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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说出汉语，发音自然是荒腔走板的。
至于把暗号设定为“为什么不ban猛犸”，自然是李维作为刀塔玩家的怨念了。
好在比蒙巨兽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橘猫“喵”了一声，算是认可了这古怪的发音。
这反倒让李维颇为遗憾——这里不应该是“比蒙巨兽痴迷中文、主角获赠秘宝”的金手指展开才对吗？
漫长的寿命总是伴随着缓慢的发育过程，此乃自然的平衡之道。
按照怀尔斯德姆的说法，比蒙的本体大多数时间都在长眠。
深渊晶钻则是祂最爱的“零食”，可以多多投喂、培养感情——这让李维本就不富裕的财政计划雪上加霜。
而比蒙巨兽支配动物的天赋能力随着年龄增长也在逐渐加强。
“你们来之前一个月我也唤醒过祂。”
“同时控制三只林野巨熊又或者八只白头鹰，大概是祂目前的极限。”
“越厉害的动物，祂能支配的数量就越少。”
“不过驭兽只是祂能力的一小部分，作为魔法生物，强横的肉体和魔法……”
怀尔斯德姆向李维一一叮嘱，李维也掏出笔记本认真记录。
“如果脱离了比蒙的控制，原本被支配的动物接下来会有什么行为？”
李维不由得发问。
“绝大部分会直接死亡，少数个体可以反复链接。”
“于是我们将这些能够反复链接的个体称作「贝希摩斯」。”
怀尔斯德姆回答得毫不犹豫，显然亚历山德罗已经对此做了大量的实验。
闻言，李维长吐了一口气，平复心中翻涌的情绪，问出了此时他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人呢？人可以被比蒙控制吗？”
“人也可以作为「贝希摩斯」么？”
此言一出，本就寂静的氛围瞬时又凝固了几分。
哈弗茨皱了皱眉，却并未说话。
怀尔斯德姆挠着橘猫下巴的手一顿，缓缓直起腰，颇为玩味地注视着自己的外孙，不紧不慢地开口：
“如果我说「可以」的话，我的好外孙有什么看法？”
「我想叫狄仁杰和元芳过来看。」
李维暗自戒备：
“虽然这样的想法极端地冒犯，但我还是忍不住地自问，倘若站在面前的是一只比蒙，我又该如何分辨？”
“倘若比蒙能够入侵我的意志，我又该如何防备？”
怀尔斯德姆笑容和煦，拍了拍手掌：
“我的外孙，不被巨大的利益冲昏头脑是成为家主的第一步。”
“你的反应比起当初你的爷爷还是要慢了一点。”
说起自己的老友，怀尔斯德姆的笑容更盛：
“毋需道歉，怀疑一切是每个人心中的种子，贵族尤其如此，也必须如此。”
“坦诚的代价比深渊晶钻还要昂贵。”
“坦然面对内心，言行不惧，亦是一种美德。”
怀尔斯德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这是你爷爷告诉我的道理，此刻作为外公，我希望你能牢记于心。”
“至于你说的比蒙控制人的问题，”怀尔斯德姆长叹了一口气，“亚历山德罗确实做过类似的实验。”
“但在我这一代，实验被叫停了。”
怀尔斯德姆目光灼灼：
“阴谋者溺于阴谋，仗剑者死于剑锋。”
“自怀尔斯德姆·亚历山德罗开始，亚历山德罗不必如此！”
怀尔斯德姆抱起橘猫，示意李维接过：
“等你不需要祂了，还祂自由。”
“这是我替你，为祂许下的承诺。”
“此即为，「生命的冠冕」。”
……
留下作为联络媒介的橘猫“贝希摩斯”，比蒙幼兽又重新沉入了湖中。
一行人也转道庄园的豪宅里。
“我已经命人在日瓦丁的郊外购置了新的庄园，离多瑙河的干流不超过五公里。”
多瑙河自西向东横跨日瓦丁领，是维基亚南部主要的河流之一；也是能够遮掩比蒙庞大身形的绝佳地点。
显然，怀尔斯德姆也早就开始了他的布局。
“等去了日瓦丁，你和柯达一行就在那里落脚。”
“班萨伯爵会替你处理好杂事，晚些日子的聚会，你舅舅会带你去见他。”
柯达就是柯文的幼弟、赛斯的小儿子、怀尔斯德姆众多的孙子之一。
按月份算就是李维的表弟，也是亚历山德罗此次南下的核心成员。
班萨·多明斯伯爵则是赛斯·亚历山德罗的姻亲，也是老家主怀尔斯德姆的纹章官。
他历来负责亚历山德罗明面上的外交事务，在南边颇有一些名声和资源。
一群年轻冲动的小伙子，也确实需要这样一个威望深重的人坐镇。
王室毕竟坐拥法理和地利，这种先天的优势实实在在地戳着北境贵族们的肺管子。
历史上也不乏北境的贵族子嗣在日瓦丁册封期间不明不白地丢了性命的例子。
不过李维还是敏锐察觉到了外公的用词是“你”而非“你们”。
李维略为意外，抬头看去，换了身干净衣物的怀尔斯德姆点点头，斟酌语句：
“柯达他……醉心于雕塑，去了南边，你替我多关照他。”
赛斯闻言面色尴尬，也不敢和自己的父亲争辩。
「文艺青年啊~」
「这是要“托孤”的节奏啊~」
李维暗自思忖，多少能理解柯达的选择。
柯达顶头上有三个哥哥，搞艺术确实算得上最“人畜无害”的就业方向之一了。
恐怕赛斯多少也有些乐见其成。
文艺不文艺的李维倒不在意，能不能明事理才是问题的关键。
毕竟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巨婴”一样的队友。
“等柯文带他们见过面再说。”
李维正在思索怎么回话，却是玛丽娜女士插了一嘴。
李维心中为母亲大人默默地点赞。
怀尔斯德姆叹了一口气，对自己的女儿也是无可奈何；一边审视着李维的“莱茵金属草案”，一边感受着火炉带来的温暖——作为上了年纪的老人，哪怕着凉也是怀尔斯德姆要极力避免的情况。
橘猫“贝希摩斯”慵懒地趴在地毯上，对艾莎手里的“逗猫棒”无动于衷。
「还缺一把摇椅，就有冬天过年的感觉了。」
触景生情，李维有些想念地球上的生活了。
眼下的贵族们还讲究“坐立的姿态礼仪和风度”，李维也不确定“摇椅”这种东西能不能吃得开。
不过转念一想，既然沙发的雏形已经有了，想必自己也是可以有样学样的。
家具行业也是个暴利行业，自己大可以配合箭牌卫浴，营销“全屋定制”的概念。
至于第一个用户嘛……伯尼切城堡这不是正要翻修嘛！
李维干咳一声，“谄媚”地为外公倒满一杯红茶：
“我家府上有个叫麦格罗的工匠，精通各类管道的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