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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早就知道了，而他之所以一直反对自己寻求真相，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这一瞬间，若是目光能够杀人，那司徒启早就在姚慕雪的目光中被千刀万剐凌迟而亡。
可惜，目光再凌厉，也不能够达到杀人的效果。
姚慕雪将情绪收敛，垂眸看着自己的指尖，用力绷紧了手指，看着血色因为用力过猛而渐渐失血苍白，好一会儿知道手指都有些发麻了才松开手上的力道。
“姚志明，别把话说的那么冠冕堂皇，我跟我亲妹妹的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需要你这个人来质疑？我从来都最是疼爱她，要是她一直呆在我身边，那么她现在肯定还是好好的在这世上活着享受着我给她的荣华富贵，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她仍旧花一样的年纪中就被长埋在冰冷的地下。”
司徒启果真是个不要脸的人，只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将这些换声情并茂地说出来，要不是在座的人都知道这个人的真实面目是怎样的，怕都会被他这能够将黑的说成白的忽悠本领给带偏了题。
“事实真相究竟是什么，我想你自己心知肚明。更何况，小芷都已经不在了，你也不想让她有安乐的日子，小雪说的对，这世界上最不配提起她的人，只有你。”姚志明情绪还算平稳，声线不激进也不见动怒，就像是在说着最平常的话一样。
只，即使姚志明再怎么平静都好，终归是骗不过姚慕的眼睛，不管怎么说，姚慕雪作为姚志明最亲近的人，他身上的情绪变化又如何能骗过她的眼睛呢？
攥紧了指尖，姚慕雪那双眸子如淬毒。
身旁的邢烨感受着她的变化，紧了紧她的指，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你喜欢怎样都可以，即使是作奸犯科，我也给你出力加摇旗助威。”
兴许是邢烨的话有了点作用，也兴许是因为姚志明结束了跟司徒启的对话并让他气极却又不能有所动作，姚慕雪身上那浮动的怒气已经收敛至感觉不到。
姚慕雪往司徒启方向看了一眼，在他开口之前先下手为强，“爸时间不早了，我带你去别的地方。还有就是，妈妈给你准备的今年的生日礼物，我已经拿出来了，你猜一下今年到底是什么惊喜，好不好？”
姚志明听了姚慕雪的话先是一愣，而后眸中闪过一抹狡黠，顺着自家女儿的话接下去，“小雪，你妈妈都走了这么多年了，我们父女两还每年都能够收到你妈妈亲手包装的生日礼物，她心里最爱的果然是咱们父女啊。”
听着父亲那似感慨更多却是炫耀的语气，姚慕雪眸中闪过笑意，“那我们还等什么？爸爸，我们回去拆礼物吧。”
司徒启看着眼前这唱着双簧的姚慕雪父女两这一出自导自演的戏，面上怒意压制仍能看到微暴紧张的肌肉组在轻轻颤动，看他那模样，怕是气的不轻。
不得不说姚氏父女两的唱作很是幼稚，但那对司徒芷的执念已经病变成魔的司徒启来说，确实是能够引爆他内心深处嫉妒、怒火的绝佳手段。
在司徒启发作之前，父女两已经亲密地越过司徒启往电梯方向走去，而其他人在看到姚氏父女这两个主角都已经退场了，？也都自觉跟上。
也不知道司徒启是因为太气还是其他，直到姚慕雪一行人进入电梯都没有再开口。
当今晚所有为姚志明庆生的人都走了，这个用心布置得很温馨的场地只剩下一行工作人员以及站在那里忽然就大笑起来的司徒启。
司徒启那突兀的笑声让那些工作人员都低着头，等他正常了之后再开口。
“司徒先生，这个‘礼物’您要亲自带回去还是由我们酒店帮您送回去呢？”一个管理层装扮的女人僵硬着微笑走到司徒启身侧，惴惴地问着。
看了一眼那跟自己说话时不自觉声音轻颤的服务领事，司徒启只觉得无趣，这样的女人，哪里抵得上他那‘小侄女’的干脆利落？虽心中嗤笑，但司徒启忽然很想看到他那爪牙锋利的小侄女在他眼前露出这般惶惶不安又谨慎求存的模样，想必当她露出那种模样时，肯定会跟小芷更像吧……
因着心中所想，司徒启不禁感觉到体内的血液开始沸腾起来，随意地回了那客服经理一句，“你们看着处理。”便转身离去。
这边姚慕雪跟姚志明边走边说着，姚慕雪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姚志明因着司徒启的突然搅局而心情不好。她感受到的，自司徒启出现，他的情绪便很不稳定，即使他现在表现得很平淡，但这种粉饰太平的压抑对她来说只会让她更心疼。
“爸，今晚我准备了很多节目要跟你一块去玩的呢，虽然现在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我还是要邀请你。那么，请问姚先生，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再去疯一把？”姚慕雪停下脚步来，帮姚志明将轮椅调整好卡住，而后走到他跟前，半蹲下身子来，视线跟他持平，笑意盈盈地问道。
然，姚志明拒绝了，“不了，小雪，今天我可是已经比平时晚了一个多小时还没休息了，你跟阿烨、小妍他们这些年轻的一块去玩吧。”
这也算是在姚慕雪的意料之内，但她还是不放心在这时候让姚志明回去自己将那对司徒启的怒火消化掉。就在姚慕雪欲再度开口时，姚志明认真看着她补充了一句话，已经不甚明亮的瞳眸里是不可忽视的认真。
“你自己注意安全。千万要小心，你……那个司徒启不是个善茬。”
明白姚志明的担忧，姚慕雪同样认真点头，“爸，放心，我身边还有阿烨在呢，要他这么菜，菜到连自己女人都保护不了，你就直接将他给扔了。”最后那些调侃邢烨的话，姚慕雪完全就是用来缓解气氛的，但她还是感受到了来自某人的带上了威慑的灼灼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