的仙风道骨给破了功。
紧接着。
一道人影快步冲入殿内，左右内侍和虎卫见状，想要阻拦，却又有些犹豫。
刘辩定睛一看，来人正是荀彧。
只是。
这么久了，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荀彧如此失态。
平日里温文尔雅的荀彧，此刻竟是满脸怒容，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陛下！”
荀彧快步走到刘辩面前，拱手行礼，语气急促地说道：“臣未得召见，便擅自闯入，此臣之罪也，臣任凭陛下惩处。”
说着，荀彧以额触地，心中焦急如焚。
紧跟着，他猛地抬起头来，无比坚决。
“但臣还有一事，不得不谏！”
荀彧目光灼灼地盯着左慈，语气悲痛，“陛下，此妖道所言炼丹之术，皆是虚妄之言，不过是些骗人的把戏！臣担心陛下受其蒙蔽，误入歧途！”
左慈闻言，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他先是打量了一下荀彧，此人衣着朴素，却气度不凡，显然不是寻常人物。
随后他又偷偷瞥了一眼刘辩，见刘辩脸上似笑非笑，并无苛责之意，心中更是忐忑不安。
荀彧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指着左慈说道：“此道未安好心！”
虽然知道荀彧误会了，但刘辩饶有兴致问道：“姑丈何出此言？”
左慈一听刘辩称呼，更是无语凝噎。
【姑丈？】
【皇亲国戚啊！】
荀彧见左慈不语，心中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
他痛心疾首地说道：“陛下，古往今来，多少帝王沉迷于此，最终却落得个国库空虚，自身亦未得长生！”
“秦始皇派徐福东渡求仙，耗费无数钱财，最终却是一场空！”
“武帝痴迷方术，炼丹求仙，结果朝政荒废，百姓民不聊生！”
“陛下，前车之鉴，历历在目啊！”
荀彧越说越悲痛，声音也越来越大，“而且炼丹之术，不仅无益，反而有害！”
“那些所谓的仙丹，大多含有毒之物，长期服用，非但不能延年益寿，反而会损害龙体！”
“臣恳请陛下，万万不要轻信，更不要尝试啊！”
左慈听得脸色煞白，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想要辩解，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这人的话字字诛心，句句在理，他根本无从反驳。
刘辩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一边是忠心耿耿的荀彧，苦口婆心地劝谏自己；一边是装腔作势的左慈，被骂得狗血淋头，却不敢还嘴。
这场景，怎么看怎么滑稽。
“咳咳……”
他轻咳一声，强行压抑住上扬的嘴角，打断了荀彧的慷慨陈词，“姑丈，你的忠心，朕明白。”
荀彧闻言，连忙叩首道：“陛下圣明！”
刘辩看向左慈，眼中带着一丝笑意，“左慈，你也不要紧张。”
“谢…谢陛下。”
左慈闻言，如蒙大赦，连忙说道：“陛下明鉴，贫道…贫道只是想为陛下略尽绵薄之力……”
说完，连忙稽首，半途又变成拱手，最后干脆直接也跪了下去。
荀彧一听，又有些着急。
刘辩不禁莞尔，摆了摆手，认真说道：“其实，你们都误会了，朕并没有寻仙问道的打算，也不是对炼丹感兴趣。”
此言一出，荀彧和左慈都懵了。
荀彧心想。
【陛下若不感兴趣，为何还要询问炼丹之术？】
【莫非是陛下为了安抚左慈，故意如此说？那陛下想要做什么呢？】
左慈则更加忐忑。
【难道陛下是在试探我？我该如何作答才能让陛下满意？】
两人心思各异，却都不敢出声，殿内一时寂静无声。
刘辩看着两人疑惑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扬。
“行了！”
刘辩大手一挥，直接说道：“朕也不卖关子了，实话实说，朕的确对炼丹不感兴趣，更没有追求长生的打算。”
“朕真正感兴趣的，是炼丹出现炸炉的时候，所产生的爆炸。”
“朕对这个爆炸，很感兴趣！”
左慈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炸炉？
对一个炼丹的人来说，可是不光彩，甚至是耻辱的事情。
可陛下说，对炸炉产生的爆炸感兴趣？
这是什么意思？
刘辩见左慈一脸茫然，便换了个更直接的问法：“左慈，你炼丹的时候，炸过炉吗？”
“啊？”
左慈先是一愣，随即连忙说道：“没没没…没……”
突然，他看到刘辩脸上的失望，瞬间转变口风，苦笑一声，说道：“陛下，炼丹哪有不炸炉的？丹炉炸裂，乃是常事……”
说到这里，他偷偷观察刘辩的脸色，唯恐惹得龙颜大怒。
本以为刘辩会失望，不想此言一出，刘辩却大喜过望，猛地一拍龙椅扶手，兴奋地说道：“朕要的就是炸炉！你炸过几次炉？威力如何？”
这一下，左慈和荀彧都傻眼了。
荀彧心中是不解万分，想不通陛下为何对炸炉感兴趣，但是只要不是对求仙问道感兴趣，荀彧就不认为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陛下提到了爆炸，这让荀彧若有所思。
左慈迷惑之余，则有些欣喜。
他不管陛下为何这么感兴趣，但只要有兴趣，对他而言，就是好事！
“回陛下。”
左慈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贫道炼丹数百…额，数十年，炸炉不下数十次，威力有大有小……”
“好！好！好！”
刘辩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得站起身来，来回踱步，“朕要的就是这个！你且说说，威力最大的那一次，都用的是些什么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