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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P>
芙洛·沃特尔打了一个喷嚏。</P>
她摘下耳机，似乎刚刚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声音，像是楼上有什么东西被打碎了。</P>
芙洛再努力听了一下，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P>
我的女神啊……我这是怎么了……</P>
一定是我熬夜太多出现幻听了……</P>
芙洛是一个刚刚搬到这间公寓的女大学生，不认识自己楼上有一位叫做克莱恩·莫雷蒂的技术宅男程序员。</P>
她学习的是令人头秃的平面设计，现在正处于崩溃的交图周。经过一个星期的熬夜后，芙洛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P>
也许这个幻听，是我即将猝死的信号……</P>
为了自己的精神或肉体不在交稿前崩溃，芙洛决定放松一下，奖励自己一些好康的东西。</P>
作图软件，关闭！</P>
成人网站，启动！</P>
看着首页白花花的肉体，芙洛又觉得索然无味起来。作为这个网站的老客户，她的阈值和品味已经来到了一个很高的境界，堪称艺术评鉴家。</P>
一张风景秀丽的山水照片在一众瑟琴封面里脱颖而出，标题则是一串不堪入目的重口味R20G向标签，立刻勾引起了芙洛的兴趣。</P>
这还是一条付费视频。</P>
付完点播钱后，芙洛急不可耐地打开视频一看。</P>
居然真的只是一条山水动物景色视频！！</P>
等到芙洛气急败坏地退款时，却发现该视频已经下架，退款无门。</P>
芙洛被骗了。</P>
而罪魁祸首的骗子，则在网络的另一端拍腿大笑。</P>
哈哈，又赚了一笔！</P>
费舍尔·安可，一个专业的网络骗子。</P>
具体而言，他的工作是，在各大成人网站上，兜售一些看上去是风景动物实际上也是风景动物的视频。</P>
然后骗完人就跑路，见好就收。</P>
网络骗子刚刚获得一笔收入，愉快地吹起口哨来。</P>
这笔钱数量不少，网络骗子决定好好地犒劳下自己，出去找个餐厅，好好吃一顿天然食品。</P>
这几天窝在家里，天天吃的都是营养棒。</P>
这种人造合成的食物虽然口感尚可，便宜大碗，但是天然食物带来的幸福感是无可取代的。</P>
费舍尔从某个便宜的混乱公寓里钻出，一直走到热闹的立体社区里。这里住的都是小白领，楼上的店铺里有一些不贵的天然料理饭店。</P>
“老板！一份炸猪排饭！”</P>
香喷喷暖融融的猪排饭端到费舍尔的面前，让他食指大动。</P>
当然，快乐是守恒的。费舍尔快乐了，有些人就倒霉了。</P>
“抱歉，今天最后一份猪排饭已经卖完了。”</P>
厨房里的老板有些不好意思。</P>
“麦克西医生，你是老主顾了，要不下次你来的时候，提前跟我们打个招呼，我们给你留一份炸猪排饭？</P>
“或者今天尝试点别的？”</P>
麦克西医生疲惫地看了一眼菜单，无奈道。</P>
“今天算了，谢谢。下次再说吧！”</P>
并不是麦克西不想尝试新花样，他只是对一大堆东西过敏。</P>
在这家店里，他能吃的只有炸猪排饭。</P>
可惜，马上就要到交班的点了，麦克西没有时间再去别的饭店买晚饭吃，只能拖着饥肠辘辘的身体一路狂奔到医院。</P>
“生物核验通过。</P>
“滴，打卡成功。</P>
“您打卡时间超过了0.1%的同事，请再接再厉。</P>
“晚上好，精神科医师，麦克西·杜恩。”</P>
晚上坏，就知道卡打卡时间的人工智能，没良心的东西！</P>
一边在心里大骂医院的打卡制度和考勤要求，一边皱着眉头的麦克西大步流星地走到自己的工位，准备随便摸点什么吃。</P>
坏消息是，工位上所有的能量棒都被自己吃完了。</P>
然而祸不单行，还没有等麦克西捂热凳子，工作频道里突然传来刺耳的声响。</P>
“精神科医师麦克西·杜恩，请到3号急症室！</P>
“精神科医师麦克西·杜恩，请到3号急症室！”</P>
“该死的人工智能！”</P>
嘴上虽然骂骂咧咧，但麦克西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跑到了急症室。</P>
情况似乎比大家预想的还要恶劣，没吃晚饭的麦克西有点头晕眼花。为保证自己的判断不出错，他决定再拉一个同事下水。</P>
“精神科护士艾米丽·布鲁斯，请到3号急症室！</P>
“精神科护士艾米丽·布鲁斯，请到3号急症室！”</P>
有了艾米丽的帮助，麦克西终于成功完成了这一台抢救工作。</P>
回到办公室的麦克西已经是步履轻浮、两眼昏花，可他刚刚坐下，工作消息就像纸片一样从四面八方飞来。</P>
“杜恩医生，来看看这个！”</P>
“杜恩医生，8号床又逃跑了！”</P>
“杜恩医生，14号床又开始撞墙了！”</P>
“杜恩医生，35号床要办理出院！”</P>
“杜恩医生，47号床把自己的排泄物吃了！”</P>
“杜恩医生……”</P>
一道道消息喊得麦克西头皮发麻，他胡乱地在电脑上一通操作，扯下报告单，和简讯一同塞到护士艾米丽的手里。</P>
此时的麦克西已经饿得两眼冒金星，再加上疲惫和烦躁，他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打错了单子。</P>
“艾米丽，你去办一下出院手续。”</P>
“可是，医生，我要下班了。”</P>
交班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上白班的艾米丽明显对突如其来的加班感到不快。</P>
“帮我跑一下，艾米丽，就当是帮我一个忙。”</P>
最后艾米丽护士狠狠瞪了麦克西一眼，嘟嘟囔囔地走出去了。</P>
“……53床……出院……”</P>
艾米丽皱着眉看了看单子。</P>
“……这不是上着束缚带的重症病房吗……就这么直接出院了？”</P>
有一点点小小的疑虑摸上艾米丽的心头，但是艾米丽完全没有去管。</P>
由于突如其来的抢救，和麦克西的传呼，艾米丽今天已经加班很久了，她才不想给自己增加工作量。</P>
现在的艾米丽只想原地光速下班。</P>
她来到独立的病房前，利用权限输入密钥，飞快地完成手续，将出院单插入卡槽，最后丢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P>
“53号床，你今天可以出院！”</P>
这一句简单的句子，却像一句拥有魔力的咒语。</P>
空无一人的独立病房中，原本只有仪器在虚假地运作。可随着这一句咒语的吟唱，那干瘪的被子竟鼓胀起来，逐渐圆润，最后勾勒出一个人的轮廓。</P>
菲尔德·莫雷蒂在精神科53号床上睁开眼。</P>
墙上的电子钟转到夜晚20:00。</P>
距前哨空间站发射还有24小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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